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遂对樊正拳打脚踢,打累了,擦擦汗问:
“团座,能不能将两个女人,让弟兄们上一下?”
沈富中正待答话,樊正急了。
“沈富中,士可杀不可辱。你是文人出身,不是土匪。不能侮辱天皇武士,要打要杀畅快点。”
沈富中本想回绝“玄武”之请求,听他一说,火冒三丈。骂道:
“你狗日的不要跟我提什么鸡巴武士,你们这么多年侮辱中国人,还少吗?”
他说罢,还不解气,骂道:
“妈的,还不死心?小老鼠跟大象斗,有你们好果子吃吗?老子今天要为中国人出一口恶气。”
杜梅昂着头笑道:
“我本以为沈处长是正人君子,原来也是小人一个。想啃老娘?可以啊,来吧。”
佐藤丽智子也附和道:
“什么正人君子,臭男人。想啃我姐妹,你得有一副好牙口。”
沈富中火气还没下去,听她俩一唱一和,心火直冒。实为吓唬,却像真的。
“妈的,臭娘们还跟老子较上劲了?‘玄武’,拿两条火赤链,放她俩裤裆。要粗一点的,让蛇去啃吧。”
杜梅和佐藤丽智子看真拿出两条很粗的花斑蛇,吓得面色顿变,惊恐的眼神看向樊正。
樊正对她俩摇摇头,示意不要若毛了“义眼”。他必须赶快岔题,遂对沈富中哀求道:
“沈处长,念我救你一命。也曾是战友,让我们喝口酒,再上路吧。”
“不要耍花招。我已让人挖坑去了。天气热,喝地下水,凉快凉快吧。”
沈富中说罢,看看肖秉义:
“‘小便宜’,我可以不计前嫌。跟我干,给我当副参谋长。”
肖秉义直摇头,咕哝道:
“我不干,参谋长还是副的。拿我不吃劲,没干头。”
“玄武”一旁解释:
“‘小便宜’,你不要得寸进尺。参谋长是团座弟兄。你当参谋长,他咋办?”
“所以”,肖秉义端起酒杯说:
“我不干。‘雄鹰’要我给他拎皮包,我都没点头哦。”
一士兵慌慌张张进门报告:
“团座,大门外有共军。我们被共军包围了。快撤吧。”
沈富中却坐着不动,喝道:
“赖四,看清没有?哪来的共军?”
后厅进来十几个解放军,悄无声息的枪指大厅人。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谁动打死谁。”
肖秉义又吃一惊,瞄了一眼沈富中手表,不到十一点。心想时间不对,又是假的。
看沈富中欲起身,拉他坐下,端杯敬道:
“沈处长,假的只能玩一次。再玩就没意思了,喝酒。”
沈富中随即对大厅内解放军一摆手,喝道:
“听到没有,谁让你们进来的?退下去!”
肖秉义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肖警官,你原来是特务?”
他扭头一看,正是要小解的战士小秦,十分惊讶,张口结舌。“啪”一声,酒杯掉桌上。
随后进来的钟正荣见此情景,脸色骤变。对士兵交代:
“将叛徒铐起来。”
肖秉义对他下令铐自己很理解,他还不想当场暴露身份。但他看对方神态不对劲。
觉得他眼神深处有一股怒气,亦或是杀气。估计他还不知道自身另外身份。
俘虏被悉数押送市监狱,肖秉义跟沈富中关一起。
沈富中阴着脸瞅瞅他,嘲道:
“‘小便宜’,被自己人关着,滋味不好受吧?你还准备将戏演下去吗?”
肖秉义斜他一眼:
“都是你,搞得真真假假,弄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稀里糊涂暴露了,传出去丢不丢人?”
沈富中又嘲道:
“你装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你累不累?”
肖秉义恼道:
“我要不是急于跟你说清楚,也不会落此下场。咳,我跟你解释有屁用啊?”
沈富中阴笑道:
“你不是说自首能宽大处理吗?你去自首吧。”
肖秉义瞬即责问:
“怎么?你想当叛徒?‘雄鹰’能饶你吗?”
