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就是沈家庄了。
飞舟将近，沈缘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好像至今还没告诉他师父，他收了个徒弟……
看了看昨夜到现在一直不和他说话的师父，沈缘只感觉要完——
试探的靠近，他师父却又挪远一点；他靠近，他再挪，，
“师父还生气呢？”沈缘委委屈屈。
明明他师父都亲了他两次，他只是主动了一次而已，他师父就不愿理他了，好不委屈。
等把人挤到凳子边缘，就看见他师父想要起身远离，沈缘赶忙一把拉住了他师父的胳膊。
箍在怀中：“师父，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绝对不会放肆了。什么都听师父的。”
玉宸这才看他：“小缘儿的话有几分可信？”
沈缘内心尴尬，但面上还是一脸坚定：“十分得有十二分可信！”
玉宸被气笑了，戳了戳那张脸，手感很是不错。
他倒不是故意和沈缘生气，只是自己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小徒弟的热情，他也会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这才开口：“叫为师做什么？”
沈缘本想直接告诉他师父他在沈家庄收徒的事，但想着人刚哄好，还是含蓄些，等会再说。
于是开口：“樊嗣的夫人是不是很厉害？和师父一样？”
他从樊嗣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想问了，但碍于没有时间。晚上的时候闹着便又忘了
现在，在这飞舟之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也算是闲着没事了，便这起了这一茬子。
“他可比为师厉害多了。”玉宸这话说的很是平静。
沈缘疑惑：“比师父还厉害的人不都已经……”
沈缘慢慢睁大眼睛：“难道她是……仙界之人？！”
玉宸点头，不忘说一句：“小缘儿真聪明。”
顾不得他师父的调笑，再次开口：“可师父不是说过，仙界之人不能插手灵界之事。而且她人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你问为师，为师去问谁？”玉宸看他：“规则与秩序之外，有一两个特例也不为奇。或许他就是属于那特别之例。”
回过神的沈缘：“师父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仙界之事啊？”沈缘开口：“既然师父知道她是仙界来的，怎么不多问问？这样等师父飞升之后也用得到啊。”
玉宸摇摇头：“身既在灵界，心可向往仙界。但不可问。”
“为什么？”沈缘不解。
“影响心境。”
见他的小徒儿还是一副弄不懂的表情，玉宸便耐心解释：
“世间所有修士，几乎都抱着相同的目的修炼，那便是飞升成仙，得长生。”
“所以，仙界这样一个地方，便在每个修士心都中有他们所希望、所幻想的模样。”
“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模样也慢慢变化，但却不离原本种在心中的雏形。只是变得更盛大，更符合心中所想。”
“可以说，每个修士心中的仙界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就像小缘儿说的，为师问了那离瑶仙界的模样，听后却发现与为师心中所希翼的有所不同？”
“为师心境会如何？”
“或者不相信；或者怀疑；或者接纳但却失落。”
“即便内心强大，但心境总归都会有细小变化。而这变化，便可能对渡劫飞升不利；让你与仙界永差一步之遥。”
沈缘懂了。
难得正经的看向他师父：“多谢师父教诲。”
玉宸揉了揉他的头：“知晓便好。但也要牢记。”
沈缘点头。
“如此说，仙界也有精怪啊。”沈缘又说。
玉宸挑眉：“此话怎讲？”
“樊嗣曾说他夫人是一个兔子精。不就是说明仙界也有精怪吗？”
玉宸笑了：“仙界有没有精怪为师不知道。但你那位朋友的夫人，绝不可能是精怪。他是人。”
沈缘：Σ(⊙▽⊙\"a
“……那樊嗣被骗了？他好可怜~”
“不过他也不吃亏，他夫人真的很美。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的人。”
玉宸的笑意更加不明：“小缘儿觉得他美？”
沈缘以为他师父是吃醋了，心里暗戳戳的高兴，然后开口表态：“师父在我心中永远最好看！我最喜欢师父！”
玉宸却敲了他头一下：“又在乱说。”
“我没有……”沈缘低声嘟囔。
而后他就听到他师父又说：“他那位夫人，是名男子。”
沈缘：——！！！
“师父你说什么？？！”沈缘感觉自己听错了。
玉宸看着他：“小缘儿没听错。离瑶是位男子。”
沈缘：……回想起那高挑的身影，，，
是有些过于高了。
但那张脸，怎么可能是男子？！
此刻艰难的开口：“但我每每听樊嗣提起他夫人，都是形容女子……”
沈缘慢慢瞪大眼睛：“难不成他到现在还没和他夫人睡——”
“哎呦——”
沈缘捂着头，委屈的看着玉宸：“师父你干嘛又打我？”
玉宸收回手：“口不择言！”
“好吧。我错了师父。”
而后又说：“那樊嗣真的好可怜~”
“他人之事莫要插手。”玉宸提醒。
沈缘点头：“我知道。只是感慨。”
一名仙人，来到凡尘，扮成女子，与一只黑豹妖结为夫妻。怎么想，怎么感觉很有故事。
沈缘甚至联想到哪名仙人重伤落到凡界，被黑豹所救；为了报答黑豹，扮成女子，帮助黑豹化成人形，然后结为夫妻，永不相离的美好爱情故事。
看到小徒弟脸上逐渐露出怪异的笑容，玉宸有些无语的戳了戳他的额头。
等人回神，开口：“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沈缘调整表情，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当真？”
沈缘忙不迭的点头：“真的。只是在想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沈家庄。”
玉宸这才转头看向远处，开口：“这便到了。”
“哦，这就到了啊。”沈缘下意识附和说了一声。
然后：……
这就到了？！
他还没和他师父说他收徒之事！
熟悉的山峰已经越来越近，沈缘甚至已经隐约看到了大片的茶叶、药田。
他该现在告诉师父吗？
师父会不会揍他？刚刚师父还说“他人之事莫要插手”，现在他转头就告诉他师父，很久以前他插手了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