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王被立为太子之后,皇宫上下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册封典礼。
整个宫廷都沉浸在一片忙碌与庄重的氛围之中,红绸金饰装点着每一处宫殿,仿佛在诉说着这位新太子的荣耀与使命。
册封当日,阳光明媚,太和殿内庄严肃穆。阿煦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器宇轩昂。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虽被这无上荣耀所笼罩,却不见太多欣喜之色。
沈熏因病不能出席,所以是阿予站在他的身旁,身着精致的宫装,她看着阿煦,心中满是欣慰与担忧交织的情绪。
她深知,从这一刻起,阿煦将肩负起更为沉重的责任,而他们的未来,也将在这深宫中面临更多的挑战。
典礼过后,阿煦开始着手处理一些宫廷事务,皇上却心急如焚地催促着对后宫女眷的册封和入主东宫之事。
因这些册封绝非仅仅关乎女眷们地位的简单界定,实则是宫廷权力平衡这盘大棋中至关重要的落子。
阿煦起初满心想要封阿予为太子妃,却未曾料到遭到皇上言辞激烈的反对。
皇上厉色警告:“太子!你如今已是太子,是大晟未来的君主,切不可再为你那点小情小爱而执迷不悟!要么你封沈氏,她乃你的原配,旁人亦难以置喙!
要么,你便封卓氏,现今卓将军势头正盛,卓家的两位儿郎于朝中亦是颇有威望,你万不可轻易得罪,你且自己好生思量。
穆氏,你若喜爱,留于身边便是,日后做个爱宠亦无不可!”
阿煦直直地跪在地上,神色忧伤,“父皇,儿臣不过是想给心爱的人一个名分罢了。您……”
“朕的贵妃仅仅只是贵妃!” 皇上的语气愤怒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嚎。
阿煦愣怔在原地,仿若被抽去了灵魂,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未曾起身。
皇上缓缓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阿煦,“朕意已决!你且退下吧!”
阿煦面色不佳地回到王府,阿予见他神情,已猜出发生了何事。
她默默靠近阿煦,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手柔软却坚定,“阿煦,无论你做何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说不在乎名分,那自是假话,世间女子,谁不想成为心爱之人的正妻呢。”
煦王看着阿予,眼中满是愧疚,“阿予,是我委屈你了。”
“但相较正妻之名,我更盼你未来前途光明,不受制于人,能够自由地施展自己的抱负。
而我,只愿能陪在你身边,在京都开一间医馆,救死扶伤,不为宫中名分所累。”
阿予打断阿煦的话,她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并未有一丝一毫的不悦之色。
“阿予,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阿煦言罢,紧紧拥抱着眼前的阿予,深怕弄丢了这如稀世珍宝般的阿予。
不久之后,阿煦封了病入膏肓的沈熏为太子妃,入住安和殿,此一决定仿若一道堤坝,堵住了诸多悠悠众口。
阿予被封为太子侧妃,入住琼华宫,卓梓欣、绿蓉、伊南晴被封为太子良娣,分别入住云锦阁、幽兰阁和花萦轩。
待过完年,众人入主东宫,煦王府则留人打扫,当作宫外的别院。
卓家卓梓欣满心不甘,卓家接连上奏诸多文书,然皇上深知这已是阿煦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其意在让卓家人从旁协助卓梓欣拴住太子的心。
卓梓欣一心想要成为太子侧妃,在册封之后,她亲自寻到煦王。
只见她眼中噙着泪,神色温婉动人,“殿下,为何我只能为良娣?我对殿下的心意,殿下难道不知吗?
我还曾为您生育过孩子,难道这样都不配为太子侧妃吗?”
煦王微微皱眉,看着此时故作温婉的卓梓欣,只觉心中一阵厌恶,仿若瞧见了一只伪装的毒蛇,冷漠地回应:
“配与不配,卓良娣你自己心中自是清楚。莫要以为时间久了,本宫便会忘却过往之事!”
卓梓欣咬着嘴唇,直至嘴唇泛白,心中满是怨恨,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将这满腹的怨愤与不甘深埋心底。
而此时,被幽禁在地牢深处的废太子听闻煦王被立为太子,心中的嫉妒与不甘仿若野草遇春风,疯狂生长,几近将他的理智吞噬。
他修书一封寄予贵妃,欲见贵妃一面。
贵妃虽不在冷宫,却也再难见到皇上。
收到自己儿子的信件,她心中自是欢喜万分。
她于夜晚支开守卫,匆匆赶去见废太子。
废太子身处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眼神阴鸷如夜枭,恶狠狠地说道:“煦王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位置,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废太子的贵妃站在一旁,忧心忡忡,“鸿儿,此计风险极大,万一失败,我们将万劫不复啊。”
废太子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地牢中回荡,“若不放手一搏,难道便要在此地牢之中苟延残喘,直至老死吗?
母妃,父皇早就知晓我乃你与侍卫所生!即便你未曾被打入冷宫,与父皇亦回不去了!你的余生,也不过是在这宫中苟且偷生,如行尸走肉罢了。”
贵妃听闻此言,连连后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忠爱你父皇一辈子,仅有那一次,他为了皇后抛下正在过生辰的我!
我饮酒过量,才铸下那大错!次日你父皇来向我赔罪,当晚是我侍寝,而后便有了身孕。连我都不知你到底是谁的孩子,你父皇怎会如此断定你不是他的。”
废太子亦红了眼眶,仿若两颗燃烧的炭火,“母妃不知,我又如何知晓?事已至此,咱们母子俩的处境,已别无他路可选!”
贵妃瘫坐在地上,良久良久,仿若被抽去了脊骨。
最后,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皇上那如炬的目光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