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曦直到现在才明白慕景宸,他的母后应该是比较柔和的性格,太后死的时候他八岁,太后生病的时候他更小,那时候他的父皇对太后厌烦,忌惮她的母家,收拾战功赫赫的陈家,冷落太后,太后一点一点的消磨而死。
记得他说过,母后重病的时候父皇连探望都没有过,他因此还顶撞过父皇,被打了巴掌。
除了父皇不疼爱,太后羸弱早死,他还顶着一个嫡子的身份,后宫那么多的妃嫔皇子都想算计他。
在年幼需要得到呵护疼爱的时候,偏偏逼着自己伪装,不得不变得坚强隐忍,他再出生在皇家,那也是个孩子,也有一颗幼小的心灵。
他母后嘱咐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活的有多么艰辛和无助,更没有人明白他内心的缺失。
所以在那个时候,但凡有人对他好些,他都会铭记于心。
他就因为苏语朦和陈姑姑对他的那些好,从心底里将她们看的不一样,他对所有人都是多疑且存着戒备之心,却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苏语朦和陈姑姑对他的好只是存着目的。
可见,在孩子小的时候,父母如果没有给予关爱和保护,尤其是在危险重重人情冷漠的皇家,只会内心变得更脆弱。
被逼着的坚强只是不得已的表面,外表看着再坚强,总有最不堪一击的一面。
所以,她一定会好好经营和慕景宸之间的关系,更会好好教导孩子,绝对不能让她的孩子经历他们父皇所经历的。
“曦儿,你在想什么?”他柔声问着。
许言曦回过神来,认真看着他,第一次开始理解他,对他有了心疼的感觉。
她语气温柔,却极为有力量:“皇上掌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可您杀每一个人都有道理,从不枉杀无辜,做事有时候看似无情,其实无情正因为有情。只要问心无愧,就不要郁结于心,因为站在高处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而皇上并不孤独,因为你有我,还有孩子。”
一股暖流在他心间流淌,他不能说曦儿有多爱他,至少她也真心实意的对他,只要不做对不起她的事,她绝对不会负了自己。
从未有过的郑重其事:“朕向你保证,日后哪怕是辜负天下人,也不辜负你。”
他是皇帝,将自己看的比天下所有人都重,这也算是最深情的告白,心里一喜,又觉得哪里不对,撅着嘴说道:“天下人和臣妾并不冲突,臣妾又不是祸水,哪会让皇上因为臣妾牺牲天下人。”
慕景宸将她抱入怀里,融融笑着:“你明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还故意曲解,是不是故意的?”
许言曦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笑着说道:“就是故意的。”
亲密的接触,再加上刚才那一个甜甜的吻,令他的心底酥麻酥麻的,他的眸光如火,滚烫的指尖拨弄着她的唇瓣:“曦儿,生下珵儿又让朕忍了那么久,今晚好好陪陪朕,补偿朕……”
又委屈上了,这几日哪天没有好好陪他。
许言曦主动献上红唇,辗转的吻着他。
慕景宸并未马上回应,享受着被她吻的那种感觉。
许言曦以为他在故作矜持,稍稍碰了他一下,他心底升起的腾腾热火再也抑制不住,将她抱到床上,大掌摩挲着她的敏感,许言曦很快脑子一片天旋地转,与他痴缠在一起。
这晚,直接宿在了承明殿。
床榻之上,热浪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剥开,留下她醒目又暧昧的吻痕。
她的热情主动令他如痴如醉,后来她又变得无比的温顺,令他越发的意乱情迷。
事后,他贪恋的抚摸着她细腻的后背,目光是道不尽的柔情。
许言曦捏了捏他白皙透着红的俊脸,笑着说道:“皇上怎么看起来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
慕景宸回忆起了往昔,“我们刚开始大婚的时候,朕好像也没有那么紧张。”
许言曦听闻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慕景宸有些尴尬无措的说道:“你笑什么,难道朕说的不对吗?”
都那样了还叫不紧张。
许言曦正色道:“皇上是真的觉得第一次不紧张,还是忘记了第一次的情形。”
慕景宸脸上一热,“第一次自然紧张,可是后来就不紧张了,再说第一次的紧张和现在的不一样。”
许言曦支起头来,托着下巴一双妙目眨巴眨的看着他,问道:“哪里不一样?”
“第一次是身体上的紧张,现在是心里的激动,心里跳的厉害,我们成亲快五年了,孩子都有两个了,却有一种新鲜又不真实的感觉。”
他顿了顿,“反正也说不清,或许这就是爱一个女人的表现吧!”
“皇上这话说的,臣妾还以为早就爱上臣妾了,怎么听着像是刚刚才爱上。”
“确实早就爱上了,如今是更爱了,以前就觉得是刻骨铭心了,如今更是深刻。”
许言曦但笑不语,被一个帝王又是一个美男这么爱着,确实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
慕景宸伸手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颊,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无比:“曦儿,你真的是越来越美了。”
许言曦眼波流漾,声音软糯温柔:“臣妾刚嫁给皇上的时候,娇嫩的如花一般,如今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这时候怎能和那时候比,皇上一定在骗人。”
慕景宸饶是认真的说道:“你刚嫁给朕的时候才十六岁,如今刚满二十,也正是青春好时候,那时候娇嫩,现在妩媚,一颦一笑都能勾人心神。”
意思是那时候美是美,不过没有长开,现在更有女人的味道。
许言曦啧啧一声,“原来皇上对臣妾,与少女比起来更喜欢人妇。”
慕景宸一本正经的说:“你少女的时候朕也喜欢的紧啊,不然也不会天天往你那跑了,或许时日越久,情越深,朕更爱现在的你。”
“感情也是一点一点的变。”她感概道:“万一有一天臣妾年老色衰,会不会爱驰?”
“胡说?”他低斥道:“朕比你大好几岁,要是嫌老,也是你嫌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