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念眉头紧皱,缓缓摇了摇头,低声反驳道:“清舟,冲动不得。你瞧他们手里拿着武器,虽然明面上只有三个人,咱们却不知道是否有人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咱们贸然冲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更何况,这地方如此偏僻,就算逃出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沪洲城外围,又能往哪儿躲呢?一旦被他们追上来,下场只会更惨。”
白清舟听了,虽然满心不甘,但也明白顾生念所言在理,只能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那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我沉思片刻,目光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四处打量,突然发现墙角处有几块松动的木板,木板后面似乎隐隐透出一丝光亮。我眼睛一亮,连忙朝那边指了指:“你们看,那边的木板好像有问题。说不定能从那里找到出路。”
三人连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角。一番查看后,确定只要将这几块木板撬开,就能打通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顾生念和白清舟立刻动手,他们找来房间里一根废弃的木棍,当作撬棍,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木板撬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看守在巡逻。我们三人瞬间僵住,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被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仿佛踩在我们的心上。好在,那脚步声在门口停留片刻后,又渐渐远去。
等确定看守走远,我们才松了一口气。我率先弯腰,从洞口钻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我向里面招手,示意顾生念和白清舟跟上。
三人猫着腰,在荒地里快速穿行,尽量利用杂草作掩护。眼看就要到达树林边缘,突然,一声大喝传来:“站住!你们往哪儿跑!”回头一看,只见几个看守正举着灯笼,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顾生念脸色一变,急忙喊道:“快跑,进了树林他们就没那么容易追上了!”我们拼尽全力,朝着树林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我感觉那追赶者的气息几乎都要喷到背上时,我们终于冲进了树林。
树林里漆黑一片,树枝交错,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里面穿梭,很快就和追赶者拉开了距离。但我们不敢停下,继续往树林深处跑,直到确定已经摆脱了追兵,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然而,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又一个难题摆在眼前。我们迷失在了这片陌生的树林里,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树木,根本辨不清方向。更糟糕的是,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奔跑,我们的体力都消耗殆尽,又饥又渴。
白清舟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这下可怎么办,跑出来了,却又被困在这树林里。”顾生念望着四周,沉默片刻后说:“别慌,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于是,我们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顾生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白清舟脸上的伤口,又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摇了摇头,看着疲惫不堪的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坐了多久,天边泛起微弱的光,逐渐驱散浓稠的黑暗。顾生念率先站起身,目光在四周搜寻,试图找到能够辨别方向的线索。他发现不远处有一条隐约的兽径,虽然狭窄且布满荆棘,但似乎是走出树林的希望。
顾生念指了指那条小路,低声说:“顺着这条路走,或许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白清舟咬咬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强打起精神:“行,那就试试。”我点头表示赞同,三人沿着兽径缓缓前行。
一路上,荆棘划破了我们的衣物,划伤了皮肤,可谁都没有停下脚步。随着深入,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顾生念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喊道:“有水,我们有救了!”
果然,前方出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我们迫不及待地跑到溪边,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清凉的溪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干涸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滋润。补充完水分,我们沿着小溪继续走,心想顺着水流方向,总能找到村庄或者城镇。
又走了许久,正当我们的体力快要耗尽时,前方出现了一座古朴的小村落。几缕炊烟袅袅升起,传来几声犬吠。我们激动不已,加快脚步朝着村子走去。
刚到村口,就遇到一位挑着水桶的老者。顾生念连忙上前,拱手问道:“老人家,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外地人,不小心迷了路。”
老者打量了我们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回答道:“这是清平村,你们从哪儿来,怎么会在树林里迷路?”
顾生念犹豫了一下,编了个借口:“我们是来沪洲城投奔亲戚的,途中遭遇了劫匪,慌乱中逃进了树林。”老者听后,叹了口气,说道:“这年头,可不太平。既然来了,就到村里歇歇脚吧。”
白清舟则是小声的在我耳边问,“姐,这靠谱不?别再给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应该不能,我们多注意就是了。”
在老者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他家。老者热情地端来饭菜,让我们填饱肚子。我们狼吞虎咽地吃完,心中满是感激。交谈中,我们得知这个村子离沪洲城还有几十里地,且路途崎岖。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老者的儿子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喊道:“不好了,魏家的人来村里打听三个逃跑的人,好像就是你们!”我们脸色骤变,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追查到了。
顾生念站起身,向老者拱手致谢:“多谢您的款待,我们不能连累您,得赶紧离开。”老者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我知道一条小路,能绕过魏家的人,直接通往沪洲城。不过路很难走,你们可有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