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名长公主的心腹丫鬟急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公主,驸马爷回来了,还……还带着那个女人。”
长公主听闻,娇躯微微一颤,旋即朝着正殿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情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海,被背叛的痛苦如尖刺般深深扎入心房,而即将面对真相的决然又似坚固的铠甲,在痛苦之上层层叠加。
当她踏入正厅,只见伶舟渡正与那外室在争执着什么。见到长公主现身,伶舟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宛如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长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声中却因愤怒而带着几分颤抖,“伶舟渡,事到如今,你竟还会害怕?”
伶舟渡嘴唇哆嗦着,慌乱地试图解释,“珂儿,这……这是个误会。”
“误会?”长公主猛地提高音量,眼中满是不屑与深深的伤痛,“在外养外室也是误会?你看看她隆起的肚子,这难道也是误会?”
那外室看上去吓得浑身发抖,却强装镇定,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公主,我……我是真心爱慕驸马爷的,我们是真心相爱。”
此话一出,伶舟渡满脸惊愕,满眼疑惑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乌娟在旁忍不住厉声呵斥:“真心相爱?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长公主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伶舟渡,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重负,那是无尽的悲伤与愤怒交织而成的重量。
“伶舟渡,你求娶我的誓言犹言在耳,我与你夫妻多年,即便没有真心相待也罢,可如今你竟带着外室公然出现在我面前,你的良心何在?”
伶舟渡眼中满是愧疚,,“珂儿,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要相信我!我……我从未背叛过你……”
长公主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若能将伶舟渡瞬间吞噬,那熊熊燃烧的愤怒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她从袖中猛地掏出一沓信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摔在伶舟渡的脸上。
刹那间,信件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散落一地,宛如他们破碎的感情。
“伶舟渡,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瞒天过海吗?看看这些信,你们二人的苟且之事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这白纸黑字之上!”
长公主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一只手紧紧地扶住桌子,像是要凭借这最后的支撑,稳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和濒临崩溃的心神。
伶舟渡望着地上的信件,嘴唇颤抖着,慌乱地将地上散落的信件揉成一团,“珂儿……这些……这些,我……”
外室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低垂着头,眼珠却来回转动,不知在盘算着什么。突然,她抬起头,眼中波光流转,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公主,我说,我交代和驸马的一切,只求您放过我肚中的孩子。”
伶舟渡眼中满是惊恐地看向地上的外室,“珂儿,你不要听她的,我……我”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绝望地望向长公主,嘴唇微张,却仿佛被抽走了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公主殿下,驸马是五个月前遇到奴家的,他在马下救了我,将我安置在四道巷口。后来被您找到后,驸马说他不愿和我断开,便再次将我安排到青湖旁边。
奴家的身孕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的,驸马说了,他会和您摊牌,然后以妾室的身份将我迎入府中。
公主,事情就是这样,您都知道了,是我勾引驸马的,您要怪就怪我吧,求求您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外室哭得梨花带雨,说完便朝着长公主重重叩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正殿中格外清晰。
伶舟渡从最初的震惊、疑惑,到现在的冷笑,他抬头望天,“苍天,苍天啊~”泪水从眼角滑落,那模样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可怜。
长公主看向她,眼神如锋利无比的刀刃,“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减轻他的罪孽吗?你们二人,一个是我枕边人,一个是不知廉耻的贱人,都罪该万死!”
乌娟在一旁气愤填膺地说道:“你们真是太过分了,长公主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如此恩将仇报。”
长公主面若寒霜,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成灰烬,那熊熊燃烧的愤怒仿佛来自地狱深渊。
她缓缓抬起手,微微示意。侍从们立刻端着两碗药,朝着外室和伶舟渡走去。
伶舟渡并未闪躲,他以为是解脱之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但外室看到药碗的瞬间,眼神中便充满了惊恐,她的嘴唇开始剧烈颤抖,“公主,您不能这样,求求您,放过我!”
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如同夜枭的悲鸣,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然而侍从们力气极大,牢牢地控制住她,一碗药被强行灌下。刹那间,外室的眼神中只剩下了绝望,那是对死亡深深的恐惧。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啊!好痛!”她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疯狂地翻滚起来。
额头的青筋如一条条狰狞的小蛇般暴起,冷汗如雨般从毛孔中渗出,打湿了她的发丝,发丝凌乱地贴在她因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上,那模样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伶舟渡见状,目眦欲裂,他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就被麻痹,动弹不得。
他奋力地挣脱那仿若麻木的身躯,却只能摔倒在地,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你们弄错了,你们……不该是这样的,和云你执意要这样吗?你什么都能舍弃是吗?”
他冲着外室怒吼,然而身体却如被钉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他转头看向长公主,眼中满是哀求,“珂儿,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弄错了……”
长公主一步步走向伶舟渡,每一步都沉稳而决绝,她的眼神寒光凛冽,直直地刺向伶舟渡的灵魂深处。
两人的目光交汇,伶舟渡从长公主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和无尽的绝望,寒冷刺骨,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长公主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错了?伶舟渡,遇到你便是错了!一切都是错的。现在我要让一切回到正轨。”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眼中闪烁的痛苦却如夜空中的寒星,出卖了她内心深处那激烈的挣扎。
伶舟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珂儿,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她吧,也放过你自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后顺着脸颊流淌而下,看得出他内心的悲哀和挣扎。
长公主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那目光似要将他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