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尘一听这话,顿时郁闷不已,猛地抬起脚,不想再让她洗了。
他这一抬脚,带起一串水珠,那水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洒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乔上云见状,眉头微皱,抬头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有病。”说着,她准备起身去倒掉洗脚水。
可她刚站起身,一只脚不小心踩到地板上的水渍,脚下就像抹了油一般,整个人向前扑去。
乔上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里暗叫不好。
……!!!喵的,这是什么社死场面啊!
她竟然直直地扑向了男人的裤裆,脸都差点贴上去了。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呐喊着:“有没有神仙来救救我啊,哪怕来只老鼠给我打个洞也好啊!”
陈墨尘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就像吃了苦瓜又被噎住一样,他咬牙切齿地喊道:“快起来。”
也许是老天爷觉得这还不够尴尬,乔上云刚起身到一半,脚下又一滑,再次向前扑去,来了个梅开二度。
陈墨尘忍无可忍,伸手一把揪住乔上云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的头提了起来。
乔上云抬起头,二人几乎是脸贴脸,四目相对。
周围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乔上云眨了眨眼睛,近距离下,她才发现这男人的脸竟如此好看。
他脸上那道疤不知何时,竟然淡了许多,若不仔细瞧,几乎看不出来。若没有这疤,他可比那县令还要俊朗几分呢!
陈墨尘也愣住了,他嗅到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那香味如同山间的幽兰,清幽淡雅。
近距离看着乔上云这张圆嘟嘟的娃娃脸,粉粉嫩嫩的,就像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的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乔上云鬼使神差地缓缓伸出手,朝着陈墨尘脸上那道疤探去。
陈墨尘顿觉脸上一阵滚烫,他的脸红了,猛地仰头向后一躲,躲开了乔上云的触碰,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涩。
乔上云眨了眨她那双杏眼,有些懵懂地看了一眼自己悬在半空的手,随后撑着男人坚实的胸膛站起身来,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你脸怎么红了?”
陈墨尘此时就像个傻子吃了黄莲,满心的苦涩不知该如何诉说。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房梁上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那声音仿若羽毛落地,却没有逃过陈墨尘敏锐的耳朵。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阴沉,耳朵微微一动。他毫不犹豫地侧头,吹灭了身旁的灯,刹那间,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
乔上云也听到了那响动,她心里想着,说不定是哪家的猫跑到房顶上去了,还打算出去看看呢。
黑暗中,陈墨尘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别说话,上床睡觉。”
乔上云挠了挠头,心里暗自腹诽:陈墨尘真是莫名其妙,不就是不小心扑了他一下嘛,至于脸红还不让她看,还把灯都给熄了,真是个怪人。
屋顶上再次传来响动,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些,像是有两只猫在追逐嬉戏。
乔上云心想,果然是猫咪呢。
可没过五秒,屋顶上瞬间恢复了寂静,看来只是猫咪路过。
陈墨尘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火折子,缓缓拿到嘴边,轻轻一吹,那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闪烁起来。
他借着这火苗,将蜡烛重新点上,温暖的烛光再次照亮了房间。
“陈墨尘,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你既然已经把灯熄了,干嘛又要点起来?”乔上云嘟囔着。
此时的她褪去外裳,正准备上床,这灯就亮了,让她很是不解。
陈墨尘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怕你上床的时候笨手笨脚,压到我的腿。”
他的语气虽然带着几分嫌弃,但眼神却有些飘忽,不敢直视乔上云。
隔壁屋里,黄郎中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他的神色略显疲惫,腰间却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
他垂头看了一眼渗血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随后不慌不忙地扯开纱布,熟练地重新上药包扎,眼神中透着一丝坚毅。
金府内,静谧的书房里,金逸尘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他的画作,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在宣纸上游走。
这一次,他笔下画出的圆圈相较昨晚画的,竟显得稍微圆了一些。
此时,金鼎轻叩三下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他恭敬地朝金逸尘拱了拱手,神色凝重地说道:“老爷,属下已经查探清楚,那银翠花姑娘就住在童计酒楼。负责童计酒楼事宜的就是那个小山,他们酒楼的后院似乎住着一位高手,属下靠近时,那股强大的气场压迫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逃脱,要是再晚一步,怕是就回不来了。”
金逸尘听闻,眼眸微微眯起,原本温润的脸庞此刻满是严肃之色。
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看来果然如我所料,那小山,应该就是大小山兄弟中的一员。童计酒楼将会是我们迎宾楼的对手,那菜方我们得抓紧弄到手。你明日去催催陈富举,让他加快行动。至于那翠花姑娘,能与小山在一起,说不定在童计酒楼也有着重要地位,或许也是负责人之一。”
金鼎听闻,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问道:“老爷,那后院的高手该如何应对?”
金逸尘微微皱眉,眯着眼分析道:“大小山兄弟在上京城多年,虽说他们现在是做下人的,但背后恐怕有贵人撑腰,结识几个高人也不足为奇。我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金逸尘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明日替我送个口信给翠花姑娘,约她出来喝茶听书。”
金鼎一听,仿佛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道:“老爷,您是想从银翠花这里入手,获取到菜方吧?”
金逸尘顿时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严肃地说道:“哼,本公子只是觉得这翠花姑娘甚是讨喜,几个菜方子而已,我还不至于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利用一个姑娘来达到目的。”
金鼎一听,顿时摸不着头脑,满脸困惑地摸着后脑勺,问道:“那您让属下今晚去打探消息,又是为何?属下实在是不明白。”
金逸尘见状,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语气略带责备:“难怪你天天只能睡地板,就你这榆木脑袋,睡地板都便宜你了。本公子是想让你去查查这童计酒楼何时开业,看看大小山兄弟是不是都在县城,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他们请的大厨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些信息对于我们了解童计酒楼至关重要,你却如此糊涂,连这都猜不透。”
说完,金逸尘没好气地白了金鼎一眼,背着手,边摇头边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