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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人群闻言,皆是一片哗然,震惊于予浅浅为了退婚竟展现出如此强硬的姿态!

谢可衡被这一连串的话语激得面红耳赤,颜面几乎挂不住,最终他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身为男儿,应当顶天立地,怎能容忍自己依靠如你这般的小女子供养!予浅浅,你放心,我所欠你的每一粒粮食,将来必定偿还清楚,分毫不差!”

留得青山在,哪怕此刻是暗淡无光,未来亦能有重燃希望之日,不怕没有翻身的机会!

予浅浅嘴角挂着一抹讥诮,冷哼一声,眼眸微翻,犹如在说,你的小把戏对我来说不过尔尔。

本以为眼前这位谢可衡,摆出一副天塌不惊的架势,是要抛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策略来应对,哪知最终却只是虚张声势,雷声隆隆,雨点却细如牛毛。

她心中暗自发笑,未来再还?这玩笑未免太过天真!

予浅浅脸颊上那浅浅的酒窝犹如盛满了嘲弄,一字一顿道:“好得很,你既想拖延至将来再做偿还,那咱们便来好好清算一番,将这些年来,你所欠下的债,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算个明白吧!”

即便接下来,谢可衡要当众揭开她与沈慕尘之间的秘密,予浅浅的脸上也无丝毫畏惧之色,眼中闪烁的是不屈与果敢的光芒。

面对予浅浅的质问,谢可衡的脸色霎时凝固,显得颇为尴尬,“你所谓清算,究竟是何意?”

予浅浅目光犀利,缓缓开言,“从日常琐碎说起,比如你每天两餐,每餐一碗米饭,十五载光阴,每年十二月计,除去灾害与粮食短缺的月份,你至少消费了我家三千余斤的粮食。”

随着予浅浅条理清晰的列举,谢可衡的神色逐渐变得苍白,不安的情绪开始在他心头蔓延。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此时的谢可衡,早已顾不上什么文人的傲气与自尊,厉声道:“你这是空口白话!哪有如此之多?最初救助于我,又非我苦苦哀求,乃是出于你那嗜赌如命的父亲自愿,他愿意施舍我食宿,这又干你何事?”

予浅浅闻言,轻轻拍掌,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哎呀,听听这是谁的话?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谢秀才的风范啊!满口的仁义道德,信誓旦旦,怎料到读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刚才言之凿凿要还债的人,难不成是别人不成?”

这一番言语,字字锥心,让谢可衡的脸色更加难堪。

谢可衡感受到那一刺的羞辱,如同锋利的冰锥直戳心窝,他的嘴唇因此而不受控制地颤抖,脸颊的肌肉紧绷,愤怒与不甘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院子中的嘲笑声渐渐平息,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终于找到了停歇的角落。

予浅浅见状,她的语调悄然转变,带上了一抹温柔,“谢可衡,细想来,这桩误会并非全然你之过错,毕竟,是马二娘将你牵扯进来的。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

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出:“其一,我们取消婚约,而你归还我家垫付的粮食,从此之后,两不相欠,你的婚姻大事,任由你自己做主。”

谢可衡听了,眉头紧锁,摇了摇头,眼中的坚决与无奈混杂,“不可能,我家境贫寒,哪有余粮可还?更何况……”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转向一旁的玉桃,拳头暗暗紧握,眼神中充满了焦躁与不舍。

予浅浅捕捉到这一细节,嘴角微微上扬,挑了挑眉,似乎已有主意,“那么,便只剩第二个选项了!如今这局面,婚事已无继续之可能。”

她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站在一旁的马二娘和玉桃,冷冷说道:“如果你愿意,在此众人之前,严词训斥马二娘与玉桃,那么,你所欠的粮食,只需偿还五分之一。”

此言一出,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阵阵议论,有的起哄,有的叫嚣着要谢可衡赶紧还粮,更有老者摇头叹息。

念叨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古训,劝说谢可衡暂且放下尊严,向予浅浅道歉,以此了结这段纷争……

面对排山倒海的压力,谢可衡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连连后退几步,一手按住胸口,艰难地喘息着,犹如下一刻就要窒息。

一旁的马二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跺脚。

快步来到谢可衡身旁,急切地劝说,“谢秀才啊,你忘了八月的乡试吗?一旦高中举人,予浅浅她就得改口尊称你为老爷!你一个堂堂男儿,怎能被这等小事折腰,让一个小人得志?”

