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冤魂在金光长剑的席卷下灰飞烟灭,化作虚无。
与此同时,功德之力不断涌入金光长剑中,在功德之力的滋养下金光长剑愈发炽盛,剑气凌厉如虹。
张禹目光一凝,双指如剑,朝黑山老妖所在方向一点,冷声道:“剑龙噬天!”
伴随着一声低喝,金光长剑骤然分裂,漫天的剑影分身凝聚成一条金色巨龙,鳞甲清晰,威势滔天,仿佛撕裂空间一般向黑山老妖咆哮扑去。
黑山老妖脸色剧变,猛然挥动手中的万魂幡,血光陡然大盛,无数冤魂从幡中涌出,汇成一道狰狞血河,迎向金龙。
“轰——”
金龙与血河激烈交锋,剑气所化的金龙仿佛拥有不屈意志,撕裂血河中的怨气,将冤魂绞得粉碎。
万魂幡上的血雾渐渐消散,裂纹在幡面上快速蔓延,最终连整幡都被刺穿,变成了一杆残破的秃杆。
“啊——!”
黑山老妖发出凄厉惨叫,周身黑气崩散,他的黑袍被金龙冲击撕裂,露出枯槁嶙峋的躯体,整个人如同乞丐般狼狈不堪。
黑山老妖的身体在惨叫中崩裂,碎成无数石块。
这些碎石从高空落下,却仿佛有生命一般,齐齐向着城中心那座宏伟府邸疾飞而去。
“想逃?”
张禹冷笑,剑指再动,漫天金光剑影随即锁定那些碎石,疾速追击。
“不好,黑山那家伙落败得太快了,我的秘法还没完全好!”
高台上,血煞冥皇看着黑山老妖狼狈的模样,心中愈发笃定张禹就是自己预测的劫数之人。
若不是劫数之人,何以把黑山打成这副狗样?
他目光森然,低声喝道:“快去拦着这家伙,黑山不能死!”
黑羽妖王闻言自然不敢迟疑。
他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没有任何废话,他一个纵跃,冲入战局之中,斗篷翻飞间无数黑色冥鸦化作狂潮涌向金光剑影。
“砰!砰!砰!”
一只只冥鸦在触碰到金光剑气后自爆,化作浓浓的阴气,硬生生阻挡住了剑群的进攻。
漫天的黑色爆炸与耀眼金光交织,激烈碰撞间整个天空似乎都为之震颤。
“嘿嘿!想在本王面前杀人?没那么容易!”
黑羽妖王在爆炸中冷笑,斗篷再次一甩,更多冥鸦涌向张禹。
与此同时,枉死城的一处隐秘角落中。
几个鬼魂正偷偷观战,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黑山妖王居然败得这么快?”
“这家伙不会是传说中的仙人吧?也只有仙人才有这等手段了!”
骨甲龅牙鬼混迹在这些鬼魂之中,早在黑山老妖落败的那一刻,他便感到不妙,浑身的骨节都在隐隐颤抖。
“完了,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那杀神来者不善,留在这早晚死无葬身之地。”他嘀咕了一句,转身撒腿便跑,打算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然而,他才刚迈出两步,脚下的街道忽然泛起一阵紫红色的幽光,刺目而诡异。
他低头一看,只见地面浮现出一条条神秘的符文线条,这些线条如同活物般游动,散发着吞噬生命的可怕气息。
他惊疑不定地盯着这些光纹,才片刻功夫便感觉阴气迅速流逝,整个鬼躯变得虚弱不堪。
他勉强转过头,发现周围的其他鬼魂也都如出一辙,有的甚至直接瘫倒在地,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吟。
“这是……什么鬼东西?”骨甲龅牙鬼刚喃喃出声,便觉一股剧痛从全身涌来。
随即,视线一黑,他的意识彻底泯灭,只剩下一句不甘的呢喃回荡在空荡的街道中。
这样的场景在枉死城的每一个角落上演,无论是普通游魂还是驻守的鬼兵鬼将,全都无法逃脱。
整座枉死城仿佛被笼罩在一座巨大的法阵中,将所有鬼物尽数炼化。
与此同时,黑山老妖化作碎石的残魂飞回府邸深处,刚刚凝聚成形,便立刻感知到了全城的异变。
他的双目怒睁,厉声咆哮:“血煞!你究竟干了什么?!”
血煞冥皇并未理会黑山老妖的愤怒,只是淡然道:“黑山,这个时候,牺牲一些家底又有什么要紧?鬼物没了可以再聚,眼下最关键的是解决这个劫数之人。若不铲除他,我们今日都得葬送在此。”
黑山老妖气得几乎要喷血。
枉死城乃是他经营多年的基业,城中鬼物是他最重要的倚仗,可如今竟然被血煞冥皇毫不留情地炼化,整个城池转瞬间化为一片空城。
他胸中怒火翻腾,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暗自咬牙,将怨恨压了下去。
最终,法阵中最后一缕鬼魂气息彻底消散。
血煞冥皇周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浓烈的阴气如同实质般翻涌,将四周的空气压得几乎窒息。
“黑山,你别以为只有你吃亏。”
血煞冥皇声音低沉,透着一丝森冷,“施展这秘法,本皇同样耗费大量寿元。这一次若不能击杀那劫数之人,留再多的鬼物又有何用?”
话音未落,他双手一合,满城的阴气开始向他凝聚。
空气中隐隐传来鬼魂哀嚎,连天地都为之颤抖。
张禹立于高空,眉头微皱。
他感知到血煞冥皇气息的变化,剑指一震,周身金光长剑缓缓回旋,渐渐凝聚为一道剑罡,犹如天罚一般,直指高台。
剑罡斩向血煞冥皇,将沿途的黑色冥鸦悉数斩灭,在临近血煞冥皇身前被一根断了大半笔毫的毛笔挡住。
“勾魂笔!”黑羽妖王一眼认出这件宝物。
他和黑山老妖对血煞冥皇的忌惮,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这件恐怖的法宝。
勾魂笔,顾名思义,可以直接针对灵魂下手。
它不仅能勾取他人魂魄,在灵魂层面发起致命攻击,还能对目标魂魄进行强行奴役,简直防不胜防。
若是这件法宝与传说中的生死簿一同使用,其威力更是骇人听闻。
生死簿配合勾魂笔,可划掉生灵寿元,将其魂魄强行拘入地府,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而就在此时,枉死城的地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城中心那座府邸竟然拔地而起。
随着府邸的不断上升,基石与墙壁相互摩擦,形态逐渐变化,最后凝聚成一只数十丈高的石人。
石人手持巨斧,猛地跃身而起,向着张禹呼啸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