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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镯子你就拿着吧,那么贵重的东西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以后找到家人了,也算是给自己找个依靠。”

说完傅砚辞就离开了。

江绾闭着眼,继续睡觉。

背负在她身上的两块石头被甩开,江绾难得在傅砚辞能挺直腰板了。

傅砚辞原是不让她再跟花棚的东西较真的,可是以江绾的性子是不肯的。

她戴着围裙,坐在小板凳上收拾那些栀子花,填土施肥浇花,一眨眼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太太,歇一歇吧,你那样弯着腰,怕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张妈跑来劝她,江绾摘下围裙乖乖回去了。

看了眼时间,又得收拾出发了。

傅家四房有人过寿,她作为大房的孙媳,得到场。

家里两位老人都说身体不好,所以大房里只能她去。

傅砚辞什么情况,她不知道。

看着衣橱里的衣裳,她也挑了一套香奈儿上身,丝袜长裙,外面一件紫色呢大衣。

她最烦这种场合,别人觉得她是外人,低看她,很难融入,好在碰见了孙媛,还能找个相伴。

“前段时间听姥姥说,你孕吐很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稍微好一点了。”

其实是习惯了。

傅家的寿宴就是吃一顿饭的事儿,四房不必大房和三房,身价低,家里没钱,所以宴会上正儿八经是傅家家里人。

“哟,这不是江绾嘛,冤家路窄……”

江绾抬头一看,果然是袁琳,身后跟着方亦晴。

她和孙媛算是新媳妇,对家里的老人不熟悉,所以就随便挑了个位置坐,桌子上没有其它人。

傅砚辞和袁琳顺势坐下。

江绾和孙媛对视了一眼,江绾讪讪低下头,不想去理。

“又装清高,真不懂了。”

袁琳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方亦晴又是坐一旁看戏,如果开口,江绾就是要和这种人吵。

孙媛眼见,看出她的为难,说:“咱们去那儿坐吧!”

江绾颔首,起身和孙媛相伴,换了个桌子。

她们再没追来,江绾清静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其他,总觉着身后有道视线看着她,宴会进行到一半,江绾不喜台上热闹的场面,便起身去卫生间了。

宴会场上总是有人抽烟,闻得她头晕,躲到外面寻一片净土。

颜玉环刚好发来短信,江绾站在楼道回消息。

熟悉的香水味飘来,江绾头都不用抬,必然是方亦晴。

楼道里寂静无人,她和方亦晴待在一处,她只觉得膈应。

江绾欲离开,却被方亦晴挡住了。

“江绾,咱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我和傅砚辞的关系你难道不好奇吗?”方亦晴穷追不舍。

“不好奇。”

江绾要走,手腕被她拉住了。

方亦晴还是一双高跟鞋,本来个子就比她要高,整个人的气场都比她要强。

“明明心里在乎得要死,偏是嘴硬,你们夫妻俩还真有意思,不愧是一个被窝里的人。”

江绾嗤之以鼻:“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亦晴脸上表情稀松平常,死拽着她的手,将她附上自己的小腹上,轻声道:“你摸摸,肚子有你的大吗?”

隔着厚重的布料,江绾能清楚地感受到隆起的弧度。

如果照她上次在医院看到的化验单,她已经有十二周了。

方亦晴看着江绾脸上动容的神情,嗤笑道:“这是谁的孩子,你一定清楚吧!”

空旷的走廊,暖色的灯光,方亦晴的眼神太过于穿透性,江绾心上升起一股不安,只想快点离开。

江绾正色道:“不管是谁的孩子,我都不关心,放手!”

“怎么会不关心?他和你肚子的是同一个爸,你怎么会不关心?说白了,你就是他的另一个妈……”

“你住嘴!”

“你不愿意听?”方亦晴眼里渐渐冒出怒气,“江绾,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挑拨你和傅砚辞的关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傅砚辞就算是后悔跟你离婚,那也不是因为爱你。”

“你试试,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流了,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那也比你这个小三有体面。”

江绾狠狠甩了几下手,腕上的手却越来越紧。

方亦晴不愿意罢休,江绾往前走,她也紧跟着。

她根本不清楚纠缠的意义在哪儿。

“江绾,你不是我,你哪儿知道我的苦衷……你明明哪里都不如我,可偏偏过得比我好,凭什么!”

方亦晴神情闪过一丝痛苦,“你这辈子就活在顾琬的阴影里吧!”

两只手僵持不下,江绾的手被方亦晴抓得生疼。

江绾还没来得及反应,随着一声惨叫,方亦晴突然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方亦晴!”

江绾急忙跑下去,去看方亦晴的情况,刚蹲下,就被袁琳推开一边。

“亦晴!你怎么样?”

江绾抬头,却不想对上了傅砚辞的双眼。

他来得匆忙,身上还戴着寒气,可那双眼睛里尽是失望。

四目相对,江绾似乎已经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什么了,心瞬间跌入谷底。

“江绾,你真狠。”

如坠冰窟的滋味又再体会了一次,浑身发麻,僵在地上动弹不得,袁琳哭喊的声音如雷贯耳,她没了反应的能力。

江绾呆滞地看着傅砚辞抱起方亦晴,立马往外跑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被疼痛渐渐侵蚀。

地上留下一滩模糊的血迹,江绾只听到耳边爆炸的心跳声。

孙媛风尘仆仆赶来,看她坐在地上,急忙将她扶起,焦躁道:“江绾,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

“我没推人……”

江绾双目呆滞,摊着手,面无表情地重复:“我没推人,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孙媛焦急:“不管推没推,你总得去看看吧,你不能把砚辞一个人留下啊!”

楼梯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在不断地增多,突然有一个很突兀的声音响起。

“要我说啊,就是你推下去的,你眼红方家那姑娘不是一天两天了,干出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

“我没有!”江绾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