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桓远惊讶的样子,林婉如不由得笑出了声,全然没有半点矜持的样子。
“跟我想的表情差不多,不过要更好笑一点。”
林婉如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敲着桌面,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子砚,“子砚沏茶!”
齐桓远压下心中惊讶,汗流浃背的端起热茶,余光时不时的会向林婉如瞄上几眼。
不可能吧,这身材差远了吧?
在齐桓远的印象中,小乞丐的前面根本没有那么夸张,以至于他第一眼就根本没有往女人的方向那么想,直到上药时的反应,才让他后知后觉。
“登徒子,你的眼睛在往哪里看?”
子砚忽然出声,吓得齐桓远连忙看向一旁,一口一口的喝着热茶。
齐桓远心中暗想,登徒子是我二哥才对,关我什么事,我就是看看都不行吗?难不成我大哥、二哥都是闭着眼睛进来的?
“子砚,胆子大了,桓远公子也是你能说”
林婉如声音中透着一丝苛责,她望向齐桓远缓缓开口道,“桓远公子,请勿怪罪,子砚一直我跟在身边,平时心直口快惯了,要是不嫌弃,可以送给公子当丫鬟作为赔罪。”
“啊?!”
“啊?!”
齐桓远,子砚两人都喊出了声,一个是不相信林婉如会将自己的丫鬟送给自己,一个是不相信林婉如会将自己送给三皇子,两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一样。
林婉如发出嘿嘿的轻笑,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就就让两人紧张成这样,齐桓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单纯。
“玩笑而已,烂好人你别想太多。”
林婉如摆了摆手,笑容逐渐消失,“烂好人,你认为我们是否有必要和大夏开战呢?”
齐桓远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皇子无权干预父皇的决定,这种事情小乞丐你应该问我大哥才对。”
齐桓远不想回答,他一直以来都听从母亲的建议,从不参加政治议政,与两位哥哥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像个透明人一样活着。
“齐沐阳吗?我已经问过他,现在我想知道你的回答。”林婉如态度诚恳,目光坚定,就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齐桓远捏了捏手,低着头,“小乞丐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林婉如长舒一口气,关于他们三位皇子的脾气秉性,她都有所了解,齐沐阳刚正不阿,齐羽风好吃懒做,唯独齐桓远,谨言慎行,平淡的就像是个生活在皇宫中的普通人。
“烂好人,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吗?”
齐桓远抬起了头,大脑飞快的转动,“该不会你是故意试探我们的吧?”
林婉如点了点头,“在遇到你和齐羽风之前,我和齐沐阳也碰过一次面,你知道他对我态度是怎么样的吗?”
“大哥虽然平日里严肃刻板了一点,但应该不会下什么死命令吧,不然,你也不会碰到我和二哥了。”齐桓远淡淡道。
林婉如眉头紧锁,开口道,“烂好人,其实你并不了解你的大哥吧,他和齐皇是同一种人,杀伐果断,城府极深。当注意到我偷吃贡品时,立马抽出佩剑,要将我身首异处,要不是主持拼尽全力保我,恐怕我也只能拿出我宰相之女的身份了。”
齐桓远沉默不语,脸一瞬间黑了下来,满眼的难以置信,林婉如所说的齐沐阳根本就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大哥。
“当初齐皇靠的就是兵变才当上大齐的皇帝,不然光凭父亲的三言两语,也不能左右上一代齐皇的选择。”
林婉如无所顾忌的说着,每一句都如针刺般刺激着齐桓远的神经,“如今太子之位未定,齐沐阳很可能会效仿齐皇的手段,趁此机会招兵买马,伺机而动。”
“够了,小乞丐,你说的这些话就当我听见,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齐桓远站了起来,随即,不顾子砚的阻拦,走向亭外。
“齐桓远,你难道不想想你的母亲吗?”
