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答应周小姐?”
傅景丰迈着长腿走到她旁边,单手握住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问她。
“你怎么在这儿?”
顾唯一心口一讷,只轻声答他。
“巧合。”
傅景丰极淡的回应。
顾唯一看出他眼里的不悦,而且周茹冰也还没得到答案,便解释道“只是听说他最近在跟一位同事来往。”
“是吗?”
周茹冰顿时有点伤心。
自打那一面后,就一见钟情了?
“你们最近还在联络?”
傅景丰眉目间带着烦闷,询问她。
“他跟白羽非也还有联系,温馨从白羽非那里知道然后告诉我。”
顾唯一心想,方墨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才不会再联系她。
自然,她也不会没事再联络方墨。
只因为眼前人不高兴。
“我还有事,晚上再说。”
傅景丰说完就迈着长腿走了。
顾唯一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不自觉的有些伤神。
她解释的不够详细吗?
他为什么还不高兴?
他身后跟着纪蓉蓉跟另外两个陌生男人,他们都冲顾唯一点了点头,顾唯一也只好回礼。
可是怎么在这种地方都能遇到?
他们夫妻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顾唯一一边想着他又不高兴,一边想着又突然冒出个周沁柔来,心情更郁闷了。
不过周茹冰却是立即就去见了林太太。
林太太跟她约在一家酒店里,然后就一直坐在酒店的大厅。
周茹冰走过去坐下,好奇道:“您在这儿做什么?”
“抓奸。”
林太太提着一口气很肯定的口气。
周茹冰听的发愣,“姨夫不是在监狱里吗?他也出来了?”
“什么?也?”
“额,那您在抓谁?”
“陆依依。”
林太太说道。
周茹冰听的疑惑,但是她知道陆依依是谁。
不到半个小时,陆依依从里面出来,穿着精致的修身红裙,还不到膝盖,一头长发干练的落在肩后,纤细的身材也凹凸有致。
周茹冰当时就想,也怪不得她姨夫会看上那个女人。
而陆依依身边还跟着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士,身材还不赖,但脸生,不像是本地商人。
正在她琢磨那人是哪儿来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从她眼前经过,她回过神来。
是林太太,祝安暖,她拿着手机看着视频,然后走向那两人,“陆依依,好你们俩狗男女。”
陆依依听到声音转过头,刚好入了她的镜。
“祝安暖?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在干嘛?你别乱拍听到没有?”
陆依依看到她举着手机,一边走向她一边生气道。
“哼,这就是你的奸夫吧?我跟你们很久了?”
“你胡说什么?这是公司的合作商,庄先生。”
“庄先生?好一个庄先生,等我给有为看过,他会知道到底是合作商还是奸夫的。”
“林太太,这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很疑惑的样子望着陆依依问道。
祝安暖立即愣了,举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你叫她什么?”
“林太太啊,您是哪位呢?”
被称作庄先生的男人好奇的问道。
周茹冰还坐在那个圆沙发里,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戏。
林太太却是突然没力气再举着手机。
“她是老林的前妻,抱歉今天让您看笑话了。”
陆依依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先告辞。”
庄先生很快就离开了,陆依依却又转眼看着祝安暖,“你不用惊讶,你们的确离婚了。”
陆依依说完就要走,却是没走几步就被抓住了原本整齐的落在肩上的长发,“你个贱妇,你胡说八道什么?”
“啊?”
陆依依疼的眼冒金星,一边伸手握住自己的头发一边大喊道:“保安,保安,快把这个疯子拉走。”
后来陆依依离开,祝安暖坐在周茹冰的车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周茹冰却只觉得她是恶有恶报。
“这怎么可能呢?那份文件明明被我撕掉了。”
祝安暖嘟囔着。
“你被离婚了自己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多聪明呢。”
周茹冰说道。
祝安暖原本是打算有了下家再离婚的,她还想告诉林有为自己嫁的比他好,可是现在……
“茹冰,别小瞧你阿姨。”
祝安暖很快提着一口气转头看她,并且认真的对她说道。
周茹冰望着她的神情,开始是想不屑一顾的,但是渐渐地,她却真的不敢小瞧了。
周茹冰忍不住坦荡的研究她的神情,过了会儿才问道:“您还做了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你不同意我嫁给你父亲的决定绝对是错误的。”
“……”
周茹冰心里骂了声有病。
祝安暖却渐渐地像是找回了自己的高光时刻,然后又从容不迫的说道:“我可以助你父亲飞黄腾达,我有的是办法,让人死里逃生。”
“表姐不会真的还活着吧?”
周茹冰心尖一颤,下一刻就又耐着性子问她。
“她死了,我亲自给她收尸的。”
周茹冰说道这件事,很是坚定。
可是周茹冰却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死了女儿的女人,不是该很消沉吗?
而祝安暖看上去不仅没有消沉,反而很有斗志。
周茹冰后来想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周沁柔的,可是又怕打草惊蛇,便安安静静的没问。
——
晚上周茹冰下班后才给顾唯一回电话,当时顾唯一在画室。
因为托着颜料盘,所以手机看了免提。
“她叫我去跟她抓奸,却不料自己已经被离婚了。”
周茹冰说。
“她是怎么被离婚的?”
顾唯一专注的盯着画板上的颜色,却更好奇这件事。
“据说之前她签过一份离婚文件。”
“签文件就可以离婚?”
顾唯一继续问。
“嗯,顾唯一,你在想什么?你不会还想离婚吧?我告诉你啊,想追你老公的女人从你们家排到法国,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吧?”
“是啊,我怎么会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这辈子啊……”
她觉得颜色不太对,想颜色的时候声音断了。
“你这辈子什么?”
周茹冰又继续追问。
画室外高大挺拔的男人背着光,静静地听着。
“我这辈子,生是我们家傅老板的人,死是他的鬼。”
顾唯一无可奈何的认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