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楚云怜看着周围的御林军。
今日宫中的侍卫格外多，并且越靠近养心殿，修为越高。
楚云怜走进养心殿，看到皇帝目光温和慈爱的坐在龙椅上，萧贵妃面带虚伪的伤感，坐在一旁。
“儿臣参见父皇。”楚云怜淡淡道。
“怜儿...”
皇帝缓慢开口：“最近在为你新修葺的公主府，住的可还习惯？”
楚云怜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在关心她？
关心？
前所未有的事。
“回父皇，一切都好。”
皇帝点点头，朝她招了招手。
楚云怜迟疑了一下，面对父亲的招手，她有些无措。
萧贵妃轻声道：“你父皇让你过去。”
连萧贵妃的声音，都温柔慈爱，虽然带着作秀的成分。
眼前的一幕太奇怪了。
就像是真正的家人，爹娘那样，他们关心她，温柔的微笑，温柔的看着她...
楚云怜顿了顿，朝皇帝走去。
皇帝慈爱的看着她，道：“在东境这些年，你受苦了。”
皇帝轻轻握住她的手掌，温度炙热。
“怜儿，你太瘦了...”皇帝叹息道：“这些年，是朕忙于朝政，疏忽了对子女的疼爱怜儿，你也是朕心底疼爱的孩子。”
皇帝疯了？
楚云怜心底疑惑道。
但掌心传来的温度很炙热。
亲生父亲的关心。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
她颓丧黯淡的眼底浮现几分光亮。
“父皇这是何意？”楚云怜道，虽然心脏已不在身体里，但她还是觉得，她的心跳加速了几分。
亲情，不敢奢望的东西。
“朕很愧疚对你的疏忽，这些年，让你吃了不少苦，不配做你的爹。”皇帝叹息道。
“你是朕的第一个女儿...”
“如果可以，朕想让你幸福无忧的长大。”
楚云怜紧绷的身体缓了下来，静静望着皇帝。
“只是朕当时事务缠身，乱臣叛乱，妖族势大，天灾不断，东境封印日益薄弱...”
“朕忽略了你，还让你去东境...朕对不起你。”
皇帝语调柔缓，认认真真的说完。
楚云怜心底微窒，像是有一只手微微攥住她破裂的心脏，疼痛和喜悦共存，在心底翻涌。
“父皇找儿臣来，究竟何意？”她平静道。
压下心底的情绪。
她已经上过一次名为亲情的当了。
虽然本能依旧在渴望从未拥有过的亲情。
不过她已经学聪明了。
皇帝的嘴角抿了抿，眼底闪过一抹冷沉暗色。
不识大体…
“怜儿，你父皇的身体不好…”
萧贵妃轻轻叹息着出声：“南耀国，不能没有你父皇。”
萧贵妃眼底幽深阴冷，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长生不老之术，都是骗人的。
只不过这次的骗子提出来的条件很不错。
杀掉一个皇嗣。
皇帝第一时间，就来找她。
提出他选定的目标，是楚云怜。
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意外，大皇子有心脏，但没有同根同源的灵根。
剩下三个皇嗣…
皇帝毫不犹豫的将目标放在楚云怜身上。
能借这个机会解决楚云怜也不错。
否则她总觉得，楚云怜会威胁到楚肃，令她感到不安。
“今天，你父皇找到了长生不老之术。”
楚云怜挑了挑眉：“这和叫儿臣来，有什么关系？”
萧贵妃心痛不已，面露虚伪的不舍和伤心之色。
这种表情，她再熟悉不过。
她听到萧贵妃声音哽咽沙哑：“药引需要至亲骨肉的心脏，和灵根。”
楚云怜僵了僵。
心底隐秘的深处，升腾浮起的一丝喜悦和希望归于平静，如沸腾后归于死寂的沼泽。
原来，还是利用。
无穷无尽的利用。
皇帝沉声道：“怜儿，你是剩下三位皇嗣中最大的，你可愿意吗？”
楚云怜笑了笑，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慵懒，好整以暇道：“养心殿外，布置了大量御林军。”
“就算我不愿意。”
“今日，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养心殿，对吗？”
皇帝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明。
不顾尊卑，不将他放在眼里。
萧贵妃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楚云怜静静盯着皇帝和萧贵妃，嘴角漾出粲然笑容：“我答应你们。”
“只是我的心脏和灵根而已。”
“什么时候挖？”
皇帝和萧贵妃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
她答应了？
楚云怜道：“什么时候挖？”
皇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她灵力不高，没有能力生出什么变故。
“去炼药司，离苍和几位御用炼药师会取药引…”
皇帝顿了顿，道：“怜儿，朕不会亏待你，你为朕付出，朕会善待你的母妃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