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见一守卒挺长枪刺来,不避不让,侧身一闪,让过枪尖,同时手中朴刀顺势一抹,“唰”地一声,血光飞溅,那守卒惨叫倒地。
又有几人从旁侧攻来,杨雄大喝一声,朴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当当”几声,将来敌兵器尽数磕开,紧接着反手一刀,砍中一敌之腰腹,那敌兵顿时肚破肠流。
宋江在府内闻得府门被破,大惊失色,急令亲卫护持,又召集府中兵丁速速前来抵挡。
他心中虽惊,却也强自镇定,在厅中踱步,思索应对之策。
杨雄在院中左冲右突,其刀法凌厉刚猛,守卒们难撄其锋,纷纷倒地。
但府中兵丁源源不断涌来,杨雄渐感压力。他杀得性起,索性弃了防守,一味强攻。
只见他脚下步伐灵动,如鬼魅般穿梭于敌群之中,朴刀上下翻飞,每一刀皆带起血雾。
宋江见守卒渐不能支,心下一横,心想:“我今日若不拼死一战,恐又将被擒。”
旋即抄起佩剑,亲率剩余亲卫冲向杨雄。
杨雄见宋江前来,冷笑一声:“宋公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举刀直取宋江。
宋江挺剑相迎,二人战在一处。杨雄攻势如潮,朴刀或劈或刺,招招致命。
宋江虽亦有些武艺,却如何是杨雄对手。
斗了七八回合,杨雄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朴刀猛地一撩,宋江举剑抵挡,却被杨雄一脚踢中手腕,佩剑脱手飞出。
杨雄顺势用刀背一拍宋江肩头,宋江站立不稳,向前扑跌。
杨雄手下士卒一拥而上,将宋江擒住,缚了个结实。
此时,宋江府内喊杀声渐息,杨雄押着宋江径直奔向廨舍方向。
石秀引兵径捣吴用府。府内悄然,吴用于室中筹谋,忽闻府外喊杀渐近,心内暗叫不好,便欲从后门潜走。
石秀早料此着,已遣精兵断其后路。吴用奔至后门,见去路已绝,惊惶失措,面如土色。
石秀提棹刀,阔步而入,威风凛凛。吴用强作镇定,颤声道:“石秀兄弟,且缓动手,念在小生与殿帅有旧,饶我一命。”
石秀怒目圆睁,冷笑道:“腌臜泼才,休要胡言,你奸诈百出,今日便是死期!”
言罢,挺棹刀直刺。吴用慌乱闪避,脚步踉跄,窘态毕现,左支右绌。
吴用见求饶无功,眼珠一转,诈败引石秀入狭窄回廊。
待石秀追入,吴用忽从袖中掷出石灰一把,欲迷其目以脱身。
然石秀身后数禁军早有防备,举盾遮护,石灰尽落。
石秀见状,怒发冲冠,喝道:“贼子速来受死!”
手中棹刀舞得更疾,三两招间,便将吴用逼至墙角。
吴用退无可退,石秀抢步上前,以刀背猛击其膝弯,吴用“扑通”跪地。
石秀顺势擒住,以绳索缚紧。此时,吴用府内兵丁亦被石秀人马制伏,府中渐宁,唯余吴用悲叹。
孙安至廨舍,旧部见其归,又惊又喜。孙安朗声道:“众兄弟,田虎失道,何不反正?”
旧部相视,多有踌躇。
孙安又道:“今晋宁将陷,何苦为无义之人赴死?”
言罢,拔剑斩旧旗。众旧部思忖良久,大半愿降。
孙安遂分兵两路,一路由偏将领,往击城中粮草库;自率一路,直趋城门。
偏将引军至粮草营,守军不备,喊杀骤起,仓促应战。偏将勇悍,士卒用命,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孙安引军至城门,城门尉率数百步卒列阵相拒,其面沉似水,喝道:“孙安,晋王待你不薄,奈何反水?”
孙安神色冷峻,高声答曰:“我已弃暗投明,尔等莫要痴迷,速降可免一死!”
城门尉大怒,挺枪跃马,直取孙安,枪尖寒芒似电,若流星赶月。
孙安毫无惧色,双剑舞动,如灵蛇出洞,寒光迸现,剑剑索命。左剑一撩,拨开刺来之枪,右剑顺势横削,直逼腰腹。
城门尉急回枪抵挡,孙安身轻步活,侧身一转,双剑并下,恰似蛟龙破浪,杀得城门尉阵脚大乱。
其麾下步卒呐喊蜂拥而上。孙安身先士卒,双剑于步卒阵中纵横捭阖,所至之处,血溅五步。
此时,城中火起。初时星火点点,俄顷成燎原之势。火借风威,风助火势,浓烟蔽空,弥漫四野。
火焰吞屋舍,“噼里啪啦”之声不绝,百姓惶惶奔逃,哭喊声、叫骂声交织,仿若阿鼻地狱现于人间。
时迁伏于钟楼上,见火势渐盛,心内暗喜,时机已至。
深吸一口气,如灵猴腾跃而起,双手紧攥钟槌,运力挥出。
“当当当!”钟声雄浑,仿若洪钟大吕,响彻夜空,惊得宿鸟四散,城中之人皆悚然。
钟声回荡夜空,似宣告巨变将至,又似为乱局鸣响丧钟。
李继于城外闻钟,如闻进击号角,急令关胜、林冲、董平、呼延灼、杨志率部攻城。
五虎将领命,各率本部精锐,如潮水汹涌,直扑晋宁城门。
城上守军虽乱,然职责在身,仍拼死抵御。
关胜纵马当先,大刀挥舞,刀光霍霍,似能劈波斩浪,其势如虹,先登城头,守军见之胆寒。
林冲随后挺矛猛刺,矛尖寒芒闪烁,所到之处,守军纷纷退避,难以撄其锋。
董平双枪如龙,于人群中穿梭自如,锐不可当,挑落敌兵无数。
呼延灼双鞭飞舞,鞭风呼啸,虎虎生风,近者皆人仰马翻。
杨志亦奋勇,八宝陀龙枪于其手若蛟龙出海,或挑或刺,杀得城门前血污狼藉。
鲁智深、李衮、项充则率部攻城墙。城墙上守军慌乱张弓搭箭,箭矢如雨。
然花荣所率灵羽卫皆神箭手,引弓搭箭,弦响处,箭无虚发,城墙上守军应弦而倒。
孙安与城门尉激战数十回合,剑招愈厉,渐占上风。
觑得破绽,一剑刺出,城门尉躲避不及,肩头中剑,鲜血淋漓。
孙安乘势猛攻,剑剑紧逼,终将城门尉斩于剑下。
众士卒合力,推开城门。李继大军如虎入羊群,涌入晋宁。城中大乱,百姓奔逃,士卒乱窜。
天刚破晓,晋宁城中一片狼藉。卢俊义、史文恭率部继入,维持秩序,镇压残敌。
李继身侧有扈三娘、琼英护持,稳步进城,目光威严,环顾四周,似宣示此城已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