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成,你身上有钱没有,你借我点吧。”
“光齐?你要借钱啊?怎么没钱了?”
“最近手头有点紧,而且身体不太舒服,要吃掉,你能不能借我点?”
“要借一点也行吧,你打算借多少?”
“五……五十块吧。”刘光齐本来是想说五百块的,他还想去赌场回本,但怕闫解成根本没那么多钱,所以临时开口改成了五十块。
这五十块虽然不够去赌场玩两把的,但大概也够他坚持到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对刘光齐来说勉强也够了。
“五十块啊?也行吧,你写个借条给我,等下班了我带你去拿钱。”
闫解成现在手头比较宽裕,五十块对他来说虽然也不算少,但还能拿得出来。
但刘光齐听了脸色却微微一变,尴尬地道:
“解成,我们都这么熟了,借条就不用写了吧?”
“那不行,五十块对我来说也不少,借条是一定要写的,而且你要在一个月之内把钱还给我,不然我就不借了。”
对现在的闫解成来说,如果只是五块钱,他可能不要借条就借了,但五十块对他真的不算少,借条算是个最基本的保障。
闫解成的话让刘光齐倍感屈辱,他觉得自己能低声下气来找闫解成借钱已经是很大的妥协和忍让了,闫解成提出条件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羞辱,加上昨天输光了钱的怨气,刘光齐压不住火气,道:
“闫解成!我们好歹是老乡,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子吗?!”
闫解成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这什么话,我又没说不借你钱,这有借有还不是应该的吗?我还没说要跟你收利息呢,这就是看子啊咱们是老乡的份上,不然谁乐意管你啊?”
“刘光齐……你不会一开始就没打算还我钱,所以才不肯写借条吧?”
闫解成虽然看不穿刘光齐的很多心思,但多亏了闫埠贵的教导,闫解成在钱的问题上还是比较敏感的,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打量着刘光齐。
刘光齐还真是这个心思。
毕竟他连亲爹亲妈过日子的钱都能全部卷走,对闫解成这个所谓的老乡能有个屁的情分,所谓借钱不过是找个借口捞一笔,等闫解成来找自己要账的时候自己就直接耍赖,反正到时候没借条没人证,自己只要铁了心耍赖,闫解成也拿自己没办法。
刘光齐虽然是没脸没皮没良心的玩意儿,但他自己不觉得,还觉得自己是个有面子的体面人。
闫解成质疑的目光让他恼羞成怒,破防地大骂道:
“闫解成!你少瞧不起人了!谁看得上你那两个臭钱!你等着吧,等老子发达了,你最好指望你没有要求我的事情!”
刚刚骂完,因为情绪的激动,刘光齐瞬间就感觉到后面传来一股喷射之感,赶紧加紧双腿,竭尽全力又极其缓慢地向着厕所的方向移动,避免自己当众丢人。
刘光齐的一整套操作弄得闫解成彻底懵逼。
“不是这家伙怎么回事?啥时候借钱的人还能这么硬气了,真是奇了怪了,就你还发达了?大白天的就做起梦来了,什么玩意儿?!”
闫解成现在对刘光齐也没什么好的态度。说起来他们两个本身也不熟悉,在四九城的时候就没啥交情。
只不过是意外在港岛这个异乡撞见了,才相互抱团取暖。说起来一开始闫解成请刘光齐吃饭,得到的就是一种让他装逼,让人高看一眼的情绪价值。
而除此之外,刘光齐并没能给闫解成带来任何实际的利益或者好处。
两人所谓的友情没有足够的利益来想维系,本就非常的脆弱,现在因为钱的关系生出了嫌隙,相看两厌,最后肯定是分道扬镳。
可闫解成现在的生活过得不错,刘光齐的存在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没了一个能说话吹牛的人,闫解成照样可以过自己的日子,几乎不受任何影响。
但刘光齐现在没钱,这两天吃饭的钱都没有着落,现在又跟闫解成闹掰了,之后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去了一趟厕所排空了肠胃之后,刘光齐颤颤巍巍地回家去了。
这屋子里就一张床板,一张椅子,一点别的家具和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刘光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恢复一些力气,能重新站起来了,可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又连续拉肚子排空了肠胃,这会儿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想到自己刚刚没从闫解成那里借到钱,现在自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刘光齐怒上心头,忍不住又在家里骂了闫解成一顿。
不过光是心理上解气没用,不吃饭就要死。
在家里待着也没用,家里的床板椅子根本没法吃。
没办法,刘光齐只能强撑着出了门,去街上逛逛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吃的。
街道上两边的店铺灯火辉煌,肥厚的烧腊,香甜的冰淇淋,所有食物都对刘光齐有很大的吸引力,可是他没钱,什么都吃不起。
他心里有些想要去找家店,跪下来跟老板乞求一些食物,可是那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乞丐一般的行为,至少大庭广众之下不行。
他走着走着,又走进一条小巷,这条巷子是一排饭店的后边,这里摆着一排垃圾桶,饭店里的人开了后门,就可以直接把厨余垃圾倒在这里。
有个乞丐正蹲在那里啃着一根骨头,虽然骨头上早就没有一点肉丝儿,但嗦一下还能嗦到一点肉味儿。
咕噜!
看到这一幕的刘光齐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眼神直直的,脑袋里好像在想那骨头是什么味道的。
“看什么看?!没看过吃饭啊!”
乞丐的喝骂声让刘光齐回过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慌慌张张地跑了。
然后又摇摇晃晃地走了一路,不知道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刘光齐潜意识里早就定好了一个目标,他又来到了那家熟悉的赌场。
当初在这里听到的惨叫声还有些熟悉,但那血腥味好像已经闻不到了,变成了让他流口水的肉味。
刘光齐推开帘子走进了赌场。
“我要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