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我……”
黎嫣梦看着地上的断肢残骸,眼中的惊恐再也无法掩饰。
她的声音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从小到大,她哪里见过如此惨状,如此血淋淋的场面?
她的双腿已经软得无法走动,只能依靠着身旁的柱子勉强支撑着身体。
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明白黎嫣梦此刻的恐惧和无助。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十分平静,以此来安抚黎嫣梦的情绪:“夏山,你找人把这些人埋葬了。
我现在就回去默写金针渡,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庄。
“嗯。”
夏山应了一声。
他找了几个人出来,开始动手整理起来。
“姐姐……”
黎嫣梦看着地上缓缓流淌的血水,忍不住心中一阵翻腾。
她强忍着不适,见明月已经进庄,便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急忙跟了进去。
“嫣梦,你说该怎么办?”
明月坐在桌后,一脸愁容地看着黎嫣梦。
“那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他是魔鬼,是疯子!”
黎嫣梦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完全恢复过来。
明月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黎嫣梦说的没错,那个幕后黑手的确已经丧失了人性,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和威胁的魔鬼。
“姐,我……我想,若是今天哥还没有消息传来,我们……明天就把金针渡交给他。”
黎嫣梦有些犹豫地开口,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妥协。
刚才门口的景象实在是太过骇人,如果明天还交不出典籍,她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明月闻言,神情越发的黯然。她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嫣梦,非是我不愿,而是我根本不知拿什么给他。”
“这是我昨晚上在父亲的密室找到的。”
明月她缓缓伸手,递给黎嫣梦一张已经泛黄且边缘略显破损的纸张。
那张纸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秘密与重量,让明月的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显然,这张纸上记载的内容远非寻常。
黎嫣梦疑惑地皱起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明月手中的那张纸上。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从明月手中接过那张纸。
纸张在她手中轻轻展开,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却依然能够辨认。
黎嫣梦逐字逐句地阅读着,她的眼神从疑惑逐渐变为震惊,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上。
“姐,这是真的?!”
黎嫣梦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纸张上赫然写着,金针渡这门技艺向来是口口相传,根本没有所谓的典籍留下。
这个消息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明月沉重地点了点头,她的神色异常凝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应该是真的。”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已经整整找了两日,几乎翻遍了密室的每一个角落,但根本就没有找到金针渡的典籍!
这只能说明两个原因:一是金针渡的典籍已经遗失或者被人藏匿起来了;
二是就如这张纸上所说,这个金针渡的典籍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黎嫣梦闻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若是真的没有,姐,我们该怎么办?”
想到明日一早就会出现五个四肢撕裂的尸体,她的心中就像被巨石压住一般,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用尽了十二分的努力,才勉强将胸口的不适压了下去,但那股恐惧和绝望却依然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我现在就写。”
明月有些着急起来,她伸手拿过了砚台,开始磨墨。
可是,她的手却哆嗦得厉害,一滴滴黑色的墨汁飞溅出来,落在宣纸上,就如同她此刻沉重的心情,沉重的如墨色一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黎嫣梦看着十分不安的明月,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她上前一步,轻轻地按住了明月正不住哆嗦的手,温柔地说道:“姐,你多长时间可以完成?”
明月闻言,慢慢地松开了正在磨墨的手,颓然地叹了口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奈。
“不知道。”
“这,这可怎么办?”
黎嫣梦的秀眉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焦虑。
她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际,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涌来。
时间在明月的低头默写中飞逝而去,每一秒都显得异常沉重。
黎嫣梦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明月。
现实总是残酷的。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柳庄上时,那个阴森的声音再次突兀地响起,如同地狱的召唤,让人心生寒意。
“金针渡准备好了没有?”
那个声音冷冷地问道,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
“哐啷——”明月的手一哆嗦,手中的笔把握不住,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他又来了……”
明月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连说话都已经成了奢侈。
黎嫣梦紧紧地拽住了明月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心中的紧张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看着姐姐,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勇气,但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姐,我们……”黎嫣梦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此刻的柳庄,仿佛被一层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那个阴森的身影,如同死神的镰刀,悬在她们的头顶,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而她们,却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嫣梦,我们出去!”
尽管手心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彼此的皮肤,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但明月没有片刻犹豫,她迅速伸手抓起刚刚匆匆写下的关于金针渡的残篇断简,拽着黎嫣梦就向门外疾步而去。
“金针渡就在这里!
你出来拿!
出来拿!
藏头露尾的,躲在暗处算什么男人!”
明月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这几天来,她无时无刻不在与内心的恐惧和绝望斗争,那些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涵养与冷静,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
她将手中的纸张高高扬起,对着空旷的庭院大声喊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