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方下得五龙山,只闻得山下金鼓齐鸣,喊声震天。
原是邬梨亲点四员偏将,率数万士卒将五龙山团团围住,欲来助乔道清。
公孙胜与朱武对视一眼,公孙胜沉声道:“今敌军围山,我等不可慌乱。”
“兵法有云:‘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
“此山虽险,然困守亦非良策,当谋突围之法。”
朱武点头称是,道:“先生所言极是。我观那敌军虽众,然其阵必有虚实之处。”
“可遣一彪军从正面佯攻,吸引其注意,再使精锐之师寻其薄弱环节,奋力突破。”
公孙胜抚掌道:“此计甚好。卢员外、史文恭二位将军武艺高强,可率一部人马从东侧山谷突袭,彼处地势稍缓,敌军布防或有疏漏。”
“花荣兄弟神箭无敌,可领弓箭手于山腰掩护,射杀敌军将领,乱其军心。”
“李应将军善使飞刀,可率一队禁军护住大哥,居中策应,我等随后压阵,且战且退。”
众人领命,卢俊义、史文恭抖擞精神,翻身上马,引军向东侧山谷疾驰而去。
花荣则率弓箭手隐匿于山腰密林中,弯弓搭箭,注视着山下敌军动静。李应将李继护在核心。
卢俊义、史文恭率军至谷口,只见敌军旗帜飘扬,刀枪林立。
卢俊义大喝一声:“杀!”挺丈二点钢枪率先冲入敌阵,史文恭亦舞动虎头盘龙戟,紧随其后。
二人枪戟并举,所到之处,敌军如波开浪裂。
花荣在山腰见敌军阵脚稍乱,张弓搭箭,觑得真切,弓弦响处,敌将应弦而倒。
敌军见主将阵亡,顿时慌乱。此时,李应抛出飞刀,寒光闪烁间,敌军纷纷避让。
公孙胜与朱武率后军下山,齐声呐喊,鼓噪而进。
邬梨所部偏将见宋军勇猛,且战且退,然仍死死围住五龙山出口,妄图困死众人。
卢俊义杀得性起,枪尖到处,血溅征袍,史文恭亦不甘示弱,长戟翻飞,恰似蛟龙出海。
花荣箭无虚发,每一支箭皆带起一阵惨叫。
李应护着李继,稳步前行紧紧相随,手中兵器挥舞,不让敌军靠近分毫。
乔道清见状,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法术,只见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向敌军。
敌军被沙石迷眼,阵脚大乱。卢俊义、史文恭趁机率军奋力冲破敌军防线,花荣与李应亦合兵一处,往营帐方向杀去。
众人且战且走,邬梨部众在后面紧追不舍。乔道清又施法术,于身后布下迷雾,阻住敌军追击。
行得数里,前方有一溪流,公孙胜令众人渡河,以绝追兵。
待众人渡河之后,乔道清作法,河水暴涨,波涛汹涌,敌军虽至河边,却无法渡河。
卢俊义、史文恭等将这才松了口气,护送着昏迷不醒的李继,缓缓向营帐行去。
一路之上,众人小心戒备,谨防敌军再次来袭。
待回到营帐,众人皆疲惫不堪,但所幸李继并无大碍,只待其苏醒,再商破敌之策。
众人护着李继,马不停蹄,径回中军帐。
将李继置于榻上,青梅取来清水,喂了几口水后,李继悠悠转醒,长呼一声:“呼~~这头晕目眩的,我究竟做了何事?”
一旁扈三娘紧紧握住其手,泣道:“官人,今日于战场之上,你的双眸之中射几道七色光芒,破了乔先生道术,而后便昏厥,坠于马下。”
李继微微皱眉,思忖着此前之事,喃喃自语:“七色光芒……?我好像还听到一女子唤我星君,莫非真如公孙老道所言……?”
正思忖间,乔道清入内,拜倒于地,恭声道:“贫道冒犯哥哥虎威,望哥哥恕罪。”
李继欲起身,挣扎着从榻上抬起上半身,道:“兄弟莫要如此,昔日各为其主,我岂会怪罪。”
“今既弃暗投明,实乃幸事,有你道术相助,昭德城破指日可待。”
乔道清望向公孙胜,面有愧色,道:“哥哥,贫道已蒙公孙师兄引荐,于罗真人座下忝为记名弟子……师父有训,不可再以道术害人。”
李继闻言,嗔怪道:“老道,你故意的吧???怎的那外挂只许他人用?”
公孙胜正色道:“哥哥此言差矣。乔师弟与我师父素有渊源,此次亦是机缘巧合。况有我师兄弟二人在,足可镇那邪道妖人。”
李继冷笑:“罢了,不与你争。那昭德城,莫非只得靠众兄弟拼杀?”
公孙胜微笑道:“哥哥尚有火炮营,纵昭德城坚壁厚垒,亦难挡火炮之威。”
李继连摆双手:“且罢,全军休整一日,众兄弟随我于昭德城下列阵。”
众人齐声领命,鱼贯退下。
待众人退下后,延庆公主、李师师、赵元奴、潘金莲、李清照闻得李继苏醒,皆急趋中军帐。
扈三娘及琼英忙起身恭迎,满脸愧疚道:“姐姐,都是我姐妹二人的过错,没能护好官人。”
李师师忙一把扶起两人:“二位妹妹不必如此,那乔道清有妖法傍身,你们又岂是对手呢……”
延庆公主莲步轻移,入得帐内,见李继半卧于榻上,目中含泪,唤道:“驸马可安好?”
“方才听闻你于战场昏厥,真教本宫忧心不已。”言罢,以帕拭泪。
李师师与赵元奴随后而至,齐声娇语:“相公,今日之战凶险万分,可吓煞奴家了。”
李师师轻移至榻边,欲探李继伤势。
潘金莲、李清照亦入帐,潘金莲俏声道:“官人,你这一遭可让奴家心乱如麻,幸得苍天庇佑,无甚大碍。”
李清照则温婉而言:“官人且安心调养,莫要再劳神费力。”
李继见众女皆来,心中感动,强笑道:“诸位娘子莫要担忧,我不过是些许劳累,现已无大碍。”
延庆公主嗔怪道:“驸马日后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李师师亦道:“相公,你于战场之上射出七色光芒,此等奇事,定有深意,可曾细究?”
李继摇头叹道:“我现在还在懵逼,只闻一女子唤我星君,其余之事,我半点记忆都没有了。”
李清照蹙眉道:“此中缘由,恐非寻常,待官人身子康健,再作探究。”
潘金莲在旁,为李继整理被褥,柔声道:“官人且歇着,奴等为你熬些滋补汤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