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的嘛？异教徒。”
林空的话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般，狠狠地在巳蛇的脑海中炸响。
就连一旁已经不信那嘛玩意儿神的毒蝎都愣住了。
还维持着基本理智，毒蝎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于是他连忙追问道。
“大...大人，林部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邪神已经降世...被您给消灭了吗？”
听到这话，林空微微一笑，他朝着巳蛇走去，将手上悬浮着的玲珑宝塔在它面前晃了晃。
“被我给消灭？也算是吧，至少祂确实已经死了，巳蛇，听说你前面越狱，就是在高呼你主，那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主。”
说完，林空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看得毒蝎毛骨悚然。
感觉这人比自己还要反派。
对于林空方才所说的话，巳蛇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从林空踏入这间牢房的那一刻开始，它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宝塔上。
虽然自己身受重伤，实力十不存一，但曾经好歹也是六阶异能者与异兽的混合体，战力在六阶异能者中也是靠前的存在。
如今虚弱成这样，但基础的感知能力还是没变。
它从林空手上的宝塔中...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细微，但纯度极高的气息。
那道气息，与在教内进行祷告时，感应到的气息，如出一辙。
毫无疑问...这就是主的气息。
但林空...这宝塔里面，为什么会有主的气息？难道主真的如同他所说的...
死了？
“不...不可能...你说谎！主是不死不灭的！祂怎么可能死亡！？明明...明明祂回应过我们...”
巳蛇的语气先是愤怒，再是平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它已经快要相信林空所说的话。
因为林空没有理由骗它。
林空的性子，不屑于骗它。
听到巳蛇的质疑，林空淡淡一笑，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巳蛇。
他都不需要开口说话，就能让巳蛇的心理防线崩溃。
“不...这绝对是假的...主明明如此强大...怎么可能会有存在...能够杀死祂？能杀死祂的存在...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在异兽教中，只有一位存在能够直接与他们所信仰的主对话，那便是他们的教主。
之所以有许多异教徒，到死都相信自己所信仰的神真的在，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异兽教的教主把每一次的祷告仪式都整得很正式。
每次都会有半数以上的信徒在祷告中，感应到主的气息，就连巳蛇也不例外。
末世中，人们总是喜欢将信仰寄托在一个自己更强大的人身上。
如果他神秘一点，那就再好不过。
“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们的教主骗了你们，他其实是一个小偷。
“他将已经死去的神扶在神座之上，自己则在躲在神座后面，假借神的名义，让无知的信徒为祂进贡，而他则偷偷的享用那部分，本应给予给祂的供奉。
“至于你们所听到的声音...所感应到的声音...亦或是祂给你们降下的神谕，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也可以做到。”
话音落下，巳蛇的表情彻底呆滞。
它已经相信林空所说的话了。
它信仰了那么久的主...早就已经死了...？
多么可笑的事情。
为了这么一个伪神，它居然赌上了它的人生。
若是它当初没有加入异兽教，并且活到了现在，会不会也能加入后勤研究部，成为部门的一员？
只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它目光中的死意越来越浓。
信仰崩塌后，失去了坚持下去的目标，它已经没有劝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了。
“我...杀了我吧...林部长...你已经赢了...我是个失败者...”
闻言，林空耸了耸肩，轻笑一声。
“你的请求，我拒绝，好好活下去，我说过，会让你们见证异兽教的彻底灭亡，在你们见到这世界最美好的事物时，结合你们曾经犯下的罪恶，在你们最后悔痛苦时，终结你们的生命。”
说完这句话后，林空的目光扫了一眼温顺得像条狗一样的毒蝎，冷哼一声，随即离开了牢房。
等林空离开后，牢房内再次恢复了黑暗，只不过门口也多了两碗饭和两枚用于延续生命的灵石。
见状，毒蝎叹了一口气。
他震惊归震惊，不过比这绝望的事情，他都已经挺过来了，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罕见的没有打骂不能动弹的巳蛇，按照脑海中的房间结构图纸，数了七步，精准走到巳蛇的旁边，轻轻拍了拍它的身子。
“哎，没什么大不了的，巳蛇，每天寻死觅活的，没必要，这房间内到处都是我们观察不到的感应器，死不掉的，只会徒增自己的痛苦，像我一样，看开一点。
“好死不如赖活着，等吧...等哪天林部长又捣毁一个异兽教据点，说不定还能抓几个活口，到时候咱们就有伴了，还能凑一起打个牌什么的...你这么想，是不是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现在死了，太亏了...林部长所说的美好世界，还没有见着呢，我也想看看，林部长究竟能把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让我在无限想活下去的时候，再死去...去地狱偿还我的罪恶。”
话音落下，牢房内陷入了久久的寂静。
反正巳蛇身上脂肪多，不吃饭了还有一堆皮下脂肪可烧，最多给它留一块灵石续续命就好。
抱着这个想法，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传来毒蝎猛猛干饭的声音。
香，太香了。
吃得越香，他就越怀念当人的日子。
当他吃剩到最后一块肉时，身后才传来巳蛇的叹息声。
“还有吗？让我尝尝...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饭了。”
“那你之前吃啥？”
“吃人，吃异兽。”
“嘶...那你要偿还的罪恶还挺多，至少我还没开始吃人，刚好给你剩了一块肉，尝尝吧，多点留在这个世界的眷念。
“毕竟，我们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