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这么说？”
股票已经清点的差不多，老任却还在低头记账，一边说。
“国泰的经验是全国推广，是成熟的经验，而且没有这些国有股的干扰，上一次发行股票是内部发行的，外人买不到，这一次是绝对不能错过。”
“蓝鸥可是多数人都看好的，国营企业，现在正大规模招人呢 。”
“现在的左厂长很不错 ，我也和他打过多次交道，可是 ，他是上头任命的，上头一换届，他就得换，换上是谁，也不知道，难办。”
“你看的太落后，这么大规模，谁敢换掉他，除非故意想把它搞趴下。”
“这可难说，谁不了解上面的用人啊，只选听话的，绝对不要有本事的。再说，企业也不是他个人的，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上头靠山的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就换地方升官了。”
“嗯吧。”
老任不再做声，他无从辩驳经验丰富的老张了。
寇主任拿过“股东登记簿”，请老张签字认可，老张拿着股票，一张张地很仔细的核对了一遍，才在最后的“股东”栏目，签上了自己名字。
老张离开后，本来好说好道，刚才却一言不发的小李开了话匣子：
“你们说 ，要是刚才的老张接替李总当董事长，百货公司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是李大爷的话。
“为啥？”大家都不拿李大爷当外人了。
“老张会做生意，但是玩不了官场。李总看起来不怎么会做生意，但是他会讨领导喜欢。现在的企业领导，如果缺乏任何一个本领，尤其是后面的本领， 都干不下去。”
李大爷的话 ，引发了一阵寂静，忽然，很多看不懂的事情 ，这一句话提供了最佳答案。
电话铃声想起来，我接起电话，是艾行长的电话，让我马上去一趟。
骑上车子，赶紧到行里去，接受指示。
“这段时间干的不错，社会评价很高，开了一个好头。”
“谢谢艾行长，都是领导安排的好。”
“是这样，那边的宿舍已经腾空，也粉刷好了 ，赶紧选个日子搬过去就行了。”
调整宿舍这种情况，其实是由工会通知就行的 ，无需行长亲自说话。
“谢谢艾行长。”
“这几天，孙行长比较忙，有件事我和你说一下。老鲍在你那里， 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 他今天来找我反映，希望干点实事，而不是成天在那里玩。”
“前段时间 ，不是就让他在那里等调令吗 ，如果让他负责具体工作，却又接到调令一下子离开的话，会不会对工作造成影响啊。”
“这个也考虑过 ，不行就让他接手基金发行的业务吧，就是这么一个业务 ，他在不在都一样，也不会影响具体工作。”
“这可是十个亿的业务啊，竞争非常激烈 ，影响到行里几十万的收益，而且是枢密院直接指挥发行的，要是他带走这个业务的话，对行里的信誉影响太大，也会影响股票发行业务的取得。”
“也是啊，要不你和他一起做吧，别让他闲着就是了。”
“寇主任年纪大了，让他帮助寇主任吧，溜博基金的发行业务，还是别让他介入为好。”
“也行，你看着弄吧，别让他找我就行。”
“还有别的事情吗？”
“奥这是我给你的温锅礼物，到时候我就不过去了，替我向弟妹问候。”
“谢谢艾行长。”
鲍科长的安排，在艾行长这里变化很多，看来，与他们的恩怨有关。他不想当黑脸，但是黑脸却是非他莫属，他想当红脸，可是老鲍根本就不鸟他。这才是他变来变去的根本。
不能再拖了，溜博基金的标书必须马上递上去才会定案。
孙行长干嘛去了，怎么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我拿起电话 ，给孙行长打了一个传呼，内容就是一句话：
“标书何时提交？”
可是，整整一个下午，直到下班，他都没有回话，这也太不正常了。
下班前，我给瑜薇打了一个电话，约她晚上出去吃饭，问她有没有时间。
巧合的是 ，她说厂里有事，晚上没有时间，我无语了。这是很少的现象。
正六神无主 ，接到了蓝鸥杨经理的电话，称厂里有事，伏羲银行的林部长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我这才想起来，好长时间没有和刘董以及林部长们聚一下了，于是马上答应。
就在蓝鸥食堂，气氛异常轻松。
“法人股不受约束 ，你们可以尽量投，但是，国有股比例不得低于百分之三十。”
乘杨经理出门点菜的机会，我开门见山的向林部长指出。
“奥，这是在发行前 ，还是发行中 ，或者发行后？”
“都可以， 但最好是在公开发行之前，这样可以避免引发社会现象，可以做到一步到位。”
“意思的发行的时候才公开控股事实，之前要做到的，就是遂行上级部门批准就是了。生米做成熟饭，比让大家吃生米好。”
杨经理进来后 看到我俩在议论，他问：
“怎么了？”
“伏羲银行法人股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好了 ，可以先把贷款转为股份，但只能是法人股，而法人股面前是不可以流通的，现在正在谈论这个事情。”
“不能流通可以吗？”杨经理好像根本没有当回事，而且， 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关键是你们认可不，不认可的话，也就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不能认可 ，左厂长现在盼望的就是这事，外资占据控股地位，可以避免一些上头的干扰，有利于企业未来啊。”
这就很合拍了，看来与老钟的探讨起到了作用，有知识有路子就是好啊。
“怎么落实呢？”
“你们的贷款必须提前至少一个月到位，不能到发行材料上报前才到位。那种临时抱佛脚，市里一眼就会识破，就不会同意，更不可能给你们上报材料，”
“这个没有问题，明天你要有时间，过来一起帮忙吧，免得步骤不及时。”
“明天我让瑜薇过来吧，她会和我联系的，而且他也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