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低沉的喊声从那片郁郁葱葱、密密麻麻的野草丛中传来,仿佛打破了这荒野的寂静。\"今日份够了,最毒的日头已经过去啦,咱们赶紧往前赶路吧!等到明天,再寻一个合适的地方继续。\"
小魔物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沈白温暖的怀抱里,它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嘴里悠悠地嘟囔着:\"唉……至少还得晒上整整三天呢,只有这样,那玩意所打通的深渊隧道才会彻底消融掉。不过嘛,除此之外,倒确实没什么其他特别需要忌讳的地方咯。\"
站在一旁的燕赤霞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看着那只小魔物,显然对它所说的话不太放心。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如此厉害的邪物,难道真的就会被这般普普通通的阳光给轻易祛除吗?\"
听到这话,小魔物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夏持研,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哼,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大可自己去琢磨别的法子试试看。\"说完,它便又重新垂下脑袋,像是累极了一般,不再理会燕赤霞。
北堂语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将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她微微侧身,抱住自己的双臂,静静地靠在了乔厘那娇小的身躯之上。仿佛只有这样的接触,才能让她在这一瞬间找到些许心灵上的慰藉。
尽管乔厘的身形比北堂语还要矮上那么一头,但是当北堂语依靠上来的时候,她并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相反,乔厘咬紧牙关,努力地支撑着北堂语的身体重量。虽然有些吃力,但她依然坚定地倚住北堂语温热的身子。
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一切的陈希,轻轻走了过来。她伸出双手,稳稳地抱住了北堂语,与乔厘一起分担着这份重量。如此一来,乔厘所承受的压力总算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等一等,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陈希一边扶稳北堂语,一边朝着远处的宁采臣大声喊道。
围在外面的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疑惑之色,心中虽充满了好奇,但见无人开口询问,便也都识趣地闭上嘴巴,默默地又重新坐回到地上。他们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刚才的话题,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群嗡嗡叫的蜜蜂。
此时,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带来丝丝凉意。原本挺拔直立的长长野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一般,纷纷伏低身子,形成一片绿色的波浪。就在这草丛起伏之间,众人突然瞥见刚才过来的那片古道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移动而来。
起初,由于距离较远且视线受阻,那物体看上去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那影子逐渐变得清晰可见。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方向,终于看清原来是一辆载客的老式马车正沿着古道徐徐驶来。这辆马车看起来颇为陈旧,车身有些斑驳褪色,车轮滚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驾车之人则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手中挥舞着马鞭,驱赶着马匹前行。
就在这时,仿佛嗅到了某种气息一般,那位驾车之人突然觉察到了顾况一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只见他神色一紧,毫不犹豫地猛拉缰绳,让马车戛然而止。紧接着,他身手敏捷地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车厢前,与车内的人匆匆低语了几句之后,便顺着众人遗留下来的踪迹快步走了上来。
不多时,这位驾车人已然来到了顾况等人面前。他先是礼貌地摘下头上戴着的帽子,露出一张满脸虬髯的面庞。令人意外的是,尽管他长相粗犷,但那和善亲切的笑容却让人如沐春风,毫无半点凶神恶煞之感。
这驾车人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一张看起来颇为破旧的卡片。
这时,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温和而又沉稳的声音对大家说道:“各位不要担心,先看看这张卡片,这是我的身份证明,这条老路的治安官之一。“
宁采臣凝神一瞧,果见那卡片上写明了驾车人的信息,制式丝毫不差,确实是极岛十五区治安官的证件。
“你好,治安官先生。”宁采臣礼貌的点头。
见众人确认了自己的身份,驾车人才又说道:“我叫陆阳,除了治安官的身份,还兼职大陆商会的成员,没要紧事的时候,我就会在这条路上来回载客,给不愿走水路的朋友一个方便。”
没等众人回话,陆阳又道:“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需不需要帮忙?我的职责就是尽心尽力地为那些行走在旅途当中、不幸遭遇各种艰难险阻的客人们排除忧虑、化解难题,并及时伸出援助之手。”
宁采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不必费心了,我们仅仅只是在此稍作休息,好好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过一会儿,我们就会启程离开了。”
说罢,宁采臣也从怀里取出了一张与陆阳那张一般大小的卡片,并将其递到了他面前。
他故意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缓声道:“来,给你瞧瞧这个。这就是我的身份卡片,我是机械学院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这次是要引领我的一众好友们前往校园里,一同参观我的毕业典礼。”
陆阳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身份卡片,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处细节,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关键信息。当他看清卡片上所显示的内容后,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开口说道:“原来您竟然是机械学院的高材生呐!这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难怪从您身上能散发出如此不凡的气度来。不瞒您说,别看我如今这般模样,但在前些年的时候,我也曾有幸去了一趟机械学院呢。当时可是专门为咱们商会里一个好朋友的儿子去捧场的,嘿嘿,那孩子同样也是出自机械学院呢。打小起,那孩子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和聪慧劲儿,绝对算得上是一棵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所以啊,我一直都坚信他将来必定会有所作为、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果不其然嘛,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倍感怀念呢!”
宁采臣回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学长是哪一届毕业的呢?想必现如今应该已经进入某个大型研究所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