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花圃旁,停顿住脚步,“这些花都是与众不同,没见到过。”
听她提及花,姜梨警惕的转身望向她,“俞小姐,你想要什么花都能有,我这些花不足为奇,还是不扫你雅兴让你观赏了。”
姜梨的紧张,让俞晚挑眉看向她,“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你一说,我就开始对着花有兴趣了。怎么,这花很昂贵?”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姜梨收回视线,朝着厅堂继续走去。
俞晚对花也没有太多的兴趣,跟着姜梨进入厅堂。
两人在茶桌旁坐下,姜梨泡着茶,开门见山的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活着这件事,让我很意外。”俞晚紧盯着姜梨,“没想到,这样都没能让你死。”
她淡定的言语,让姜梨的手猛地顿住。
抬头看向俞晚,令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俞晚居然会如此气定神闲的跟她承认当初对她的痛下杀手一事。
她僵硬的放下手中的水壶,对望半晌,“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无论做了什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都丝毫不慌承认后被人揭发。”
俞晚浅笑了声,“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很简单,同我合作一手,如何?”
“合作着陪你去杀人?”姜梨眯起眼睛反问她,“俞晚,你把我当傻子?”
“你可以不答应。”
俞晚伸手,夺过姜梨手中的茶壶,“但你应该能想清楚,不答应是什么样的结果,你可以保护住你自己,但你身边的人呢?
一个你能保护的住,两个,三个,你能吗?你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他们。”
闻言,姜梨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觉得你威胁我有用吗?!”
“威胁有没有用,五年前你弟弟的情况你应该就知道。”
俞晚按下煮茶键,“以傅司庭一人的死亡,来换取你身边的人都安全,姜梨,这桩交易,不亏。”
收回手,俞晚掀眸继续看向她,“这件事,你可以做到只有你和我知道,这样我也不会去检举你,说是你害死了傅司庭。”
“就我们两人知道??”姜梨眼底逐渐染起戾气,“俞晚,傅司庭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就算你不说,早晚都会有人查到我头上来!
且不说我怕不怕被查,你想让我做你的刀这件事,就绝对不可能发生!”
“好啊。”俞晚笑着弯起双眼,“那我们就看看,是谁先来求谁的,如何?
哦,我差点忘了一件事了,既然你没死,那你腹中那两个孩子,肯定也没有死吧?”
姜梨眼瞳颤动,慌乱之意明显的在眉眼中浮现,“俞晚,他们还是孩子!你有目的,我不拦着,我也不去揭发你的问题!
可你为什么非要把我跟你绑在同一根绳子上?!互不打扰很难吗?!”
“这问题,你去问司庭呢?”俞晚盯着沸腾的水面,“毕竟谁让他,对你还有意呢?”
姜梨忍无可忍的拍向桌子,猛然站起身,“俞晚,这是傅司庭的想法,并非我的想法,且这不是我能制止的事情!!
要是因为这种事情你要来逼迫我去杀人,你未免也太不是东西!!”
俞晚淡定的将身体往后靠去,双手环胸着问:“这么激动做什么?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我感谢你?!”
姜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感谢你?!感谢你五年前对小硕下手,让他昏睡在病床上长达大半个月一事?!
还是感谢你,没有彻底杀死我,让我还留着这条命继续活了下去?!
这桩桩件件,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有脸面让我来感谢你??”
“你是忘了当时陈语柔绑架你一事了。”俞晚笑着解释,“当时没有我夺走他们两人的性命,你觉得你的好朋友,好闺蜜,还能活到今天吗?”
姜梨脸色逐渐僵冷,陈语柔被抹了脖子这一幕,她至今难忘。
但更没想到的是,如此残忍到令人发指的杀人手段,竟是出自于面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单纯善良的人身上。
这张美丽的容颜下,究竟藏了一颗怎样的歹毒心肠??
“怎么不说话了?”俞晚故作不解的反问,“是被我吓到了吗?还是说,你要收回刚刚拒绝我的话了?”
姜梨双手关节被攥的发白,她不敢想象,要是她将这些手段用在她身边的人身上,她该如何面对。
还有孩子们,要是他们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亦或者性命被有所威胁,那她又会不会后悔今日拒绝了俞晚的合作意向。
难道,她真的只能答应了吗??
姜梨紧咬着牙,身躯如同机械般地在椅子上重新坐下。
权衡之计飞快的在她脑海中生成。
与其接下来的日子都要提心吊胆的过着,不如先稳住俞晚。
深吸了口气,姜梨将心里所有的情绪压下,“你想让我怎么做?”
“去找傅司庭。”俞晚提议道:“无论你怎么做都行,我只要傅司庭死,这件事,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超过一个月,我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一个月不可能!”
姜梨厉声打断她的话,“他的心在你身上,哪怕对我有所在意,也绝不会让我留在他身边。
我需要时间来铺垫,我更需要一场精密到百无一疏的计划,我的孩子们还小,他们身边不能没有我。”
俞晚垂眸,转动着中指上的钻戒,“我和傅司庭的婚礼日期,定在了三个月后,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发挥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也足够她想别的办法来应付俞晚了。
姜梨痛快的决定,“好,那就三个月。”
“友情提醒一句。”俞晚放下腿,站起身,“我呢,劝姜小姐最好不要动任何小心思,若被我发觉,你在反向打我性命的主意,我定然会拉上你身边几人,陪我同下黄泉。”
撂下这番话后,俞晚转身离开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