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当家的,该您出场了……”
“花当家的,今天陈帅可也在呢,您今天一定得让咱们在再见识下您的风采……”
随着舞女们渐入佳境,动作也开始大起来,时不时踢个腿之类,这帮老爷们愈发兴奋,却都开始呼喊这花当家的。
但这花当家的却不理会他们,而是羞答答讨着巧看向陈云开。
陈云开也想见识下这花当家的有什么能耐,便笑着点了点头。
花当家的这才笑道:
“既然陈帅今天都这般抬爱民女,那民女就献丑了!”
说话间。
她起身来伸开双臂。
马上便是有两个俏丽的侍女,小心过来帮她脱掉了她外面披着的裘皮外套,顿时便显露出她窈窕曼妙的身形。
花当家的一笑,却也不扭捏,打了个响指便是快步来到了舞女们之中,与她们一起跳起来。
这一来。
一群红色中多了个黑裙女子,那等视觉效果直接拉满。
更关键的。
花当家的恍如天生就有占c位的潜质,明显舞蹈功底极深,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力量和爆发力,特别是那种很难描述的幽深诱惑……
而随着花当家的加入,周围的乐师们吹奏音乐的节奏也渐渐加快,让人肾上腺素持续飙升。
正此时。
就连陈云开都没看明白到底怎回事,花当家的已经显露出她雪白紧致的肚皮来。
而随着她肚皮的不断扭动,有舞女在她腰间挂上了几个精致小铃铛,不断作响。
很快。
便恍如进入到了另一个幻境,让陈云开一时都迷失其中。
恍如来到了君士坦丁堡的王城里,一个个身姿曼妙,胸大腿长波斯舞姬已经准备妥帖,正等着他去揭开那神秘的面纱……
“陈帅,献丑了,让您见笑了……”
几分钟后,随着一串极为流畅的古筝音符,这场堪称视觉盛宴的舞蹈,终于来到了尾声。
而此时花当家的又披上了她的裘皮袄,袅袅来到陈云开这边行礼。
顿时。
也让她身上她好闻却又带有浓郁异域风情的幽香,竟自渗入到陈云开肺腑。
陈云开这时才回神来。
这花当家的跟他预料中的一般,明显不简单!
她这玩意儿不仅勾人,应该还有着某种催眠作用,有点道行的!
忙拱手笑道:
“花当家的好手段,云开佩服,今天真开眼了。”
花当家的捂嘴娇笑:
“陈帅您谬赞了,奴家不过只是乡野村妇而已,可当不得您这般夸赞。”
而这时。
桌上众人这才回神来,忙纷纷对花当家的表现赞不绝口。
也让的这本就充满风情的酒宴愈发热闹。
但陈云开本以为他们喝会酒,会谈什么正事,特别是想让自己做些什么呢。
谁知……
他们根本就没这个意思,真的是只谈风月,完全不谈正事的。
待到酒宴结束,众人都纷纷告辞,花当家的身为这别院的主人,一一送行众人的时候,也没对陈云开提任何事情,连一点暗示都没。
唯一的暗示,反倒是她想勾搭陈云开一般。
但陈云开又怎会当真?
这女人。
一般人可降不了。
…
待返回下榻客栈的路上,陈云开这才有点琢磨过来。
之前的孔有德、李九成之乱!
明面上!
看似他陈云开成为了最大的赢家,一跃成为大明的第一线猛男,实权派战将。
但实则真不然。
白莲教,包括这些登莱区域的豪强士绅们,怕也绝没少吃!
十几万流民和青壮,真正有胆子又有种去当土匪、刀口上舔血的,其实真没几个,大多数却是无影无踪消失了一般。
此时。
别人陈云开不敢确定,但莱阳城这帮人,特别是这花当家的,怕绝对吃下了不少人口。
…
“姐姐,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不对那陈云开使手段呢?你若使了,今天怕多半便能成了呀。”
而就在陈云开思虑的时候。
别院中。
一个一米七出头,长的极为俊俏的公子哥,有些幽怨的看向花当家的说道。
若陈云开此时在场,必然会发现:
这公子哥明显是个西贝货,女扮男装的。
若她换回女装,怕是能比花当家的,甚至陈云开的许多妻妾都要更漂亮。
特别是她这般个头,在这个时代还真不多见……
花当家的看了这西贝货美女一眼,道:
“妙儿,咱们在这莱阳城是求财的,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那陈云开不是凡人,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控制!”
