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仔细地核对着出版社提供的数据,按照出版社所说的数据计算了一下,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现在的稿酬竟然比以前减少了整整百分之四十!
如果按照原来的稿酬计算方法,那么他这次创作的《地道战》原本应该能够拿到一万两千两百五十元的稿费。
这个数字让孟凡瞠目结舌,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以自己副科级干部的身份,领取的是行政 18 级的工资,每个月也仅有区区 87.5 元。即使他的工资级别能够再提升一级,也不过是副科级、行政 19 级而已,届时每月的薪水也只有 99 元。
换句话说,就算是按照每月 100 元的收入来计算,那么他辛辛苦苦工作一整年,总共也只能赚到一千二百元。而想要挣到与这本二十万字、印刷四万册的小说相当的稿酬,他需要花费整整十年零两个半月的时间!
孟凡知道,前世的民国时期那些大学教授还有大文豪们收入很高,要不然他们也不能靠自己的收入资助各项进步运动。
但是令孟凡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期现在的文人稿费竟然也这么高,前面已经说过了,现在一般工人家庭一个月的收入也就30块钱左右啊,要不然何雨柱也不会一直把自己37块五的工资挂在嘴边上了。
怪不得前世整风运动时期文化领域被整的很厉害,要知道,那个时候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可是不小的罪名。
信中还提及到降低稿酬的理由是“过高的稿酬标准,使一部分人的生活特殊化,脱离工农群众,对于繁荣创作并不有利。”
这已经是先兆了,已经有人对于文人过高的稿酬不满了,更别说一般的文人都是担任大院校的教授职位,单单是工资就比常人高出不少了,再加上稿酬,这可怎么得了,要知道现在的李先生的工资一个月才644元啊。
怪不得有些文人在听到降低稿酬的消息后直接发表消息公开表示不拿稿酬,有的人主动表示降低稿酬,也有的人表示取消个人工资,只靠稿酬生活,应该都是些嗅觉灵敏之人。
此次直接出版小说,虽然获得的报酬比上次多很多,但是由于载体不同,所以这个消息只在小范围内发酵。
该知道的有心人都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像是工农阶级,除了一些热爱文学的经常去书店的能够发现孟凡新出版的《地道战》,更多的人则是不知道这件事,影响力较上次在报纸上公开发表文章小多了。
孟凡也乐得如此,现在自己还是处于蛰伏期,得稳扎稳打,等到20年之后,等到老人南巡之后,在海边画圈之后,孟凡也才42岁,正值当打之年,到那时才是孟凡真正一飞冲天的时候。
本来孟凡还想着一直韬光养晦,到时候也是跟在别人的后面分一些汤汤水水的,省得被那些有权势的人摘了桃子。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铸就了万丈金身,和秦始皇的十二金人一样能够镇压宵小,孟凡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
虽然这次在外界没有过多流传孟凡小说出版的事迹,不过这件事儿在轧钢厂内部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毕竟,当时在场的不止孟凡一人,还有几个保卫科的人员。
人吗,毕竟是群居动物,大家聚集到一起的话就喜欢谈论一些自己清楚而别人又不知道的内部消息,所以孟凡新写的小说获得7000多元报酬的事情在轧钢厂还是快速传扬开来。
这件事一传开,让孟凡在工厂内部的声望骤然上升,让孟凡在厂里瞬间成了一个神话般的人物。
虽然大家原本就知道孟凡才华横溢、文笔出众,不然也不可能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但是大家都没想到,孟凡的作品竟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
7000元,对于普通工人来说,可不仅仅是一个数字啊,那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就算以月工资40元来算,假设没每个月存起来30元,那也得辛辛苦苦二十年的劳动才能攒下来啊。
孟凡却能通过出版小说轻松赚到这笔巨款,使得工友们对他既佩服又羡慕,也有人开始对孟凡投来了探究和好奇的目光。
甚至有些文化水平高的年轻人开始以孟凡为榜样,开始尝试写写稿子给报纸投稿,希望通过写作改变自己的命运。
虽然成功者寥寥无几,但也有一二人成功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文字,倒是给轧钢厂赚了不少面子。
也有很少一部分人在背后偷偷发一些牢骚的,但也仅仅是发牢骚罢了,没有嫉妒的,前世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面对只比自己强一点点的人,我们往往容易心生嫉妒,见不得他好。
而面对比自己强一大截的人,我们很少嫉妒或者羡慕,反而更多的是崇拜。
这是什么心理?孟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此时的孟凡已经被厂长和书记叫到了会议室,给全体领导干部解释这一下这个价值七千多元的小说《地道战》的事情。
“书记、厂长,还有各位领导,这个是这么回事儿。”
孟凡给众人解释着。
“之前我一开始就想着写小说的,不过后来去冀省采风的时候发现大家对地道战了解不多,直接写小说的话大家体会不深。
所以我就想着先写一篇说明文给大家普及一下有关地道战的知识,这才有了上次发表的《冀中的地道战》一文。”
“这个我大概了解一些,上次孟凡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的之前,我就找他谈过话,我记得当时他就说‘正写着一篇关于地道战的稿子,后期准备再写一部关于地道战的小说’。”
李副厂长突然想起他和孟凡第一次谈话时孟凡说过的话。
“那这个稿费是怎么计算的,你能大概说一下吗?你也别嫌我们大惊小怪,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必须得搞清楚啊啊。”张书记正色说道。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