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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莜来到白塔第三天,艾丽卡教官为她安排了课程,凡是刚刚觉醒的向导,都要接受培训,学习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将自己的能力最大化用于实践等相关知识,这于宁莜而言实在是太需要了,毕竟目前的她来说,对这个世界都是一知半解的。

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了解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哪怕正常食物对她已经没有太多可进食的必要,宁莜还是会例行去打卡,多少意思一下。

总不能让人发现她不吃饭就能活,那也太可怕了。

每次去,宁莜都会选择不是饭点的时间,那样的话碰见的人就会少一些,她吃多吃少也不会被人发现。

但今天是艾丽卡教官安排课程的第一天,宁莜早起后自然要先去餐厅解决早餐,毕竟正常人都是这样的。

结果她一进餐厅,就看到许多向导,每位向导身上都穿着白塔统一发放的纯白色制服,胸前有一个象征第七大区的狮子徽章。

给她制服的时候,艾丽卡教官曾说过,这衣服的材料很特殊,可以减轻向导的精神污染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向导的精神力。

可这对于宁莜来说,其实没啥作用,毕竟她根本没有精神力,她的能力全部来自鬼藤。

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装作很高兴地收下了。

此时她穿着这身衣服,混迹在一群向导当中,只要她不说,谁又能知道她的特殊之处呢?

宁莜故作自然地往餐盘里装了一个小包子,又拿了一杯白水后,就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享用”早餐。

结果她刚转身,就感觉旁边有人朝她撞了过来,宁莜端着餐盘敏锐地躲开,接着就见那人重心不稳,身体一偏直接跌坐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四周人为之一惊,随后就听跌倒的女人突然抬头看向宁莜,伸手指着她:“你干什么?”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宁莜。

宁莜眨着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开口回应的时候显得有冷淡:“我干什么了?”

她看起来年纪小,又一副无辜懵懂的样子,一时间让周围人有些不好下定论,又纷纷将目光落回到还坐在地上的向导身上。

此刻她的同伴惊呼着跑过来:“姗姗你怎么了,你怎么坐在地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看到姗姗跌倒都不知道扶一下吗?”

宁莜看向伸手指着自己的女人,没什么感情地道:“不扶也不行吗?”

是啊,谁规定有人跌倒就一定要扶?

扶了是好心,不扶也是情理之中,如果硬要说的话,周围这么多人,不是都没扶吗?

“大家都是白塔里的向导,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爱心,你知不知道今天姗姗还有治疗任务,她要是摔伤了耽误了,你能负责吗?”

叫姗姗的向导闻言,红着眼眶伸手拉了拉好友的袖子,好似不想让她说太多自己默默承受委屈一样。

宁莜盯着叫姗姗的向导,语气漠然:“她没有完成任务,我为什么要负责,又不是我让她摔倒的,何况她既然有治疗任务在身,为什么还要这么不小心,是不是诚心不想完成任务?”

“你这个新人,还懂不懂什么是规矩,我们可都是你的前辈,你怎么一点尊敬心都没有,你……”

“姐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吵”宁莜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喋喋不休的女人,“想碰瓷可以直接说的,不必强行给自己加戏,或者说下次选个好点位置,那里有监控。”

宁莜说完还好心地指了指她们斜上方此时正对她们头顶的监控,那上面闪烁着红光,显然是开启状态,又或者说此时监控的另一端,正有人看着发生的一切。

两人心头都是一凉,这下不用宁莜多说,两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狠狠瞪了宁莜一眼,然后灰头土脸地走了。

宁莜在她们走后,扫了眼那上面的监控。

转身端着餐盘去了一旁的空桌坐下来。

而坐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全部收入眼中的纪盼,愤恨地起身离开了餐厅,两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宁莜吃着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滋味,口感还差的包子,脑子里想的却是,白塔内部看来并没有她想得那么融洽。

刚刚那两个人明显是故意来找茬儿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安逸生活过久了,找茬儿都不会了,在有监控的地方就敢碰瓷。

不知道那监控地都是她故意找的吗?

要是没点警觉性,末世刚开始,她可能就死掉了。

何况与鬼藤融合后,让她的危机意识也提升了一大截。

就算艾丽卡教官对她说过没有比白塔更安全的地方,她也从来没有掉以轻心,因为与她而言,这里始终是陌生之地,这里还没有让她生出归属感。

一个包子吃完,又喝了一杯水,宁莜擦了擦嘴巴,起身准备去教室,却在出门时碰到赶来的维尔顿上校。

见到她的第一时间,维尔顿像是松了口气:“您还好吗?”

宁莜眨了眨眼睛,一瞬间就明白维尔顿是为何而来。

显然刚刚的监控那端果然是有人在看着。

宁莜歪了歪头:“你是赶来救我的吗,维尔顿上校?”

维尔顿心头一跳,下意识回道:“是的,宁莜阁下!”

他语气很坚定,宁莜听出他的认真,所以不由得好奇凑近维尔顿,与他四目相对:“为什么,因为我是向导,还是因为我之前为你做过精神安抚,又或者你们哨兵都喜欢乐于助人?”

一连三个问题,宁莜语气很温和,却又透着攻击性。

维尔顿看着眼前的少女,因为距离过近他甚至还能嗅到少女身上的清香,宁莜的脸上明明挂着笑,但那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

维尔顿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少女在生气。

只是不明白,宁莜的这股怒气来自哪里,是来自方才两位企图欺负她的向导,还是来自他本身?

若是来自他,那是他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