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乐春刚去世了,为何陈壮会显得格外悲痛呢?这种痛苦的表情似乎太过刻意……
若非注意到陈壮在哭泣时左眼总是朝下撇,鲍钧或许真的会被这场面骗过去。
其实自从来到这里,包括刚才那场眼泪表演,很可能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或许背后也有真实的成分存在,但是更多感受到的却是内心的喜悦——因为乐春刚去世给他带来了某种程度上的开心。
观察着眼前这位男士的行为举止,鲍钧心中暗想:“此人必然藏着某些秘密。
尽管现在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表面上平静相处之下必定隐藏着不少矛盾。”
世间之事皆复杂多样,尤其是师门内部更易滋生争执,要不然杨老先生庆祝生日那天怎么会让弟子叶新红外出忙碌?
对于陈壮身上发生的怪异行为,鲍钧选择了默默关注而不公开质疑。
随后慢慢拉上尸体袋的拉链并向家属保证说:“我们已经找到部分线索,相信很快便能找到凶手,请各位不必过于担心。”
听到这里,陈壮表情震惊道:“太好了,一定要把这个杀手抓住!只有这样才能让师父和弟弟安息!”
而叶新红则只是轻轻点头以示同意,并未发表更多意见。
看到陈壮此刻的样子,鲍钧能够感觉到他心里有种别样兴奋之情,似乎是因案件即将破解而欢喜。
但对于此种态度,其背后动机却让人捉摸不透:难道说这个表现异常的陈壮实际上与案件毫无干系?
处理完遗体相关手续之后,当走出房间正好遇到了前来接应陈平昌家属们正围绕着他站立。
这时罗正先忧愁满脸迎上前来说:“队长啊,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行动?情况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目送远去的人群,鲍钧低声回复道:“慢慢来,我觉得已经有头绪了。”
随后他们回到了现场继续搜集情报。
当再次造访杨教授家询问具体情况时,老人家中正在沉思,见到二人进来也未多言。
于是鲍钧靠近一步问道:“老伯,请问您是否记得案发前一天晚上是否有谁离开过此地?”
听闻此言对方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反问到:“你是谁呀?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似的。”
见状变化顿时令鲍钧意识到情况特殊,正如之前听闻的那样——宁利云老爷子得了轻微老年痴呆症。
偏偏这个时候疾病发作使得询问工作难度加大,获取真实有用的信息变得异常艰难。
身旁同事显然也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
无奈之中,鲍钧只能联系起叶新红说明原委,并希望她能代为照顾患病老人度过这一段困难时期。
对方欣然接受安排。
接着二人便前往物业管理办公室调取监控录像寻找线索。
经过保安员一番操作后发现,目标确实在当天下午三点钟身穿正装离开了居住小区……
观看过程中,鲍钧嘀咕自语起来:“果真是提前一天走出了小区大门,但他究竟去了哪儿呢?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失去了生命呢?”
其实要混淆死亡时间有很多种方式,但具体手段及目的将直接影响案件后续发展路径。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告知另一条喜讯——教授破损设备已修理完毕恢复正常运作功能。
鲍钧绝非想要占有老爷子的手机,而是考虑到手机中存储着众多关键信息,譬如通话记录等,都极具价值。
向罗正先解释完情况后,二人旋即折返至警察局。
那部略显老旧的黑色手机,虽然外观朴素,但实际上是第一代智能机之一,查阅其中的信息并非难事。
片刻工夫,鲍钧果然从杨教授的手机中发现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
首先是他当天的来电记录,所有未接来电均来自他人尝试联系时未能成功的呼叫。
这些来电旁标注有特别记号,表明应是杨教授熟人留下的号码,却显得无关紧要;然而,其中一个条目吸引了鲍钧注意:陈壮曾在案发前一天与杨教授通过电话,该通话记录清晰完整地保存在了手机里。
“在警局时我就觉得此人不对劲,会不会他就是凶手?”罗正先接连说道。
鲍钧摇了摇头,回应道:“我们不能凭空臆断,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说什么都是空谈。
不过陈壮在受害者出事前一天确实与其通过话,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是他,杨教授外出也许正是为了找他解决某件急事。”
联想到杨教授出门时穿着西装革履的情形,
如果只是普通的外出散步,或许会穿得像普通老头般随意,穿着大褂配拖鞋。
可杨教授这般打扮整齐,似乎表明此行十分重要。
思来想去,唯一合理的假设便是:杨教授与陈壮合作的研究出了岔子,这才能解释为何他如此匆忙地离开家门。
而且这个理由看起来十分站得住脚,难道真被罗正先猜中了?是那个打电话叫杨教授出门的陈壮吗?
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鲍钧决定去拜访陈壮当面询问清楚。
正当此时,一个报警电话突然响起,紧接着一名警员快步来到他们面前。
稍作停顿后,这名警员缓缓开口:“鲍队长,出状况了,陈平昌家属报案称他被不明人士带走,连我们之前布置好的人员都没注意到对方是如何行事的。”
听到这里,鲍钧心中一震,“罗队,看来凶手再次对我们挑衅了。”
罗正先脸色也渐渐沉重起来,短短一天时间内对方竟再次出手,且手段更加高明隐蔽。
不过当前尚需进一步调查了解详情,不宜轻易下结论。
鲍钧迅速整理好准备行动的物品,这次陈平昌遭遇意外意味着背后很可能隐藏着更复杂的情况,可能带来不小冲击,所以他决定与罗正先一同前往处理。
根据地址指引,二人来到国光大厦3号楼,黑着脸敲响大门时,只听屋内传出慌乱的脚步声,门很快由陈平昌家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