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原先睡着的苏白晨,在谢鹤星离开后的三盏茶时间,悄悄睁开一只眼,在那些带火的眼球,没察觉到之时,用神力轻松斩杀。
少年伸了个懒腰,顺带打了个哈欠,这才站起身,向着院外走去。
这片森林不安全,而这村里面更不安全,只有那座小木屋,虽然是封死状态,却都是低阶生物的存在。
与木屋之外的场景相比,那里面更为安全,也是苏白晨再三犹豫下,做出的选择。
少年那双平静的青眸,淡然的看着眼前,一个个纸扎人,它们都触犯了禁忌,被血点上的眼睛。
婴儿凄厉的哭声,在耳边回荡着,那些纸扎人,在感应到他的存在,似是活了过来般,它们血色的双眼,直直盯着苏白晨,所在的方向。
苏白晨没有半点想演戏的心思,手轻轻一动,千机镯出,万千红线轻松,将他们斩于线中。
他轻松穿过众红线,又见到了眼前数百道透明的人影,他倒是毫不在意,动个手指的事,就能轻松解决。
可惜,他们并非邪物,苏白晨并不准备对他们出手,而是给自己加了结界后,穿过了他们。
如今的情况便是,再如何可怕的敌人,再如何危险的环境,再如何恐怖的气氛,也丝毫动摇不了苏白晨动手指的事。
虽然,不是凭借自己修炼上去的,而是被天道亲手封为神,他这位神,当的名正言不顺。
不过可惜。
他依旧有着神力,能够压制他们。
———
谢鹤星在吓跑那些家伙,点燃引火符,缓步向着屋里走去。
这来头倒是不小,外面看上去,不过小小一间木屋,而在这里面,确实宽敞无比,就像是空间,连接着两份不同的世界。
符的火光,映照出了这屋内的所有场景,地上有着被拖拽,留下来的血液痕迹,除这之外,都是大滩血液直接落在地上。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铁链,和细小的翅膀,谢鹤星几步走过去,轻轻俯下身,试图去看清这翅膀的样子。
看起来和飞蛾的翅膀,无甚区别,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飞蛾的翅膀。
见这里没什么可以探究的东西后,谢鹤星又站起身,继续向着深处调查着。
继续深入几步后,地上被拖拽的血迹,越发多了些,看的人有些下意识发愣。
直到。
谢鹤星突然间,踩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她愣愣的低头,就见到了被包裹中不知名物体。
这身形看上去,更像是一位中年人的体形,不过后背上,似乎是有只翅膀,跟着白布一起被包裹住了。
谢鹤星没有去翻开,而是在心里说个对不起,才绕了个弯,从旁边走了过去。
借助符箓的火光,再度映照出了这里的环境,一个被白布包裹着的人,在他们的身上,有的是头上一对翅膀,有的是背部有只翅膀,有的是大腿部。
看起来就像是被迫安上去的,谢鹤星深吸一口气,绕开了他们,继续保持内心的平静,向着里面走去。
这一路上,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天元轮回百归阵,最让她忍不住去探究的,是这阵法名字中,天元两个字,她似乎在哪听过...
对面,是在之前,苏白晨和赤莲交谈的时候,他们曾提起过天元两个字。
天元只分十二支阵法,它们所能展现的能力各不相同,却一个比一个强大,并非常人所能掌握。
在最初玄机秘境里,谢鹤星是在苏白晨的帮助下,第一次学会了这个阵法,于是在后面的九层妖塔里,它出现过第二次,也算是她最常用的阵法之一。
问题便是出在这,所有的一切,似乎一直都在引导着她,让她去掌握天元十二阵。
她当初左右不过炼气,便是在如何逆天,又怎么可能,会在初次画阵时,掌握住整个阵法运作?
谢鹤星越发思考这个问题,头上那抹红莲印记,越发变亮滚烫。
偏偏,封印的压制,使她不能继续想下去,或者说,她要是继续想下去,绝对会坏了某个人的好事。
谢鹤星迫不得已,停下了对这个问题的思考,继续向着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是多久,这里早已看不见木屋的地板,反而变成了一处庭院,小溪缓缓的流淌着,如果没有火光去照,便无人能知道,那是血流成河的血河。
一棵棵杨柳,在河边低垂着,谢鹤星尽量绕过杨柳走,唯有在看到地上的枝条时,她才会过去捡一支。
在道家之中,杨柳是四大鬼树之一,因为属性为阴,易招鬼,更何况这里是后院的存在,这东西本就克风水,没有桃树和水缸,随便一放都是鬼树。
而杨柳的枝条并非如此,在佛教之中,被称为观音玉净瓶,有着净化邪气和驱邪的效果,而道教和佛教本就相互关联,她自然可以两条都遵守。
按二师兄的话来说:这便是三步之内必有解药,真是好生有趣。
按四师兄的话来说:无限卡bug吗?真是好生有趣。
按五师兄的话来说:我靠,学到了,真是好生有趣。
在这片杨柳的尽头,有处巨大的空地,在那空地之中,一个巨大的卵翘在缓缓收缩着,看起来,便是可疑无比。
谢鹤星谨慎的握住符纸,向前走去。
这里像个大祭坛,用血绘制而成的阵法,它们共分五个,那些阵法围聚向那个巨大的卵翘中,而每一个阵法中,都有被堆积出来的许多尸首。
谢鹤星没有先看,那巨大的卵翘,而是径直走向其一个阵法,俯身研究起阵纹。
谢鹤星确实是能,称为一个实打实的天才,她左右不过两炷香的时间,便借用狼毫笔,亲手解开了阵法的一块。
有了这么一小块的解决,接下来其他的地方解起来更为简单。
又是几炷香的时间,谢鹤星落下了最后的一笔,再下一刻,红色阵法被粉碎。
被捆在祭堂中央的卵翘,因为这个阵法的消失,而失去了一部分营养补给,它疯狂的挣扎着,似乎是想破壳而出,偏偏,坚硬的卵壳,不允许它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