林婉如的一声大喝,叫住了齐桓远,他停下了脚步,又坐了回去。
近年来,齐皇的身体每况愈下,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齐皇的时间不多了,为此才对太子之事格外上心。按照传统,如果齐皇归天,那么他的妃子们也将随他陪葬,此举主要是防止大齐落入妇人掌控。
齐桓远虽然与他的父亲齐皇较为疏远,但对母亲却格外的孝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她母亲的寝殿拜访。
“烂好人,还是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关于与大夏开战的想法。”林婉如亲自斟上一杯茶,推到齐桓远的面前。
秋风萧瑟,落日苍茫。
余晖透过门帘照在齐桓远的身上,一股莫名的颓败油然而生。
齐桓远长呼一口气,“我没有大哥、父皇那样的远见,我只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吃不上饭,妻离子散,东奔西跑,如果只是因为国内粮食不够吃,为什么不从其他国家买粮解决问题,非的发动战争呢?战争是持续性的,所带来的花销的巨大的,如果将这些花销用于土地改革,或许能多出不少的良田。”
林婉如忽然鼓起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烂好人,你的回答正是我所期盼的,战争如同一台绞肉机,一旦开始,无论敌我都将会沦为案板上的肉馅,受苦还是百姓。”
“无才便是德,烂好人,你虽然平庸,但有我这个才女辅佐,你一定能成为下一任的齐皇,届时我希望你还能像如今这般心系百姓。”
如果非要在齐沐阳、齐羽风、齐桓远三人之中选择一个的话,林婉如会选择齐桓远,不仅仅是因为他救过自己,更重要他和林婉如一样,心存善念,以民为本。
在这之后大齐与大夏进行了长达三年时间的战争,双方死伤惨重。正如林婉如所料,齐沐阳确实在背地里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夺位。在林婉如计划下,齐桓远站了出来,率地方军队救主,成功继承皇位,成为新一任的齐皇,结束了与大夏的战争,并开始整改土地。
“虽然简短了一些,但皇后真的为这个国家,为了陛下做了很多。”
子砚向沈迹、梁晴、歌莉、叶泽大致讲了一下齐皇与皇后的故事,从沈迹这个现代人来看,只是一段稀松平常的爱情故事,但在梁晴、歌莉两位女生看来,却让人感动非常。
“真是个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也难怪齐皇会如此专一,能有此等佳人做伴,夫复何求?”
梁晴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歌莉更是悄悄的流出了眼泪。
沈迹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淡淡道,“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会站着一个伟大的女人,对于齐皇来说,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皇后娘娘,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也会和齐皇做出一样的选择。”
叶泽点了点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从那群恶徒的手里救出皇后娘娘还有小太子的。”
看到众人的表现,子砚的目的达到了,她不相信心魔宗的人得到龙脉就会释放皇后和太子,但一根筋的齐皇一定会拿龙脉来换,她怕到最后会闹得个人货两空的结果,才寄希望于沈迹等人。
话虽如此,但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又谈何营救呢?
“各位,我曾跟随我师傅楚清学习过一门法术,可以根据他人留下的痕迹寻找到对方的位置,只要有一件皇后和太子的衣物,我便能施展此法术。”叶泽眸光微顿,看向了子砚。
“什么衣物都可以吗,仙人?”子砚问道。
叶泽点了点头,回答道,“最好是贴身衣物,这样位置能更准确一些。”
“我知道了,请仙人稍等,子砚这就去拿。”
子砚马不停蹄的冲出了房间,作为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各处,平日里也是她管理皇后娘娘穿着打扮,知道这些衣物的所在。
不一会,子砚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仿佛小偷一样,生怕会被人发现。
“仙人,你看这件可以吗?”
当衣服被拿出来的那一刻,梁晴、歌莉不由得涨红了脸,叶泽、沈迹看得流出了鼻血。
那是一件林婉如穿过的白色肚兜,做工精良,上面还绣着粉色的荷花,甚至都可以闻到别样的香味。
叶泽擤了一下鼻血,尴尬道,“也不需要太贴身,像是穿过的鞋子,用过的手帕,戴过的围巾这些都可以,没必要用……嗯……那个……”
“早说呀,我也不用犯着砍头的危险去偷皇后娘娘的内衣了。”
子砚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肚兜,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带血的手帕,“这是太子不小心磕到膝盖,我用来给他清理伤口的手帕,应该可以用吧?”
“当然可以,像这种留有主人血迹的物件用来施展搜索法术是最好的。”
叶泽从子砚的手里接过手帕,开始了自己的法术。
只见叶泽双眼紧闭,体内灵力循环往复,随着冥想的不断深入,手帕上燃起了红色的火焰。
直到手帕完全被火焰烧尽,化为飞灰,叶泽缓缓睁开双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