沈富中凑近他,问:
“哎,看你动员我自首时,情真意切。我要真暗中自首了,会怎么样?”
肖秉义随口答道:
“你现在情况比我好,知道的秘密多,也许可以作为求生筹码。我就不同了,被人当枪使,还自恃聪明。娘的个头,老子被‘雄鹰’害惨了。”
沈富中撇撇嘴,鄙夷道:
“哼哼,他早晚也得进来。老子原本很尊敬他,哪晓得他蠢得像头猪。跟这样的人干,死了太不值。”
肖秉义忽然说:
“哎,既然你不信我,那就做点好事。审讯时,你实话实说,就说我是解放军卧底,好不好?”
沈富中捡根稻草放嘴里咬着。训道:
“知道你为何混到这地步吗?自以为是,自恃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哦。”
肖秉义离他远一点,背朝他说:
“你要不帮我,我就揭发你是保密局大特务,血债累累。”
沈富中笑了:
“行啊,用你的话说,我还是抗日英雄呢。你能揭发我什么?”
肖秉义侧身跟他说:
“你以为我对你不了解?褚署长都跟我交底了,‘雄鹰’也跟我说了不少。”
“更主要的,我知道于得水检举了你哪几条。只要我证明一下,按照解放军政策,我算坦白。”
“知道吗?坦白从宽。我没有血债,又有立功表现,至多关一两年。”
沈富中愣了一会神,翻着白眼问:
“你说,按照解放军政策,我会怎么样?”
肖秉义提醒道:
“你这么聪明,还需问我?不算你之前血债。袭击横南镇血债,就够公审杀头了。”
沈富中拉下脸,嘟囔:
“妈的,杀头我不怕,公审滋味不好受。好在我家人去了台湾,她们看不到。丢不丢脸,无所谓了。”
门外有脚步声,钟正荣立铁栅栏外,冷冷的盯着肖秉义。
沈富中靠近肖秉义,低声嘀咕:
“这家伙藏得够深的。于得水怀疑他是‘火鸟’,我没信。悔死我了。”
钟正荣盯肖秉义一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走了。
肖秉义打量着牢房,点点头说:
“我想到逃生办法了。”
沈富中一惊,盯着他神态,想看他此言是真是假。笑道:
“还想糊弄我,我对监狱太熟悉了。告诉你,想越狱,没指望哦。”
肖秉义继续说:
“我不是说越狱,我要让他们放了我。他们定我叛徒,说明他们之前非常信任我。我只要证明没叛变就行了。”
沈富中不解了,问:
“你怎么证明?”
肖秉义瞥他一眼说:
“当然看你了,你给我证明一下。我保证出去后,一定救你出去。起码不会让你被公审、枪毙。”
“去,去去去。也就老子被你哄得糊里糊涂,你能骗得了钟老板?”
肖秉义叹口气: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呀。哎,你不证明可以,可不能揭发我呀。”
沈富中得意道:
“很难说,我死也要拉你垫背。到了阴间继续做对头。有点意思。哈哈!”
肖秉义恶狠狠盯着他一言不发,拳头握的铁紧。
沈富中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惊骇:
“你看我干嘛?还想打我吗?老子会猴拳哦。”
肖秉义看他故作镇定,仇恨目光盯着他说:
“我俩道不同,不相为谋。打你一顿,就是我逃生的第一步。说明我跟大特务势不两立。”
他话没落地,甩手一巴掌打过去,跟着骑他上身。之前的怨恨又涌心头,下手更重。
他甩一巴掌,问一句:
“你不是会猴拳吗?让我见识一下。”
又甩一巴掌,骂道:
“老子小腿又痛了,全拜你所赐。老子在释放之前,先打残你。”
沈富中挣扎着爬了几步,惊骇的喊:
“救命啊!打死人了。快来人啊!‘小便宜’打人啦!”
士兵开门拽走肖秉义,关隔壁房间,门“哐”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