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服用丹药会损伤龙体啊!臣听闻昨日您服用了五颗丹药!这怎么使得啊!”
见孝安帝不听劝,还大有责怪柳知简的意思,姜闻秋焦急开口。
他这一开口,孝安帝立即便恼了。
“大胆姜闻秋!你竟敢窥探朕!你是何居心?”
“陛下!臣冤枉啊!”
任凭姜闻秋如何喊冤,孝安帝根本不听。
他本就不喜大臣干涉他炼丹服用丹药的事,刚好姜闻秋的话,让他抓住了把柄,他自然要借题发挥。
“冤枉?”孝安帝冷哼:“若不是别有居心对朕窥探,怎么知道昨日朕服用了几颗丹药?”
“陛下,姜大人他也是关心陛下的龙体,并不是别有居心啊!”
柳知简忙开口替姜闻秋辩解,但孝安帝铁了心要拿姜闻秋开刀,好来个杀鸡儆猴。
“柳大人这话说的不合适,若是人人都用关心龙体为借口,对陛下行踪进行窥探,那陛下的安危岂不是堪忧?”
本来孝安帝就不想听柳知简的辩解,如今晋王火上添油这么一说,他更觉恼怒。
孝安帝快步走到案前,眼中带着恼怒之色,沉声对吴良才说道。
“姜闻秋胆大包天!竟敢肆意窥探朕在宫中的饮食起居,其行为简直无法无天!”
“传朕旨意,将姜闻秋贬至岭南之地,即日起程,不得延误!”孝安帝高声道。
吴良才忙应下,而姜闻秋脸色惨白,却也只能叩首谢恩。
柳知简暗暗握紧拳头,此事分明是孝安帝借题发挥。
“陛下,姜大人毕竟多年为官,忠心耿耿,如此重罚,恐失人心。”
孝安帝看了柳知简一眼,想了想冷声道:“既然柳相开口,朕便网开一面。姜闻秋革职待用,暂停一切事务,无朕旨意不得离京半步!”
姜闻秋再次叩首谢恩,柳知简还想辩解,被姜闻秋拦下,最后无奈叹息,没有再多说其他。
经过这一遭,其他大臣眼观心悟,立即低头闭紧嘴巴。
晋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孝安帝看见其他大臣的反应,也很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借机处置了姜闻秋,其他对他炼丹不满的大臣自然就此闭嘴。
从养心殿出来,柳知简面露歉意。
“姜大人,是我无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害你被皇上革职。
不过姜大人放心,我定会想法子早日让皇上收回旨意,不再沉迷炼丹之道。”
姜闻秋苦笑摇头:“柳大人意我心领了,只怕陛下沉迷炼丹的事不简单。”
说到这,姜闻秋放低声音:“刚才晋王的反应你也看见了,其中要说没有他的手脚,我绝对不信!
我被革职在家,以后朝堂的事我是管不了了。但柳大人可要小心,只怕晋王别有居心啊!”
两人说完,也到了宫门口,姜闻秋和柳知简告别后,登上马车回府。
姜闻秋被革职的事很快传遍朝野,许多大臣虽心中不平但也无可奈何。
沈临漳坐在书房内,正和宋怀安对弈。昨日柳知简和姜闻秋在养心殿的事他已全部知晓。
“流云,让宫里的人时刻注意,有任何异常即刻来报!”
“是!”流云应声正准备离开,又听沈临漳说道:“再给京郊传信,让他们进城隐蔽,别引起注意。”
流云听完转身离开。
宋怀安落下一枚白子,缓缓开口。
“王爷,昨日晋王带道士入宫的事,柳大人和其他大臣都已经亲眼看见了。到时候陛下如果出现不测,晋王难辞其咎!”
沈临漳也缓缓落下黑子,淡淡道:“他太自信了,以为一切已经尽在他掌握,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么明显的把柄。”
宋怀安点头:“皇子中只有他外祖家最有实力,皇上如今又宠爱他,对他信任有加,他当然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宋怀安讥笑一声:“原本他担心王爷,自从派人在王府盯梢一无所获后,便彻底对王爷没了戒心。如今,他可不就嚣张起来了!”
“从昨天的事情来看,他确实嚣张至极!不过这样也好,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嚣张!”
沈临漳和宋怀安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对弈。
昨日的事让顾远帆也有些不满,晚上他见到晋王时,不免开口提醒。
“就算沈临漳已经没了威胁, 你也不能当众得罪柳知简。
更何况昨日还有其他大臣在场,日后若是出了事,昨日的事就是最好的把柄!”
晋王不以为意道:“舅舅,你就是太小心了!没了沈临漳碍事,纵观朝野,还有谁能和我抗衡?他们就算不服,也只能忍着!”
顾远帆皱眉,有心继续劝说,可看他心满意得的样子,又不忍心开口打击他。
仔细想想,晋王他说的也没错。
其他皇子势力低弱,又没有大臣的支持,根本不足以和晋王竞争。
唯一能和晋王竞争的沈临漳,也已经被废,没了威胁。
况且如今朝堂全都是支持晋王的人,只有几个零星的独立派没有表态。
不过顾远帆到底谨慎,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他。
“话虽这么说,可咱们还是要小心。沈临漳虽然失了势,可我总是不太放心。宫里要盯紧,秦王府也要继续派人在暗中盯着。”
别人的话晋王或许会反驳,会觉得扫兴,可舅舅顾远帆的话,晋王不得不听。
“嗯,都听舅舅的,秦王府,我会继续派人盯着的。”
顾远帆点头,“你外祖那里我已经让他将训练好的人马送来京城,最多半月便可抵达。到时候就可以动手了!”
晋王听后勾起嘴角,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到时候他们拖住京畿大营的人,咱们带领五城兵马司的人进宫。届时,只要将宫里控制住,一切就尽在掌握了!”
顾远帆微微点头,脸上也露出笑意。
“嗯,无极道长炼的丹,皇上很是满意。每日都服下两颗,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皇上必将……”
顾远帆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晋王见状和他对视一眼。
随后便爆发一阵快意的笑声:“哈哈哈!到时候,一切就结束了!”
“哼!当初要不是有沈临漳碍事,我早就是皇太子了。说不定早就登基了,哪用费这么多事!”
顾远帆闻言说道:“沈临漳也是依仗他外祖家的势力,才能坐稳太子的位置。可惜他太出色,让皇上忌惮。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坑害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