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曦的语气越发的低柔:“臣妾对着皇上可是一直很温柔呢,为何皇上说有些怕臣妾呢。”
“朕怕得罪你,怕你不高兴,怕你不理朕,还怕你难过,更怕你生气影响身体……总之就是好怕好怕。”
话音刚落下,许言曦猛不丁的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唇角,欣然笑着:“臣妾明白了。”
慕景宸支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既然明白,为何不说出来?”
许言曦噘着嘴:“你为何不说。”
“即便朕不说,你也知道其实就是爱你。”
“说个爱还扭扭捏捏的,也难怪,皇上不重女色,对待情事一直很矜持。”
“谁说朕不重女色,朕只是重你一个人的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朕饮的如痴如醉,再也没有人能入朕的眼,更何况是心了。”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我收回刚才的话,皇上对待情事并不矜持,还很会说情话,本宫喜欢,听着舒服。”
慕景宸看着她得意的笑脸,忽然想到什么,学着她平时撒娇的语气,“不行,我向你表白了,你也要对着我表白,必须要说爱我。”
一个大男人,怎就那么幼稚呢。
“哎呀,孩子都给你怀上了,还用的着本宫说出口吗?”
“不行,一定要说。”
“说出来多腻歪啊,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
转眼就到了年底,平日还好些,可是年底皇后陪着皇上是要在宫里宴请宗亲的。
离孩子出世还有一个月左右,慕景宸也不想再刻意隐瞒皇后有孕的消息,实则也瞒不住了。
各位王爷命妇看到皇后大腹便便的样子,才知道皇后很快就生产了。
帝后还真是瞒得滴水不漏,这期间大臣们常常以皇后无所出为由,求皇上充盈后宫,皇上依然丝毫没有露出一点痕迹,可见皇上的心性。
尤其是即便皇后有孕,皇上依然夜夜留宿在皇后宫里照顾,从未听说过宠幸嫔妃,可见对皇后是真心的宠爱。
席间,皇上处处对皇后关心备注,更是羡煞了各位王妃。
哪个王爷不是妻妾成群,偏偏英明俊美的年轻帝王就能做到专宠皇后一人。
在场的命妇和皇后打过交道最多的当属安宁郡主,一开始她心里是不服皇后的,可是经过和苏语朦那些事之后,她慢慢发现,皇上宠爱皇后是有道理的。
仔细想想,自己和皇后相同之处也有很多,同样都是利益的姻缘,同样都是男人和别的女人有过感情牵扯。
虽然苏语朦和皇上之间比不上陈潭和苏楠,可是苏语朦阴险的手段多,在皇上面前又会演戏,心思又歹毒,皇后还是将她料理的干干净净,让皇上彻底厌恶苏语朦,死心塌地的对皇后。
不由的升起一种钦佩之意,心里想着也要和皇后学学怎么收服男人。
所以,席间当众说了一堆奉承的话。
陈潭看着身边女子一张谄媚的脸,只觉得陌生,她是淮王捧在手心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郡主,以前对皇后有那么深的成见,现在居然变的这么能巴结,还没见过她这么讨好一个人。
回去的路上,陈潭忍不住说道:“皇后不是记仇的人,她早就不记得你冒犯过她的事,所以你也不必刻意当着众人的面讨好她。”
安宁冷声道:“是不是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讨好皇后,你觉得我很势利,给你丢人了?”
成婚这几年,他们夫妻之间一直算不上好,即便陈潭没有纳妾,可安宁心里也明白,并非是因为自己,他心里有人,正妻都不上心,有了妾室也只能让他烦。
刚开始成婚的时候,陈潭对她冷淡,安宁还愿意主动和他亲近,自从知道他心心念念着别人的时候,安宁也就变了态度。
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明明照顾着他的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却念着别人的名字,当他们失去来之不易的孩子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伤心,而是因为他的心上人被关进慎刑司日夜悬心。
见安宁说话没好气,陈潭无奈道:“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势利的人,你主动和皇后亲近,我也并不觉得你势利。”
安宁忽然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平日也没见你对我那么关心,今日倒是奇怪,莫不是你觉得我和皇后套近乎,是怕我对付你的小情人。”
“不可理喻!”陈潭气愤的从唇齿间迸出几个字。
这下子彻底将安宁激怒了。
她气愤的低嚷:“我是不可理喻,你是不是觉得就只有苏楠好,既然苏楠那么好,她为何不答应做你的妾,她如果对你是真心的,又何必在意名分。”
陈潭实在受不了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喊了一声停,下了马车,要了后面兵士的马,骑上马一个人回府了。
安宁在马车上气的直想踹车门。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不能好好说话,说上几句就会陷入僵局。
到底是谁的错。
许言曦身子十分笨重,晚上睡觉翻个身都觉得费劲,为了避免她睡觉更多的不便,慕景宸早就不搂着她睡了,只是在床的内侧占了一个很小的地方,关心着她的一切。
许言曦不光脚肿,走路的时候腿也疼的厉害,尤其是久了不动,刚一开始活动的时候,简直都有些无法走路了。
即便如此,她也坚持每天出去走走,因为多走动,孩子才会好生些。
后期,根据脉象诊断孩子有些偏大,许言曦就极为重视饮食,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二月初一是中和节,也就是太阳的诞辰,宫中每年都要祭拜,自从怀上身孕后,许言曦就格外注意这些习俗,
她不顾慕景宸的劝阻,拖着笨重的身子和慕景宸去祭拜。
按照日子算还有十几日不能产期,白日还没觉得怎样,黄昏的时候,许言曦就突感身子不适。
慕景宸本就在她身边陪着,听她说腰酸腹痛,就急忙将她抱入产旁,并传了太医和提前备好的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