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珊瑚岛码头。
今天的码头格外热闹。
百姓们听到风声,说施家水师昨晚去捉鬼了,在海上忙活一个晚上,不但打沉了骷髅船,还捉到不少害人的骷髅鬼。
人们一大早聚集在码头,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悠悠挽着向太君的手,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一大早就收到水师大捷的消息,她们是专程来接宇文战凯旋的。
“小云朵,快过来一点,别被人挤着了。”向太君见码头人有点多,忙把云悠悠往一处人少的空地牵。
松鹤带着一众黑骑军护在身侧,为她们隔开喧闹拥挤的人群。
两人在码头站了一会,远处传来战船靠岸的号角声。
向太君看向云悠悠,笑道:“他们回来了。”
很快,施家的战船靠岸。
军士搭好跳板。
一列身材高大,穿黑色劲装的侍卫从船上下来后,在岸边站成两排,严阵以待。
接着,着一身乌金轻甲的宇文战,从船上下来。
前来迎接的岛上府尹和府衙官差见到他,纷纷跪拜施礼:
“下官\/卑职参见五殿下,恭贺五殿下凯旋。”
围在码头看热闹的百姓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身穿乌金战甲,一身贵气的年轻男子,便是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得罪海神的那位主,当朝五皇子。
按照北燕律法,平民见到皇子必须行跪拜大礼。
百姓跟着府尹和官差一起,屈膝叩拜,“草民参见五殿下。”
宇文战在码头站定,扫了众人一眼,道:“都平身吧。”
“是,谢五殿下。”众人起身。
宇文战道:“趁今个码头人多,我正好给大家展示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搅得北燕水域不得安宁的骷髅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身边跟着的一个军士道:“通知施将军,把人带到码头来,给大伙看看。”
“是。”军士重新回到船上去传话。
没一会,同样身穿乌金战甲,头戴兜鍪的施旭大踏步从船上下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众被军士押解着,穿黑色连帽大氅,头戴狰狞骷髅鬼面具的人。
施旭上岸后,对宇文战汇报道:“五殿下,昨晚闹事的骷髅鬼带到。”
百姓看到这些戴着青面獠牙面具,身形高大魁梧的骷髅鬼,面上纷纷露出惊诧之色,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天啊,真的是骷髅鬼,没想到竟然被施家水师捉住了。”
“咦,这些骷髅鬼怎可能白天出现在太阳底下,不是说鬼魅等邪物最惧怕阳光的吗?”
“我怎么见有的骷髅鬼身上还有血迹,鬼怎么可能会流血,难道真是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装神弄鬼逼迫五殿下与皇妃和离?”
“骷髅鬼是人假扮的勉强说得过去,可那日的星陨如雨,还有最近预测的天象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这也是作假吧,每次可都预测准了,分毫不差呢。”
宇文战朗声道:
“诸位,骷髅鬼当然是假的,他们全都是来自龙蛇岛的海盗假扮的,这些海盗隐匿在亚隆海湾,每天晚上乘坐由海盗船改装的骷髅幽灵船,到我北燕海域来装神弄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昨晚,我已经亲自带兵,将这些海盗军团一举歼灭,生擒了扮鬼的海盗,从今以后,北燕海域不会再有骷髅鬼扰民。”
又对羁押海盗的军士道:“掀开他们的面具,让大家瞧瞧,这些骷髅鬼的真实面目。”
“是。”军士动手,将这些海盗的面具悉数摘下,露出一张张正常的人脸。
“原来真是人假扮的。”百姓们恍然大悟。
不过还是有人质疑。
有个胆大的年轻人壮着胆子问道:
“五殿下,就算骷髅鬼是人假扮的,可那些陶罐预测的天象该如何解释?每次可都预测准了,分毫不差,说什么时候刮风便什么时候刮,说什么时候下雨也都下了。”
“是啊,而且那日星陨如雨也预测准了,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人群中有人附和。
“至于天象为何会预测的如此精准,得问另一个人了。”
宇文战对高寒道:“高寒,去把那人带过来。”
“是。”高寒走到一堆军士刚从船上押解下来的俘虏面前,把其中一个身穿白麻布道袍,长相清瘦干瘪的中年道人连拉带拽提溜到宇文战面前,
“主子,人带过来了。”
“嗯。”宇文战看向中年道人,道:
“袁道长,你给大家解释一下,星陨如雨,还有最近的天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海神显灵迁怒于我造成的。”
“是。”袁道长伸手摸了摸被捕时企图逃跑不小心磕破的额头,道:
“贫道本是太虚观一名道士,平时擅长研究星象和太极八卦,上个月二十四亥时初刻的星陨如雨,包括之后的天象,什么时候有大风,什么时候会下雨,都是我根据星象推演出来的。”
“我推测出星象后,便命人把这些信息写在纸条上,密封到小陶罐里,放到海上,造成海神动怒的假象,此事与五殿下和五皇妃并无半分关联,全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原来是这样。”众人了然。
“自然是这样。”宇文战摆手示意高寒把人带下去,对围观群众道:
“众所周知,海神宽厚仁慈,乃是护一方太平,造福百姓的福神,怎可能联合鬼魅祸害我北燕黎民百姓,所谓的海神动怒,不过是这些海盗利用会占卜看星象的袁道长,弄的一出专门针对我和皇妃的阴谋。”
宇文战走到前方的空地,把被黑骑军牢牢护在中间的云悠悠牵过来,对围观的百姓道:
“我的五皇妃云悠悠,自从来到珊瑚岛,一心致力于治病救人,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帮被海盗祸害的女子寻找解药,能娶到她,是我宇文战的福气,也是北燕之福,如今既然已经查明真相,若日后我再听到谁说五皇妃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妖妃此类谣言,绝不轻饶,一律按寻衅滋事罪论处。”
宇文战刚打仗回来,在一身甲胄的衬托下,身上的肃杀之气比寻常更甚。
他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在场的民众想起之前因为此事对云悠悠的诋毁,惭愧不已,同时也惶惶不安,忙再次朝二人屈膝跪下。
“是,五殿下,草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