说着。
花当家的脸色也郑重起来:
“妙儿,咱们虽是教里出身,但很多东西已经时过境迁,特别是今天底下人又得罪了那陈云开,你千万不要胡来,去招惹那陈云开!否则,姐姐我也护不住你,明白吗!”
“知道了姐姐,放心吧。我不会去找那陈云开麻烦的,只要他不招惹我!”
…
原本陈云开是想在莱阳城多休息几天的。
但有着小梅她们那一档子事,再加之花当家的这大妖精,次日一早,陈云开便启程离开莱阳,赶往登州方向。
主要这里毕竟是沈有容的地盘,陈云开对沈有容还是要给予足够尊重的。
再者。
这花当家的并未对陈云开有什么动作,反而让陈云开看了一场福利,陈云开自也没必要去折腾她。
唯独让陈云开有点担忧的,是莱阳城这边的民生状态,老百姓的生活情况如何。
奈何登莱与山东分治,登莱却又是山东最为重要的后花园,这确实让人头疼……
“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求求您,救救草民那可怜的孙女儿吧。草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啊……”
然而。
陈云开以为他暂时规避开莱阳城,便没有什么幺蛾子了呢。
可中午时分。
他们路过莱阳城北部一个小村子的时候,便见这么冷的天,一个只穿着单薄单衣,瘦骨嶙峋,戴着个单薄斗笠的老者,跪在队伍前喊冤。
陈云开得到消息后也没法了,让李定国将人带过来。
这主要是陈云开出身最底层,始终对底层的老百姓们拥有着最深沉的怜悯和同情。
看不见也就罢了,此时都看到了,怎能视若无物?
再者。
这么多儿郎都在看着,陈云开自也要拿出他的担当来!
“老人家,何事让您在这里喊冤?”
随着老者过来又对陈云开磕头,陈云开忙亲自过来把他扶起来,又招呼李定国拿来一件军用棉袄给他披上。
老者见陈云开似是想管这事,真的是个青天大老爷,眼泪一时再也止不住的流出来,忙哭泣着对陈云开叙述起了事情始末。
老者就是个最普通的农民,只是过着最普通的日子。
后来。
他儿子儿媳妇都被歹人给害了,只留下一个小丫头,是他含辛茹苦拉扯大。
而随着小丫头长大,出落的愈发水灵俊俏,十一二岁时过来提亲的人,就要踏破他家的门槛。
但老者心疼孙女儿,自不着急这么早便给孙女儿找婆家,便一直拖着。
谁知。
就在去年。
十五岁的孙女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要去登州城学什么东西。
老者犟不过她,便只能随她的愿。
可。
刚开始还一切如常,孙女时常给他捎信回来,也会给他带点吃食和礼物,他自也欢欣鼓舞,以为宝贝孙女终于长大了呢。
但从去年十一月份,一切都变了!
到了该捎信回来的日子,孙女儿并未捎信回来,更不可能给他带吃食和礼物,直接失联了。
老者就孙女儿这么一个盼头了,当即便是拼了命的去寻找。
奈何。
登州城可不算小,他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即便他过年都是在登州城露宿街头,却是一直没有找到他孙女儿的任何消息,反倒是把棺材本都花光了。
而他没有切实证据,又没有银子,官府也不受理他的案件。
无奈之下。
他只能返乡,寻思着变卖家当,却京师城告御状。
恰好此时听闻有大人物从他们这边路过,便第一时间过来喊冤了。
陈云开听完一时也沉默了。
是既同情他的遭遇,又为他的认知默哀……
他毕竟是孙女儿,不是孙子。
即便他去京师城告御状有用,回来真找到他孙女儿,要么他便得当祖爷爷了,要么,他孙女儿早已经是白骨一堆……
但这世界就是这般残酷。
陈云开肯定不能去苛责这老者的认知……
思虑一会儿,便直接招呼老者跟他一起同行,再次前往登州城寻找他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