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印象深刻,小五子,这是第一次听到名字,县委书记告诉他,这是专门调过来的,他的队员全部都是,与别的区队不同。
正说着,通讯员送进来封信,插着鸡毛的急信,书记接过看了递过来:“你们的,紧急任务!”
区队出发了,队员们还没互通姓名,就紧急出发了。还好交通现成的,路熟!
战争年代,说走就走是基本操作,本就随时作战准备,每个人都是随时待命状态。简单编组,黄树良是老兵居中,张春河也是老兵押后,队长先导带队,第一次区队任务在紧张气氛中开始了!
区队仅有的两支枪黄树良和张春和一人一支,虽然是老枪,只几发子弹,就这条件,其它人啥也没有,连根木棒都欠奉,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军情紧急!
连队长在内十六个人,两支半枪,七发子弹,之所以算半支,是因为区队长的是土造手枪,只打一发子的撅把子,能不能打响都不知道。又不能试,也不敢试,没子弹,又不能开枪,即使县大队驻地,也是敌战区,谁也不知有没有敌人存在!还好,队长手里有手雷,算是大杀器!
没办法,一路行军一路组织大家捡顺手的石头,总不能空着手,万一接敌,啥都没有,抓瞎呀!
信是县城转来的,急调区小队的人,具体情况信上没说,县大队在县城几十里的位置,一路上日伪并没见到,所以行军速度不慢,天还没黑就到了预定位置,侯殿文焦急的等着,看到十几个人到了很高兴,仔细看大家的装备,侯殿文心里拔凉啊!
:“先歇着吧!”拉过区队长去了旁边,:“咋就两支长枪,机枪呢?”
:“哪有?这两支才七发子弹,我这还有支独撅牛,两手雷。说吧,啥任务?”
两人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不客气!
:“这怎么打?对方十多个人,长枪十多支?”
:“咋回事?”
城外十几个混子,破烂枪十多支,抢了侯殿文的货,这是还没开业的铺子第一批货,不多的本钱都压上了,经费紧,这已是全部身家!
关键是几个人也被扣了,还要钱赎人,哪有钱?之所以不叫县大队来人,就是为保密,毕竟区队的人是专挑的,保险。这下麻烦了,十几个人,每人抱着包石头打冲锋吗?
:“别急!他们在什么位置,看看再说!”
离城十里,一个小院子,十几个混子连个哨都没放,厰着门,等着来赎人!明目张胆,肆无忌惮!这既不算抢,也不算劫,就是欺诲人,日本人治安军警察都在不远处,没人管,这算什么事?
这要没有人撑腰,谁信?好在区队都是老百姓装束,两棵破枪,没人当回事,乡下枪多,地主老财护院枪都不知多少,不少百姓有棵老套筒汉阳造太正常了,咋办?
:“硬吃一道吧?抢了他们!”
:“能行吗?”
:“咱不动枪,不开枪,治安军,日本人,警察应该不会过来!”
区队十几个人也听明白了,十几个拿枪的流氓欺负人的事!
有组织的军事行动,对付无组织流氓,即使他们有枪也不行。三个方向,上围墙,劈头盖脸一顿大石头,砸的鼻青脸肿,牙掉漏风,主要是有一个神投手,块块石头不离面门,小混混们压根不敢开枪,他们也摸不清路数,这帮泥腿子这么猛,竟然不怕枪,还想盘盘道,讲讲数,哪成想人家根本不理来就扔石头,还挺准,根本反应不及,一个冲锋,就到了屋里,三下五除二,枪就被下了,一顿大石头,脑袋开瓢了,讲数,盘道,屁!结束了!没响枪!
挖坑埋人,就地解决了。侯殿文都看傻了。这就解决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一群地痞还真没杀过人,欺负人在行,杀人,和当兵的比狠,想瞎了心。
来时快,回去更快,天亮到了大队驻地,把县大队高兴坏了,县长队还净是大刀长矛呢,得,十多支破烂枪一支没给区队留,都接收了!区队白忙一趟!
区队的第一次军事行动,竟是和流氓打架,虽然一下灭了这伙流氓,但大家感觉怪怪的,不真实,这是军事行动,这不是帮会斗殴吗?只不过死了人了而已,是他们太弱了,还是我们区队太强了。
背后的黑帮头子这个郁闷呐!我们是混黑的,你们是混哪头的,黑道白道你倒是盘盘道啊!这算什么?匪不匪,官不官,我的十几人被杀了,枪被抢了,人你们埋了,买卖还就在县城开起来了,以后这还咋混?
报皇军说他们是八路,别说日本人信不信,自己都不信,警察局,治安军,侦稽队都知道这事,可一个来问的都没有,看笑话。这以后还咋混吗!不要面子的吗?一帮子拿枪的混混被帮子泥腿子拿石头砸死了,还有天理吗!这黑社会还咋混?这黑道还咋走?人家店还开业了,请了商会的人,警察,侦稽队,连日本人商社都有人去喝酒了!这是没把自个当回事啊!那大烟鬼老板认识人还挺多!把个混黑道的头子整蒙了,几天了,想不明白,门都不敢出了,这是招惹啥人那?
手底下有人来报,有个摇铃的上门了,这是风水先生,自己没请他啊?
:“敢问老先生有何请教?”
:“屁的请教,有人传个话,我跑个腿,想不想听?”
还挺冲,啥时候算命先生都能横着走了?
:“您请说!”
:“井水不犯河水,各发各财,不服气再来一次!”
:“敢问是什么人代的话?”
:“你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我也是受差遣,具体我也不知道!”
:“哪位高人劳您的驾,能否告之?”
:“还真说不好,去问问你干爹?看他知不知道吧!我只传个话,别的不知道!告辞!”人家走了!
混黑道得有保护伞,他的保护伞就是李家,县里首富,儿子是治安军团长,还有姑爷在北平政府。日本人都要给他面子。
收拾了份厚礼去见干爹,干爹家门都没让进,管家收了礼告诉他,你坏了规矩,老爷替你跪香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能捞过界,你混黑在城里,出城去抢劫,开山立柜可以,但得守山上的规矩,好么,城里城外通吃,山上以后得喝西北风啊?要么抢劫,绑票赎人,要么杀人越货,不能这么欺诲人,山上的不要面子的吗?你们这么搞,山上的买卖我们咋做?我们敢这么抢了劫了不动窝等着吗?这不是骂我们吗?显你能够呗!
这也是区队长回去后想到的,自己一人去了趟城里,半夜闹了李老财家,把老头吓了个够呛!
警察局长也来劲了,派人上门,拿人,人都早死了,拿个屁,拿钱呗!
警察刚走,侦稽队也来了,理由大把的,要调查,查个屁!拿钱走人!
这老小子钱真没少花,事不了了之了。
他到了都没想明白,他就在城外派人明火执仗欺负人了,咋招了山上土匪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