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心中猛的一震,江彦——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出门七八个月,音讯全无。
难道……难道是他出事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像一股无形的巨浪,瞬间将她心中的平静击得粉碎。
一想到这个可能,罗雪便焦急起来,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就攥住了七巧的小手,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声音里也难得的有了一丝慌乱:“难道……难道是王爷……王爷他……”
罗雪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双眼紧盯着七巧,眼中满是期待和不安,仿佛七巧就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七巧看着罗雪焦急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难过。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嗯,就是王爷出了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罗雪瞬间呆立当场。
她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瘫坐在椅子上。
“王……王爷他怎么了?”
罗雪见七巧点头,心猛地抽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虽然江彦待自己并说不上极好,甚至有时冷淡得让人心寒,但他总归是自己的夫婿,是这个王府的主人,是她罗雪名正言顺的丈夫。
那日御花园中的木棉花下,一身白衣如玉的男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罗雪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刻的心动与痴迷!
此刻一听江彦有事,她心中的焦急如同烈火烹油,越发地明显起来:“难道……难道王爷受伤了?
伤的重不重?
要不要紧?”
七巧看着满脸焦急、眼眶微红的罗雪,心中五味杂陈。
她多么想直接告诉王妃真相,却又害怕看到王妃那绝望而痛苦的眼神。
话到嘴边,她又一次咽了回去,心中暗自思量:王爷在西戎招驸马的事情,这让自己如何跟小姐开口?
小姐对王爷的一片深情,自己是最清楚的。
她想要独占王爷一人,任谁也不能分了王爷的爱去。
否则,当初的那个黎嫣梦,也不会因为试图分走王爷的一丝宠爱,而落得个凄凉下场!
可是现在的这个,却不是像当初的孤苦弱女一样容易打发。
现在的这一个,是西戎的公主,身份尊贵,地位显赫。
小姐又怎么能把公主赶出府去?
别说小姐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这个能力,也不敢轻易得罪西戎国啊!
可是若是不能把公主赶出府去,小姐又会如何?
她一定会痛苦不堪,心如刀绞。
若是小姐知道这件事,以她的性格,又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若是忍不下,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到时岂不是连累整个王府都陷入危机?
想到这里,冷汗立即就布满了七巧的额头,她越想越是心惊胆战。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纷乱的心情,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看着罗雪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如同刀绞一般疼痛。
“王爷没事?”
罗雪眼中立即浮上了疑惑,眉头轻轻蹙起,她以一种既询问又带着一丝严厉的目光看向七巧,仿佛试图从七巧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那你如此的慌张,难不成府中出了什么事情?”
罗雪说着,看向了阎妈,“阎妈,你去让李娘子进来。”
“是。”阎妈答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去,却被七巧反手扯住了衣袖。
“也……也不是府中的事情。”
七巧吞吞吐吐地说道,她的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
“阎妈,你先别急着去叫李娘子,先听听七巧怎么说。”
“是。”
阎妈答应了一声,脚步刚抬起又稳稳落下,转身面向七巧,眼神中满是焦急。
七巧感受到来自两位的注视,压力倍增,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看向罗雪,时而又避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我的姑奶奶,你真真的是想急死人不成?!”
阎妈见七巧如此吞吞吐吐,心中的焦虑如同被火点燃的干柴,迅速蔓延开来,“小姑奶奶,你若是再不说,我这把老骨头可真要被你急出病来了!
你就发发慈悲,给我这个老婆子一个准信吧!”
阎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几分无奈,她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她深知,七巧这般模样,定是有大事发生,且此事非同小可,否则七巧不会如此失态。
七巧听着阎妈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是是……是……”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足以让房间内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双手紧紧绞着衣袖,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七巧偷偷地抬眼看了罗雪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这让她如何启齿!
“七巧,说吧,我听着。”
罗雪的声音平静,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不安。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把罗雪的好奇心勾得十足十。
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好事儿,但又会是这么不好的事情呢?
罗雪越发的担心,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噗通噗通的,就像要从胸口冲出来一般。
七巧看着罗雪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楚。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于是,她心一横,眼一闭,就把话说了出来:“是王爷成为了西戎的驸马!”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罗雪的心中爆炸开来。
她一脸的疑惑,猛的伸手抓住了七巧的胳膊,紧紧的掐住,仿佛要以此来确认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
她努力想要维持声音的平静,却又怎么也不能够,还是带上了微微的颤抖:“你……你说什么?”
罗雪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不敢置信,还有深深的痛苦。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会成为西戎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