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魈紧紧地将仇子衿护在身后,身形敏捷地左闪右避。
同时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堪堪抵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衣人的凌厉攻势。
若非宿尧及时赶来相助,恐怕此时赫魈那健硕的身躯之上已然增添了数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只见宿尧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穿梭于黑衣人之间,转瞬间便已撂倒数人。
待宿尧成功击退一众黑衣人后,他猛地转身望向赫魈,急切地喊道: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您快带王妃离开!”
赫魈闻言,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随即伸手一把拉住仇子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朝着王府大门疾步而去。
然而,两人尚未走出多远,前方道路突然被一人拦住,定睛一看,此人竟是辕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赫魈那张冷峻的面庞之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依旧显得无比平静。
而当辕掣看到赫魈这般波澜不惊的模样时。
其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熊熊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呵呵,阿魈,你似乎对此刻我的出现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啊?”
辕掣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说道。
要知道,这个亲昵的称呼唯有他们兄弟三人之间才会如此相互呼唤。
此刻,听到辕掣口中吐出这个熟悉的称谓,赫魈心中不由得一阵恍惚。
想当年,兄弟三人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世人皆畏惧赫魈,视其为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但又有谁能知晓,在那冰冷面具之下,隐藏着的其实是一颗极为感性的心呢?
辕掣这般行径,简直如同在他的心窝子里狠狠插上一刀。
那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让他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刺痛,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同时扎刺着他脆弱不堪的心脏。
面对着始终沉默不语、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赫魈。
辕掣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原本仅存的一点耐心也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赫魈啊赫魈!我生平最为厌恶和看不惯的,便是你总是摆出那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姿态。
每次看到你如此模样,我的心头便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沉重压抑,着实令人感到无比地不痛快!”
辕掣怒目圆睁,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由于过度用力关节处甚至微微泛白。
然而,他的这番怒斥尚未结束,便被赫魈突如其来的话语给硬生生截断。
只听得一阵低沉且夹杂着些许失望情绪的嗓音缓缓响起:“为何?”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又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辕掣的心上。
辕掣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便仰头爆发出一阵狂笑。
笑声回荡在四周,听起来竟是那般凄厉与悲凉。
“哈哈哈......时至今日,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有脸来问我‘为何’?”
他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可那笑容里却丝毫不见半点喜悦之情。
辕掣止住笑,眼睛通红地瞪着赫魈,“从小到大,无论何事都是你占尽风头。
就连这仅次于皇位的摄政王之位,最后还是你来做。
凭什么,我哪点不如你?我不服!”
赫魈微微皱眉,“这些事情,不是我与陛下能够左右的。”
辕掣冷哼一声,“少在这里假惺惺。今日,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
这时,仇子衿站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辕掣。
“你若真杀了我们,你与他的情谊就彻底断了,你余生都会活在悔恨之中。”
辕掣愣住,手中的剑也垂了几分。
就在辕掣犹豫之时,宿尧看准时机,暗中甩出一枚暗器朝辕掣飞去。
辕掣躲避不及,手臂被擦伤。
他恼羞成怒,“给本侯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战争的阴云密布,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仿佛只需一个小小的火花,便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在这片混乱之中,仇子衿深知自己若留在原地,只会成为赫魈的累赘。
于是,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目光快速地扫过四周,寻找着一处相对安全些的藏身之地。
终于,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块巨石后面似乎可以躲避战火的侵袭。
没有丝毫犹豫,仇子衿像一只敏捷的兔子般迅速冲向那里,并小心翼翼地藏匿起来。
与此同时,失去了仇子衿这个“包袱”的赫魈。
犹如挣脱枷锁的猛兽,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手中的武器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令敌人闻风丧胆。
此刻的赫魈宛如战神附体,战斗力直线飙升,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然而,尽管赫魈勇猛无比,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团团围住。
渐渐地,赫魈开始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身上也增添了不少伤口。
但他依然咬紧牙关,顽强抵抗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猛烈进攻。
只见赫魈被逼至墙角,一群侍卫手持锋利的长矛,齐齐指向他。
那些长矛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咬住他不放,让他几乎无路可退。
赫魈拼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抵住这些致命的攻击。
由于过度用力,他额头和脖颈间的青筋根根凸起,就像一条条狰狞的蚯蚓;
双眼更是变得猩红一片,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一名侍卫突然惨叫一声,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原来,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长剑精准无误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其他侍卫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攻势顿时缓了下来。
趁此机会,赫魈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主子!快走啊!属下拼死也要护着您安全离开此地!”
覃风声嘶力竭地吼道。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往昔那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模样?
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原本就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因为这一场激烈厮杀而再度崩裂开来,鲜血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