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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她闭着眼,脑中思绪恰似春日里纷飞的柳絮,肆意纷飞。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打开,打破屋内一室静谧。

叶云舟端着一盆烧好的热水,稳步走进屋内,将木盆轻轻搁置于床前,而后反手带上门,动作利落,却又近乎无声。

他抬眸望向床铺,瞧见她双眼紧闭,细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小片阴影,微微一怔,旋即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当她是困乏已极、就此睡过去了,便也不多言语打扰。他俯身,修长手指熟练地将布巾探入热水盆中,待布巾浸满热水、变得温热柔软,才缓缓捞起,仔细拧干,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

凑近床榻,叶云舟小心地用温热布巾替她擦拭面庞,一点点拭去她脸颊上的薄汗与疲惫,接着拉起她的手,细致地擦拭每一根手指。做完这一切,他将帕子重新放回盆中。末了,他目光再次落在床上那看似熟睡、实则佯装的女子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弧。若此时有相识之人见他,定以为他是被人假冒的,只因那笑太过温柔,实在不符他往日作风。

之后,他端起木盆,欲要转身离开这屋子。

“等等。”

洛水瑶原本紧闭双眼,听到有人进来,心下慌乱,一时还没琢磨好该如何应对,便打定主意先不睁眼看他。可他方才那一连串温柔爱护的举动,犹如春日暖阳,丝丝缕缕渗进她心底,叫她如何能真无动于衷。纠结再三,终是在他要离开之际,按捺不住,出声喊住了他。

“你醒了。”

叶云舟神色并无半分意外,听到她喊话,手上动作一顿,旋即将木盆稳稳放置在一旁,而后大步迈向床边,目光中满是温柔,静静地凝视着她。

洛水瑶就这么与他对视了半晌,可到底还是定力不如人家,率先一步妥协。她双手撑着床铺,想挪动身子靠坐起来,叶云舟见状,赶忙伸出手扶着她。待她坐好后,叶云舟还不忘顺手扯了扯被子两角,仔细掖在她身后,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你坐这。”

洛水瑶坐好后,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叶云舟顺从地坐在床边,语气依旧温柔:“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洛水瑶与他对视,直言道:“是有事要同你讲。”

随后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你说你喜欢我,有多喜欢?”

叶云舟漆黑的眼眸定定看了她半晌,缓声道:“我不知应该如何同你表达,但我知晓,我想与你生同寝,死同穴,盼着能与你相伴一生,也只愿与你生儿育女。我会为你忧所忧,为你喜所喜,不知这样可算非常喜欢你。”

洛水瑶看着他的眼睛,自然看出了其中饱含的真挚意味,她蓦地展颜一笑,坦率直言道:“我也喜欢你。”

话一出口,看着面前一直温柔望着她的男人,她心中似乎又有了几分忐忑。

叶云舟愣了一瞬,不过那愣神仅仅维持了一瞬。紧接着,他眸中忽地扬起了笑来,那笑意浓烈得仿佛要溢了出来,而嘴角的弧度也越弯越大,好似怎么也压制不住那满溢的欢喜一般。

见他已然如此,洛水瑶心中刚升起的忐忑又缓缓落下。

叶云舟身子前倾,轻轻握住了她放在外面的手,而后身子更加靠近,与她对视着,目光克制却又无比温柔。 “你能喜欢我,我很高兴。我不知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但你要信我,信我绝不会负你。”

男人的压迫力十足,令洛水瑶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后仰,可这却让男人误以为是一种邀请。之前二人缠绵的滋味还在心中缠绕不休,他几乎未做迟疑,便猛地覆唇吻了上去。

“不……不要……”洛水瑶用手撑着他的胸膛,微微侧头避开,他那灼热得似乎能烫人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我话还未说完呢。”

叶云舟额头抵在她肩侧,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握着她的手,让她无法后退,声音闷闷地传来:“你说,我听着。”

洛水瑶感受到身侧人灼热的体温,咬咬牙说道:“我可以同你先相处一段时日,但你要答应我,不可告诉你家中父母,也不可告知于旁人,更不可逼我与你成亲,你可能做到?”

她感觉到身侧人在她讲完那番话后,身体先是微微一顿,可却并未就此起身,反而继续问道:“还有吗?”

洛水瑶一时搞不懂他为何这般平静,便微微侧头瞧了瞧那埋首在她颈边的男子,只是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无奈只好继续说:“我们相处一段时间,我得看看你表现究竟如何。要是你能胜任做我的夫婿,我便会考虑与你长相厮守。但我之前也说过,想为我父亲招赘这件事依然作数,你要是做不到,那也可以不必勉强如此。”

她承认自己确实存了几分为难他的心思,但这也确实是她心中所期望能明晰的事。如今瞧着侯夫人虽然对她挺好,可一旦身份发生转变,她变成了侯夫人的儿媳,到那时候情况会变成什么样?这谁又能说得清楚。

她是看过原着的人,心里自然知道侯夫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慈爱之人。要是侯夫人真有那份慈爱,哪会任由原主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莽撞行事,也不至于让原主在京都四处碰壁,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结局。若她当真慈爱,理应悉心教导原主才是。原主并非生来便不知廉耻,本是寒门出身,一朝暴富,还没来得及适应新身份、新生活,偏又一路遭遇旁人接连不断的打压。在这双重困境之下,原主不堪重负,心思逐渐扭曲,最终才陷入那般不堪的境地。

她不敢轻易去赌一个人是否真慈爱。古代女子的“战场”本就在那四方后宅,稍有差池,便会深陷泥沼。瞧瞧那位已故的姨娘,要不是后宅私斗,又怎会在守卫森严的侯府,做出偷情这般事?

若说此事与与侯夫人毫无关系,她是一百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