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证券部的时候，已经到下班时间，大家都在里面说着闲话，谈着工作中的热闹事。
小李看我回来，马上给我端过杯子，里面是刚刚冲上的热茶。
“怎么样，行长的最新指示是啥？”
“行长的最新指示，就是好好工作。”
大家都笑了起来，因为这等于等于啥也没说。
寇主任果然是老前辈，工作井井有条，大家又已经平了账，等着解款车的到来。
孙行长要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寇主任也悄悄问我情况。
我大体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说：
“这就对了，刘行长和他老婆关系一直不好，与牛科长说不清楚是完全可能的。”
“他们很可能要控制我们的业务呢。”
“凭他们的本事和业务能力 ，也就是弄这些现成的业务还可以，开拓业务够呛。下一步，你也不要动摇，踏踏实实的借助业务能力赚点钱就是了，行里这些人的业务能力比你差远了。”
“滴滴”，传呼机响了几下，我拿起来一看，是瑜薇发来的信息，她让我在门口等着，一会和刘姐一起接我出去吃饭。
解款车来的很正点，大家送上帆布袋后，一起说说笑笑的离开。
证券部里面每一次都是我走到最后，是非常正常的，没有什么人问我。
很快，国泰集团的车也到了门口，我把自行车推进来，锁好门，关好电，上车一起出发。
“怎么，我听刘姐说你老人家栽跟头了，应该祝贺一下啊。”
“是啊，一只黑天鹅飞出来了，挡了道，眼里也落下一些鸟粪。”
“别说的那么脏。今晚怎么吃饭，你选个地方吧。”
“要不， 还是到于家煮锅？”
“也行。”
司机师傅驾轻就熟，开着车拐弯抹角，很快到了于家煮锅店。
于老板看我们到来，还是那样的热情。
我们还是选了上一次那个僻静的单间，还是原来的位置就坐，刘姐还是拿出来两瓶夜郎国酒。
上一次来这里是为了溜博基金发行做争取工作，这一次到来却是因为争取工作失败而来，感觉上有些颓废，很有一种失败感。
“没有事的，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了，反正你们自己的基金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这才是我们工作的目的。”
瑜薇接过基金凭证，点了点，说：
“是不是我保管啊？”
“可以啊，我家里最近忙活搬家，乱哄哄的，还真得你保管才安全。”
“赚了钱你们谁保管！”
“当然还是我保管。”
“你这样的千金小姐，还在乎这俩钱。”
饭菜上的很快，也许正是上客的高峰期，于老板没有什么言语，在桌上放好饭菜就离开了。
“其实，我从你们孙行长和少壮派对工作的眼神里 ，早就已经看出不顺了。”
“我也看出来了，那个少壮派想的是自己捞一把，孙行长是想自己留个好结果。”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决绝。农药厂的上柜台流通，是我提出来的，他们抢了去；基金的发行，前前后后也是我在做工作，他们也抢了去，下一步还要给我们派一个上司过来。”
“这有啥，你在证券部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你，也就是说，你在证券部还是中流砥柱，放心。”
“可是感觉很失败。”
“你的格局太小了，怎么离不开工业银行证券部呢，放眼一望，证券这是一个新兴行业，里头的文章大了去，广阔的很。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安安稳稳的在证券界耕耘，肯定有收获。”
“也是。”
“不是也是，是真的。听瑜薇说，你在帮蓝鸥坐重组，外资进入的重组，这不就是一个好事情嘛，踏实做好，弄他一点股票，或者干脆当他的大股东，不就是你的目标嘛。何必盯着勾心斗角的官位不放呢？”
“瑜薇啊， 你可是什么都汇报。”
“还没有把你脱光呢，那时候我才不再汇报。”
“你们别在这打情骂俏，说点正事。国泰集团的股票发行已经获批，马上就要印制，你可要设计一个好的发行方案，保证提前发行完毕。”
我想了想，“抽签买股票”是不能再搞了，这一次是工作完成了，而且完成的非常漂亮，却给自己惹了不小麻烦，还引起了省行和人行的注意。
“大约多长时间能进入发行？”
“最长大约一周左右。”
“没有问题，这几天我就会想出一个好办法，因为要搬家，到搬家后温锅，主意也就出来了。”
“大体思路说一下。”
“用排除法吧。”
“排除法？”
“对，排除法。第一，抽签买股票不行了，因为再用第二次就不灵验了。”
“得了吧， 你是怕了吧？”
“二者兼而有之。第二，企业客户认购不好用，因为李老的发行量太大，数倍于百货公司，往来客户不可能像百货公司那样搞。”
“还有什么啊，我看你是不好好想办法吧。”瑜薇打断了我的话。
“保证有好办法，而且让你想象不到的好办法。”
“时间还早，等小金和你们签包销协议的时候，一切就会明朗的。到时候，我监督。”
聊了半天，忘记喝酒了。
我伸手拿酒瓶，想不到瑜薇的手也同时伸了过去，我们的手一下碰到了一起，柔软而温暖。
瑜薇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拿过瓶子，给我们倒上。
司机师傅却是看了一个全场，瑜薇也没有回避他，大大方方的先给我满上，嘴里说着：
“安抚你那颗受伤的心！”
她弯着身子倒酒，我看到她的裙子上有几个肉眼很难看出来的斑点，很明显是溅上去的染料。
我一下子有了主意，有了股票发行的主意！
端起酒杯，我先和刘姐碰了一下，再和司机师傅碰了一下，最后才和瑜薇碰杯。
“刚才，我想问一下，今年公司的染料规模怎么样了？”
“今年不够用呢，大量的订单拒收，因为货做不出来。”
“为什么不扩充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