此刻的谢可衡,心中怒火中烧,而马二娘的喋喋不休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他猛地一挥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够了,马二娘,你先给我安静!”

马二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得身形微微一晃,脸上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眼中怒火升腾,犹如被点燃的干柴,噼里啪啦作响。

她挺直了腰杆,嗓音陡然拔高,犹如夜枭般尖锐刺耳,“哎哟喂,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你冲我吼啥吼,以为自己是谁家的大少爷呢?”

言毕,她的目光如利刃般转向了一旁静静站立的予浅浅,语气中满是挑衅与不屑,“你呀,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好像全村子就你家那几亩薄田能养得起咱们的谢大少爷?哼,告诉你,就算我们家揭不开锅,也不会在乎多他谢可衡这一张吃闲饭的嘴!”

谢可衡被这番不留情面的话语当众揭开家中拮据的真相,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脸颊发烧,心中羞愤交加。

他咬紧牙关,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似从齿缝间挤出,“马二娘,注意你的话语!别再信口开河,污蔑他人!”

可是,马二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的锋利与伤害。

反倒是脖颈一扬,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予浅浅,你可别忘了,我家与族长可是沾亲带故的!你再敢在这里撒泼,信不信我一句话,族长立马就到,到时候看看是谁哭着鼻子回家找妈去!”

话音未落,她更是变本加厉,朝谢可衡脸上狠狠啐了一口,嘴里咒骂道:“呸!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要不是老娘出手,你哪有今天!”

唾沫星子溅在谢可衡的脸上,如同火油浇在心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那是一种积压已久的愤怒与屈辱在瞬间爆发的预兆。

谢可衡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青筋暴突,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正当这紧张气氛一触即发之际,予浅浅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插入,如同针扎在紧张的气球上,“谢可衡,你倒是快做个决定啊!磨磨蹭蹭的,这样子还想考取功名?我看你还是早点认命,回来老老实实跟我一起下地干活吧!”

谢可衡的心跳如擂鼓,脸上汗水与怒气混杂,胸膛内的热血沸腾得几乎要将他理智的最后几分防线焚烧殆尽。

他的视线缓缓移到左边,定格在马二娘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马二娘一接触到他那满是恨意的目光,心中猛地一颤,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急忙往后踉跄退了几步,双手慌乱地护住脸颊,尖声叫嚣,“谢可衡,你要是敢对老娘动手,我保证让你在这村子里寸步难行!”

转瞬之间,她把矛头转向了一边的予浅浅,口中的话语如毒箭般射出,却不料突然间自己的话音被一阵痛呼所打断,“你这个……哎哟!”

谢可衡的怒意如熊熊烈火般在胸中燃烧,那愤怒犹如要将理智的堤坝彻底冲垮。

他猛然间抬腿,一脚如同狂风骤雨般猛踹在马二娘圆鼓鼓的肚子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整个人如同稻草一般狠狠地踹飞出去,砰然倒地,尘土飞扬。

马二娘痛呼出声,那声音尖锐而惊恐,如同被擒获的小兽。

她刚挣扎着想要用手肘支起身体,却猛然感到一股压迫感自头顶逼近,阴冷的阴影迅速覆盖了她的视线,令她的心脏猛地一紧。

还不等她抬头望清,一阵剧烈的风声伴随着剧痛瞬间撕裂了她的脸庞——一只粗大的木板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脸颊上!

连续十几下的鞭挞,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和皮肉破裂的残酷。

马二娘的耳朵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嗡鸣,两颊肿胀破裂,鲜血开始缓缓渗出,染红了下巴和衣襟。

谢可衡手持那块已沾满血迹的木板,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满是愤怒,“你这猪狗不如的村妇!我告诉你予浅浅家有粮,是让你来偷盗、来掠夺的吗?!”

马二娘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是愤怒又是绝望,她意识到谢可衡竟是如此无情,将自己的罪行全数推给了她。

犹如被激起了最原始的野性,她猛然间像被触电一般坐起身,姿态狰狞,如同一头走投无路的野狗,不顾一切地向谢可衡扑去,两人随即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扭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