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是广南省商会的日子。
陈浩北也难得休息一下,陪云柏武一同前去参加商会。
两人一同骑马穿山过河,来到了一处半山腰豪华的山庄。
沿途遇到不少上山的豪华马车,想来都是参会的富商们。
小黑驮着云柏武,虽是上山,却也是如履平地。
果真是好鞍配好马,好马配英雄!
小黑比寻常马儿大不少,立即惊吓了擦肩而过的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儿。
马儿受惊,前蹄扬起,引得马车摇晃不稳。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马儿怎么受惊了!”
一位油头粉面的公子挑起马车帘子喝骂。
车夫赶紧安抚住了马儿,才回头对油头粉面说:
“公子,刚才有一匹很高大的马儿经过,吓着了我们的马。
公子没事就好,你坐稳了,前面就到了云顶山庄。”
“是不是那匹马?”那油头粉面指着驮着云柏武的小黑问。
“是的,公子。”
“追上去,本公子高低得教训一下那个跑江湖的!”
“公子,那人看样子也是去云顶山庄的。
说不定以后生意上会有交集呢,和气生财...”
“生你妈的狗屁!
赶紧追上去。
穿着这幅德性,不是跑江湖的二流子。
就是去蹭资源的穷酸货,想借此机会结交富商做点生意,好发家致富呢!
本公子得教训教训他,教他怎么做人!”
车夫无奈摇头,赶马儿去追小黑。
可是小黑跨一步抵得上寻常马儿跨三四步。
况且这寻常马儿还拉着马车。
追赶间,已经到了山上的平地,云顶山庄的大门也近在眼前了。
油头粉面当即跳下马车,上前扯住云柏武的袖子,挥拳就要去打云柏武的脸面。
陈浩北眼疾手快,果断从旁边伸手,握住了那一拳头,并厉声呵斥:
“小子,你干什么?
你可知道他是谁?”
云柏武转头看向陈浩北,用眼神再次提醒他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陈浩北点头,继而用力把油头粉面的拳头用力推开。
油头粉面踉跄后退了好几步,顿时不少人便围观了过来。
油头粉面立时便感到面子挂不住了,不由得恼羞成怒。
“我管你是什么人!
你们总不可能是武王的人吧?
如今的广南省内,最大的也就当今二皇子武王了。
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次邀请了武王,但他根本不会来。
所以,在这里是我父亲商会会长陆正科最大。
你们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商会会长,就是得罪了整个广南省商会!
你们算什么东西!
给本公子上,捉了他们!”
陆权章一声令下,便有五个眼神狠厉的汉子涌了过来。
“原来你就是陆正科的儿子。
难道他没有教你好好做人吗?”
陈浩北边说,边伸手招架住了那五名汉子的攻击。
陈浩北虽然年纪大了,却依然是如同年轻时一般勇猛,三下五除二就打得五名汉子连连败退。
云柏武则站在原地双手抱胸看热闹。
陆权章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云柏武就是纸老虎,看着块头大,却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行,本公子就等你身边这位保镖不在场的时候,再来好好修理你!”
陆权章小声嘀咕。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这里的小插曲。
陈浩北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大腹便便的男子,便低声对云柏武说:
“这位便是广南省商会的会长陆正科,刚才想打武王殿下你的那个青年就是他儿子。
属下还打听过,胡瑞跟陆正科是远方亲戚。
两人互相官商勾结,陆正科这些年才能在南方这边发展得这么快。
我们下面的商队,和他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就连武王你这段日子让属下去操办的事情,都难免得经过陆正科手下的工程队伍去落实。”
云柏武听了,对这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便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
古代版本的包工头!
看样子,只怕不是什么好人,更有可能是黑道出身。
看陆正科手背上那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便能猜到一二了,还有他那杀人不眨眼的狠厉眼神。
陆权章看到陆正科,顿时就像找到了靠山,当即添油加醋上前告状:
“爹,你要替儿子做主。
这两人故意撞了我的马车,想把我撞下山谋财害命呢!”
陆权章看向两人,并认出了陈浩北,当即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意:
“浩北兄弟,原来是你。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就暂且算了。
让你的手下给犬子道个歉就行了。”
“你让他给你儿子道歉?”
陈浩北难以置信地指了指云柏武,又指了指陆权章。
陆正科依旧是商人惯有的生意笑容:
“对,道个歉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多要紧的事情要办呢。”
陈浩北却果断地说:“你让谁去道歉都有可能,唯独他不行!”
陆正科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难道有什么来头,给我儿子道个歉能少了他一块肉?
还是说,难道他就是武王?”陆正科冷冷问到。
陈浩北看了云柏武一眼,继续说:
“他不是武王,但他...”
陆正科当即打断说:“不是武王就行。
如今的广南省内,就武王最大。
除了武王,谁伤了我陆正科的儿子,都得道歉。
浩北兄弟,即便是你伤了我的儿子,我也会让你道歉。
何况只是你的跟班!
要不是念在你替我疏通了几道官场上的关系,我又怎么可能卖你那几间正在盈利的铺子。
现在更不可能好声好气地要你的人给我儿子道歉。
要是在平时,别人得罪了我的人,我陆正科都是直接打断手脚扔出去!
对你们,我算是客气的了!”
陈浩北还想继续争辩,云柏武却按住他的胸口,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道个歉的问题,小意思。
本来就是我的马儿太勇猛,吓着了他们那弱不禁风的病马!
是我们的失误在先。
对不起了,陆公子!”
陆权章听着云柏武的道歉,好像道歉了又好像没有道歉,听着挺不舒服的。
“小子,你骂谁的马是病马呢?
我这可是上好的汗血宝马!”
陆权章当即上前辩解。
云柏武白了他一眼,说:“陆公子无需跟我解释。
我们走吧!”
云柏武说完,便转身往云顶山庄里面走去。
陆权章气急,还想上前拽住云柏武教训两句。
陆正科伸手拦住陆权章,幽幽说:
“这事就暂且打住。
该办正事要紧,况且今天这里人多,大家都看着呢!
你也得考虑着对我形象的影响。
至于那个狂妄的小子,可以等商会结束人走得差不多之后,再教训一番就是。”
陆权章点点头,心里却又萌生了一个新的主意,可以好好教训云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