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王府里的人,谢润、花羽、李庶妃……方媛儿死寂的心忽然又跳动了起来。
她走到灵堂,盯着那副属于万琳琅的棺材看了许久,忽然生出无限斗志。
原剧情里的方媛儿和万琳琅斗了一辈子,险胜一筹。
如今她也和万琳琅斗了这么久,逼的万琳琅死遁离开王府,同样是技高一筹。
她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再斗个几十年!
景王手下的产业如今都和方家有牵扯。
就算景王日后成了皇帝,依旧用得上她这个有预言能力的人!
只要景王用得上她,她就不会永远失宠,就一定还有机会。
方媛儿认真给万琳琅上了一炷香,满是斗志的离开。
陆侍妾不安道:“谢姐姐,她这是中邪了?”
“进来时还一脸丧气,活像是被妖精抽干了元气,这会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把万侍妾从地里刨出来……”
陆侍妾啧啧感慨,“这方庶妃和万侍妾到底是怎么结下这么大的仇怨?”
真论起来,方媛儿和万琳琅的性子都还行。
不似江庶妃嚣张跋扈、恶毒愚蠢,也不似花庶妃蠢蠢叨叨如、总令人生厌。
可不知为何一入府就不对付,一个劲的逮着对方害。
谢润叹了口气,“大概是前世的冤家吧。”
陆侍妾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奴婢看也是。”
近些时日谢润让她帮着管家,她手上有了权,肚子里油水也多了,人还渐渐丰腴起来。
要不是皇帝病重,她不敢胖的太明显,特意克制了下,只怕整个人要发福起来。
人一胖,心也宽了,笑容也多了,在府里的人缘更是好了。
她总乐呵呵的,连谢润也被感染,只觉得日子轻松许多。
接着是李庶妃、芳侍妾、孙侧妃等人来上香。
谢润待了半日,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一道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的身影走近。
谢润惊呆在原地。
这是谁?
她还和陆侍妾对视了一眼,陆侍妾也是一脸懵逼。
陆侍妾:“万侍妾是个孤女,无儿无女,无人戴孝,便只让身边伺候的丫鬟替着穿两日孝服。”
面前的人是谁?
穿着一身孝服跑到万侍妾的灵堂,莫不是万侍妾哪里跑出来的血亲,来替万侍妾守孝的?
等人一走近,看清是花庶妃时,谢润和陆侍妾更是茫然。
谢润先开口:“花庶妃这身打扮是……?”
她上下打量了花羽一眼。
花羽一路上拿着帕子半遮着脸,生怕被人看到正脸。
她这鬼鬼祟祟的举动,反而让她越发显眼。
这会撞上谢润和陆侍妾,是躲无可躲。
她红着脸把帕子拿下,心中恨恨咬牙,“妾身何故来此,谢侧妃不该最清楚吗?”
谢润淡定道:“我确实不太清楚,还请花庶妃仔细说说?”
“毕竟你这番打扮,可不符合王府的规矩?”
谢润嘴上说不知道,却已经猜到估计和花羽那晚穿白衣邀宠有关。
只怕当时景王一怒之下,说了些什么话。
果然,就听到花庶妃期期艾艾道:“妾身与万侍妾姐妹情深,特来为她守孝三天。”
谢润:“?”
陆侍妾:“?”
淡桃侧身,在谢润耳畔低语道:“奴婢隐约听说,是那晚王爷说了些气话,让花庶妃给万侍妾守孝三天。”
谢润听完,强忍住不笑,一脸稳重道:“既然是王爷命令,那我和陆侍妾就不打扰花庶妃了。”
花羽只觉得难堪至极,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谢润如今得宠。
王爷这段时间忙碌,只去了她一个人的房间。
若谢润趁机说自己些坏话,只怕王爷会更生自己的气。
花羽委委屈屈的在一旁替万侍妾守孝。
出了院子,陆侍妾不敢置信道:“花庶妃竟然来给万侍妾守孝?要知道当初……”
当初花羽给她亲爹守孝都没这么规矩。
谢润把晚上的事情提了一嘴。
“王爷约莫是气极了,才说出那番话,未必要较真。”
陆侍妾忍不住笑道:“王爷的话,谁敢不当真?”
“若王爷不计较还好,若要计较,那可真是小错成大错。”
“花庶妃一心爱慕王爷,自然不敢视王爷的话为耳旁风,这才来了绣月阁。”
但凡换个人说那句话,花庶妃是万万不会放在心上的。
谢润也觉得想笑,“这花庶妃……总能做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也幸亏府里几个能生事的如今都安分下来,不然就花羽这样子,活脱脱的靶子。
景王府暂且安稳了,可朝廷却难得安稳。
之前朝会上天天为了立谁为太子妃的事情吵闹不休,如今皇帝病重,大家没地方吵了,都把目光投向宫中。
景王和卫王一同入宫侍疾,连着三日不眠不休,皇帝却病的更重了。
京中不知谁忽然传出流言,说皇帝是中了时疫。
宫中早有时疫爆发,就是在皇帝前段时间宠爱的周美人宫里。
周美人怕被发现了失宠,便处置了人,悄悄隐瞒了过去。
谁料皇帝去她宫里,被传染了时疫,如今病的一日比一日重。
这流传的有鼻子有眼,竟像是真的在皇帝宫中见过一样。
谢润也隐约得到宫里的消息,知道这不是谣言,而是真的。
她顿时警惕了几分。
原剧本里皇帝是病重,但却从未牵扯过时疫一事。
忽然冒出来的东西,必然有个缘故。
且和时疫扯上关系,谢润不得不想到万琳琅。
这位医女出身,上辈子靠着治疗时疫,一跃成为景王庶妃,后又成为德妃的人物。
谢润想了想,安排了人去颂雅院里打听消息。
听到时疫两个字,方媛儿也应激了。
她原本这些时日心如死灰,对什么都没多大兴致。
这会却来回踱步,心中有股隐隐的雀跃和恨意警醒在来回跳动。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