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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宴神图 > 第29章 庖刀鬼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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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义正言辞,实则心虚气短的叫嚣后,贯昶终于老实的将千味集的事情告诉了齐缘。

也通过他的嘴,齐缘这才知道这千味集竟然又涉及到庖捣鬼在清朝时候的那一段血史。

清时齐家的先祖因为乾隆朝的一场宫廷祸案牵连,和另外三个御膳大家一起被抄家,并驱赶出了宫廷。不过在临走前,他们也不是净身出户,这几家人也不知怎么操作的。离开皇宫时,竟然冒死从皇宫中带出了一批古籍、古董、庖刀鬼都是厨子出身,外出的古籍自然也多是菜谱之类。

而在这些菜谱典籍中,顶重要的便是那本被贯昶和刘疤头盯着的千味集。

田家的长辈曾告诉贯昶,这千味集分为阴阳两部,本是明时永乐大典中的摘录增补,记述的是历代帝后的供养饮食以及食疗,药膳的方子和食材炮制。其中内容涉及宫廷隐晦,千多年密不示人,包罗万象,虽为千味,又何止千味。

这样一本书不说具体内容,只讲其曾入册永乐大典这一点,便足够价值连城。

“你竟然敢打齐家祖产的主意,这比偷白玉驹还要恶劣。”

“我没偷白玉,再说千味集,不是你们家的,那是食通天的,是你太爷爷齐振良当年不地道,硬拿的。”

贯昶说完这些,又马上告诉齐缘。当年四大家庖刀鬼成立食通天时立了契约。根据契约,千味集以及许多从宫中带出来的玩意儿,是大伙儿共有,各家分管,谁家要是退出食通天,那就应该把这些东西全退还回来。

可齐缘太爷爷当年离开北平来狗王店的时候,没按照规矩去退这一套书。

“我怎么知道真假?”

“这契约的原件一式四份,家家都有,不信你问你大爷去,我还可以给你看,我家和另外两家的原件。况且我也没想偷,我就是想借着蝉虫宴混进来,摸清楚这东西到底还在不在,在谁手里,然后和你们买,毕竟那是庖丁鬼的传承。重组食通天还得靠它。齐缘,我发誓,我这次来是想摸清楚保德宫的底细,为接下来两家正式谈这事儿打基础。我没想着害谁,只是怕你大爷受不了冲击,不能接受,毕竟那书有分量。至于丢白玉驹的事情,我真没掺和。”

“空口无凭,你怎么自证清白。”

“我还怎么证明啊,自白玉驹丢失,我挨打最多,挨搜最多,他们都把我的财物和身子翻了七八回了,这还不够证明我白吗?”

“嗯,可也是。”齐缘听着贯场的话,又做了一些思考后,终于把那砖头又放回了原地。

贯昶见齐缘,放下板砖,胸中吐了一口气。随后,他急忙问齐缘,“哎我说,你丫眼睛够毒的,高考考什么学校,还别告诉我是警校啊。”

“北京的211软件专业。”

“那也很牛掰啊,怪不得你有逻辑思维。原来你是码农的胚子,不过你也不是全猜对了,你三伯确实在后厨做压制白玉驹的六米八宝粥,我亲眼所见,不信你找苏爷对峙去。”

“你还怀疑我三伯啊!”

“只能是他呀。六米八宝粥这类的官样饮食,肯定在千味集里有记载。他又是保德宫的人,看过学会也不为过。”

贯昶的话诠释了齐缘心中最后的一丝困惑。但他依旧迟迟不肯相信。

贯昶似也看出了齐缘的想法,所以在随后又提醒一遍齐缘。“哎,我全看你面子。检举揭发还是内部解决,由你。快拿主意吧,在明天虫把式把我们撕巴了之前。”

“哎,我先想想啊。对了,你既然姓田,那么现在用的名字应该是假名吧。你真名是啥?”

“为了混进来自然要乔装一番。我的真名叫田贯昶。”

“有只猪跑出来了。”屋外传来二伯的声音。

“我服你,就像服我们村的刘大饼子一样。”

“刘大饼是谁呀?”

