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曦就见不得霍铭这副样子,随即说道:“这些都是阿唯亲手为你准备的。”
阿唯准备的也是皇后的一番心意,霍铭连声说:“谢谢皇后娘娘。”
许言曦连忙澄清:“不要谢本宫,你应该谢的是阿唯,是阿唯特意为你准备的,和本宫没有关系。”
霍铭看了阿唯一眼,只见她垂着头涨红了脸,霍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许言曦又说:“孩子们都走了,本宫和皇上约好了一起下棋,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说完,许言曦转身朝门外走。
霍铭看着许言曦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目光,这或许是此生最后的一眼了。
阿唯看着霍铭的那副痴样,说道:“如果皇上看到你这么看他心爱的皇后,会不会杀了你。”
霍铭语气低沉:“就算杀了我,这最后一眼也值。”
阿唯就觉得还不如刚才和娘娘走了干脆,可是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舍,或许他是自己唯一动过心的男人。
也或者对他动心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痴情。
多么可笑,自己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的痴情,而这个男人的痴情却是为了别人。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阿唯和霍铭转过身子,见满面冷凛之色的董贵妃正朝这边走来。
董贵妃一眼落在霍铭怀中抱着的包袱上面,心里十分得意,语气却十分的冷厉:“里面是什么?”
霍铭一看董贵妃就知道来者不善,他心里有些紧张,死死抱住包袱,“这是臣的私物。”
董贵妃冷眉一挑,“这是在皇宫,居然敢说什么私物,依本宫看是私相授受的东西吧!”
接着吩咐身边的刘玉,“去将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
刘玉立即上的前来,阿唯哪里肯依,正要阻止,被董贵妃身边的两个内监给按住了。
刘玉从霍铭手里抢过包袱,交到董贵妃手里。
董贵妃冷笑着亲自打开,里面是两双鞋子和两身长袍。
心中狂喜不已,脸上的冷凛之色更甚:“皇后居然给一个外臣送鞋子衣服。”
霍铭知道董贵妃是冲着皇后来的,吓得脸色都白了。
就连阿唯都慌了,董贵妃定然是要闹到皇上那去的,她一定会说是皇后送给霍铭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亲手为霍铭做的,和皇后没有一点关系,这样岂不是会连累皇后。
皇上虽然信任娘娘,可是这种事就怕说不清,皇上又爱吃醋。
董贵妃也不听他们口中狡辩什么,让人直接押着他们去了皇上的承明殿。
许言曦从国子监来到承明殿,正和慕景宸柔情蜜意的说着话,还没有开始下棋,就听人禀报,董贵妃带着阿唯和霍铭求见。
许言曦神色淡然的对慕景宸说:“明日霍铭就要离京了,阿唯和他是同乡,很多年就相熟,所以臣妾让阿唯和霍铭告个别。”
慕景宸眉心轻蹙,“只要董贵妃在宫里,她就总嫌宫里太平静。”
说完又宣他们进来。
董贵妃亲自将包袱放到慕景宸面前,睨了一眼许言曦:“臣妾刚才去国子监接予琏,发现人都走光了,只有皇后的贴身侍女和霍铭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臣妾还发现皇后的宫女送了霍铭衣服鞋子,这些东西女子只会送给心悦的男人。”
阿唯急忙跪在皇上面前,话音发着颤:“这些是奴婢私自送给霍铭的,和皇后娘娘没有关系。”
董贵妃不疾不徐的说:“都知道你是皇后娘娘的家生丫鬟,最是忠心不过,只是这桩事你顶替不了。”
慕景宸冷冷开了口,一双深邃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刮着董贵妃的脸:“哪桩事?”
董贵妃咬咬唇,看皇上的反应,他信任皇后,好像自己无理取闹似的,既然抓住了皇后的把柄,也闹到这一步了,就和皇后闹到底。
字字铿锵有力的说道:“皇后娘娘送给外臣鞋子衣物,与人私通,不配为一国之母,更是辜负了皇上这么多年对她的宠爱。”
慕景宸气的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胆,你敢污蔑皇后。”
董贵妃跪在地上,扬起泪眸,语气神态中满满的不甘:“皇上,您爱护皇后那么多年,无论她做错什么,您始终如一的对她好,可是她辜负皇上,背着皇上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到这个时候您还要护着她吗?”
慕景宸厉声斥道:“不要仗着你是先皇的嫔妃,就敢诬陷皇后,离间帝后关系,刚回宫没多久又怀念起行宫了。”
董贵妃将目光落在包袱上面,言辞凿凿:“并非臣妾诬陷皇后,而是被臣妾抓了个正着。”
话音刚落,阿唯说道:“贵妃娘娘抓着什么了,无非就是看到奴婢正在和霍大人说话,这些鞋子衣服都是奴婢送给他的,和我家娘娘何干?”
董贵妃睨了沉静如水的许言曦一眼,逼视着阿唯:“你难道不是奉了你家主子的命。”
阿唯不卑不亢的说道:“自然不是,是奴婢喜欢霍铭多年,霍铭就要离京了,奴婢才送了他这些东西。”
阿唯说到这,又对着慕景宸叩首,“皇上可以派人查验,这些衣服鞋子,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奴婢亲手做的,和皇后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董贵妃冷笑一声:“就算是你亲手做的,难道不是皇后的吩咐?”
慕景宸怒斥:“朕看你不将这件事嫁祸到皇后身上你不甘心?”
嫁祸?人赃并获,她反而成了嫁祸皇后,董贵妃脸色铁青。
许言曦这时才缓缓开了口,“皇上,阿唯和霍铭是同乡,认识十多年了,她也喜欢了霍铭十多年,臣妾早就知道。”
慕景宸点点头,“朕明白了,阿唯和霍铭早就两情相悦,可是阿唯舍不得离开你,所以不肯嫁给霍铭,霍铭也是因为阿唯多年未娶。”
他一双锐目直直看着霍铭,“朕说的对吗?”
霍铭心思百转千回,就算再不开窍,也知道皇后绝对不可能送自己这些东西,没想到阿唯对自己情深至此。
只可惜自己不可能移情,心里做不到对阿唯回应什么,可是这样的关头,若是不承认皇上的猜测,就会置皇后娘娘难堪的境地。
“微臣有罪,明知道阿唯是宫女,却对她暗生情愫,请皇上恕罪。”
董贵妃气的睁大了双目,“你胡说,你明明喜欢的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