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气氛愈发紧张起来。户部尚书曾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朱元璋哭穷。他那原本整洁的官服,此时在不断磕头和擦拭泪水的动作下,变得褶皱不堪,狼狈至极。
“陛下啊,臣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曾泰哭诉着,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户部如今就像那干涸的河床,已经没剩几滴水了。
官员们的俸禄已经拖欠数月,各地的赈灾物资也严重匮乏,边境军队的粮草供应更是时断时续。这些可都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啊,陛下!”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天空。
他心中虽对户部的困境有所了解,但对这户部尚书的纠缠也极为恼火。“
哼!朕的大孙挣的银子,那是他的本事,与户部有何相干?朕的内库也有诸多用途,怎能随意分给户部?”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大殿似乎都微微颤抖。
曾泰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他膝行几步向前,“陛下,若没有银子,这国家机器如何运转?百姓受苦、军心不稳,这可都是亡国之兆啊!
陛下圣明,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大明陷入如此境地啊!”他边说边磕头,额头在地上撞得砰砰作响。
早朝的时间在这争执中一点点流逝,可户部尚书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
眼看日头渐高,朱元璋几次想要宣布退朝,都被曾泰以死相逼般的姿态拦了下来。
周围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奉天殿内弥漫着一种僵持不下的压抑氛围。
朱元璋被缠得心烦意乱,却又无可奈何。他深知若不解决这个问题,这早朝怕是无法结束了。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曾泰说道:“罢了罢了!以后咱大孙挣得银子,咱抽一成给户部,这下你满意了吧?”
户部尚书曾泰一听朱元璋松口,心中大喜,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之色。
可当他听到只有一成时,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他在心中暗自叫苦:“这也太少了!这点银子对于户部的巨大缺口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啊!”
奉天殿内,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仿佛一触即发。
户部尚书曾泰听闻朱元璋只肯给一成,心中大为不满,脸上露出一丝埋怨之色,在他看来,朱元璋这简直是抠门到了极点。
“陛下啊!”曾泰再次哭诉起来,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委屈,“陛下,您是不知道户部的艰难啊!
如今那账上的数字少得可怜,就像那冬日里的枯枝,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机。
官员们为了朝廷日夜操劳,可连俸禄都发不出来,家中老小都在挨饿啊!
各地的赈灾事务更是一团糟,百姓们流离失所,眼巴巴地等着朝廷救济,可户部没有银子,拿什么去赈灾?
边境的军队更是重中之重,没有粮草供应,军心如何能稳?这大明朝的根基都要动摇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那模样甚是凄惨。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心中虽有些许动摇,但仍坚持道:“朕说一成就是一成,休要再啰嗦!”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户部尚书曾泰一急,也顾不上许多了,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决然,开口道:“陛下!臣都打听清楚了!
您可别以为臣是在胡言乱语。您从太孙殿下那儿可是拿走了八成利润啊!陛下,您就给户部一成,这实在是太少了!您不能厚此薄彼啊!”
朱元璋一听,顿时老脸一红。他没想到曾泰竟然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揭了出来,在众大臣面前,他感觉有些下不来台。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怒喝道:“哼!朕拿的银子自然有朕的用处,你休要多管闲事!”
曾泰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陛下,户部关乎国家命脉,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您不能如此啊!”
朱元璋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说道:“两成,这是朕最大的让步了。”
曾泰一听,连忙摇头:“陛下,两成远远不够啊!这点银子对于户部的亏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朱元璋心中恼怒,但看着曾泰那副模样,又无奈地说道:“三成!”
曾泰还是不同意,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陛下,您再想想啊!户部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朱元璋气得一拍龙椅扶手:“你这是要逼朕吗?”
曾泰咬了咬牙:“陛下,户部若垮了,这大明朝可就危险了啊!”
朱元璋沉默了许久,心中权衡利弊,最后一狠心:“五成!不能再多了!”
曾泰心想,五成虽然没有达到自己预期,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若是再逼下去,惹得朱元璋龙颜大怒,恐怕就适得其反了。
于是他连忙磕头谢恩:“多谢陛下!陛下圣明!陛下心系天下,实乃万民之福啊!”他哭得满脸泪痕,看起来倒是情真意切。
朱元璋冷哼一声:“哼!还有,你给朕记好了,咱和朝廷对于大孙的经营只有分红之权,户部官员不得干预咱大孙的经营。
当然,该给朝廷的税,咱大孙一分也不会少,若是让朕发现有人从中作梗,定不饶他!”
户部尚书此时正沉浸在得到五成利润的喜悦之中,听到朱元璋这么说,连忙点头答应:“陛下放心,户部定当遵守,绝不敢干预太孙殿下的经营。”
他心中想着,有了这笔银子,户部的困境总算能缓解一些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奉天殿内的这场纷争,在双方各有妥协下,终于暂时平息了下来,但这场关于银子的风波,却在大臣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