“他是我发小,一个屡次跌倒,又屡次爬起来的男人。”

“哦,佩服,佩服。”

齐缘实在不敢相信他三伯是偷蝈蝈的贼,但是贯昶的所见又无不指向他的这位三伯。故而在思前想后之间齐缘起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他觉得应该先找他的三伯坦诚布公地谈谈,看他偷东西是否有苦衷。又或者只是遭人诬陷之类,拿定主意后,齐缘送走了姜兔,便筹划去找三伯。为了尽量将事态控制到最小。齐缘选择傍晚里过去,当然还得带上贯昶这个人证。

夜幕将近时,兔子走了,虫把式晚餐朵颐正酣,看守较为薄弱。

借此机会,齐缘拉着贯昶,一路躲闪小跑,尽量规避着生人,来到三伯刘大河休息的院子。

此时,刘大河屋里的灯亮着,明显是有人,齐缘望着灯泡的光亮,忐忑向前,一边思索该如何与三伯说这件事儿才能不激化矛盾,一边又想着,如果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时,他应不应该出手将他拿下示公。

忐忑纠结的心境,让齐缘行走缓慢,但他终究还是到了门口,并敲响了那扇僰栓厚实的门。

须臾后并没有人来开门门,却因为连续的敲击而开了一条缝隙,也随着缝隙的出现。齐缘讶异发现,三伯的房间里天翻地覆。

此时,刘大河并不在居住的房里,他的屋子中只有到处随意摆扔的书籍、碎瓷片、密封胶带和打翻的粥类食物。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发出一种奇怪的略带恶臭的味道。

“嚯,这是被打了还是被抄了呀,怕你三伯遇见事儿了。”

“闭上你乌鸦嘴。”齐缘命令贯昶,同时眼睛不断游余搜寻,最后猛盯在了三伯屋内一张桌上。

在三伯屋内,桌上有一本画着泳装美女的杂志,就在那杂志封面女郎的额头有一滴呈现黑色的液体。

怀着不好的预感,齐缘走进杂志,伸出小拇指,以指甲盖儿蹭了一下那液体,小心翼翼的放在鼻边,闻了闻。

“你关门干嘛?”

“这不是怕别人看见了误会吗?”

“那,你看,血,和沙卫兵一样的黑血。”

“什么黑血?”

没有理会贯昶,血液带给齐缘极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开始向四周更大的范围探望搜寻。刘大河的屋子不算大,因而两个人在寻找了片刻,便发现其中有几本书以及几块碎瓷片上还沾有那种黑色的半干涸的血滴。

黑色血液和沙卫兵的创口太雷同了,让齐缘当即判断出,三伯应该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咬了或者刺伤。

在之后,三伯带着伤冲出了屋子,生死未卜。至于弄伤他的东西是什么,齐缘不知道。但从种种迹象来判断,那东西八成便是咬了谁,便会使谁得饿病的蝉虫。

“事情麻烦了,你马上去找我大伯,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那你呢。”

“别管我。”回话间,齐缘环顾屋子,先找了一把痒痒挠做防身的武器,而后又找了个手电筒做探照,完成准备,齐缘沿着保德宫凹凸老旧的砖路,开始寻找三伯的去向。

没多久后,他在地上又发现了断断续续的黑色血滴,并随着陆续发现的血滴,最终来到了他最不想来的地方——保德宫的厨房。

得益于祖宗留下的家业。保德宫的厨房很大,是个长条形,有两间房打通的建筑。这里是保德宫运作餐食业务的核心,齐缘三日里都在此地帮厨。所以他对这类情况比较熟悉,虽然熟悉,可齐缘进入保德宫的后厨后,却依旧被这里的情景所吓到了。

因为他发现这里和三伯的房子一样,仿佛被人轰炸过。摆放细菜的箩筐掉落一地,里面的细菜全有被人啃食和翻找的痕迹,到处都是污浊的血迹,或者混合着血迹的水,以至于不需细品就能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以及牛羊肉的腥膻味。

随着视觉和嗅觉的刺激,齐缘精神崩入弓弦。同时他舍弃了手中的痒痒挠,换成了切菜墩上的一把菜刀。

拿到趁手的家伙时,齐缘的心这才稍微安生了一些,才敢一边凝神戒备,一边试探性向屋子里的黑暗深处喊他三伯的名字。齐缘的呼喊持续了五六次后,终于得到了刘大河的回应,只是让齐缘感觉意外的是,三伯在听见他的呼唤声后,所做出的第一个回答并不是求救或者迎合。

“缘儿,你快叫你大伯和大爷爷过来,你一个人千万不要过来找我啊,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