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垣玉俑挥雷翼,巡察岛国生民事。
周元又飞动片刻后,见到了一条有隔离功能的哨塔群。
那些哨塔并不高大约3米左右,但贵在上有了望台,视野较为开阔。
哨塔群将海岛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断壁残垣中有无忧乐土、一边守备森严中有寻常城乡。
无忧地之民圆润强壮、海岛国之民消瘦低矮。
当真是一线分开参差界,相隔百里命不同。
周元为自己施加藏身咒,降入哨塔之后的一座城池之内。
此地远没有无忧郡那般富足安康,却也有几分商业气息。
客栈中有说书人,言城外妖魔凶狠以人为食,若入妖魔地,定要献出血肉供妖魔打牙祭。
更有卖唱者言,妖魔善惑心、痴人皆迷眼,三五数十年、不见有人返。
孤魂寻归路、亲眷常悲切,莫把妖魔比仙神、护好余生不受骗。
海岛之国有几分宣传手段,无论真与假,有这些言论在岛民便不会轻易前往无忧地。
再入县衙公署后,周元准备查阅本地县志,却发现了一本名叫平海志的书籍。
其上记载平潮八年十月有妖魔秘境坠于东南,初成富饶乡村之貌,多郊菟野犬、杀之再生。
周边县镇百姓见之大喜,遂以无忧村为粮库,蜂拥而至昼夜捕猎。
后无忧魔境显露本性,侵蚀百姓心智神魂,国君下令封锁却止不住百姓归附之心。
遂起征战,因无法一日攻破无忧魔境,魔境又能重置不可多日连战图之,为此多立哨塔约束万民。
然民众愚昧,宁信妖魔不信国君,陆路尚未封全,又多以打鱼之名出海偷渡。
平潮十三年国君忍无可忍下令禁海,迁沿海之民内附,建海渔司数处,方止无忧魔境之迷惑。
开篇序言之后,平海志便介绍该如何巡查沿海水域,如何惩戒私自出海者,鱼汛又为几月几日于何处集结。
这部平海志令周元得知此地国号为逸,有两个邻岛之国,分别为兰屿、碧屿。
无忧地如此扩张也少不了兰屿、碧屿两岛的助力,他们多用海船运输囚犯奴隶丢入无忧地临海。
也就在平潮十三年后,逸岛水军大肆围剿近海各类船只,才算止住邻国的险恶用心。
周元从这些记载中看到了逸岛的无奈,也看到了逸岛自绝生机的隐患。
海岛之地渔业丰富,一句内迁毁的不仅是近海贸易,更是口粮来源。
几处海渔司可补不齐渔民所产,还会拉高渔获价格,使百姓难得咸鱼佐餐。
果然在详查县衙时,他发现了一间低矮密室,其内盛放着叛乱文书数卷。
平潮二十八、再加八月八,天星移东南、刀兵起大地,若是大业成、开海解民负,倘若事不足、过境归无忧。
“无忧郡本就失控,再得乱兵相助,估计会有更多百姓迁入其中。
这逸岛之国若无大量五谷渔获富足百姓,即便是新旧更替也多半无用。”
了解逸岛朝廷的情况后,周元再次向东南方飞去。
他准备去看看无忧地临海的边界,并顺便找一位土地,帮他传送至无忧村。
毕竟无忧村扩张的面积有些过大了,众多城镇中难知何处才是最初的无忧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便看到了无忧地与大海的交接处。
那是怎样一幅奇特景观,半座房屋半座城、半条道路半个人,临街小贩卖力喊,半边嘴脸货半残。
海洋与无忧地的落差大约有二十米,那道悬崖笔挺顺滑,道道海浪冲击卷走大量泥沙。
原本蓝海之中白浪花变得浑浊发黄,泥土浊水向四方飘去形成一块海中弦月,似明月倒影、又像海中巨兽。
不多时,海水冲垮悬崖泥土,上方失去支撑的建筑与泥土瞬间塌方坠入大海。
半身小贩还在叫卖,附近行人尽没海中。
泥土为海水染色、砖石沉入海中不见,木梁木梯等物入水后又快速浮起。
唯有落水之人显得最为怪异,血量减少的同时竟不游回未塌方处,很快被海浪冲向远方。
城中捕快闻讯而至,却找不到不法之徒。
就当周元认为他们会救灾或视若无睹时,又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众捕快判定前方发生动乱需要巡逻缉捕,为此一个个并未停下脚步,直接走下了崖壁。
下一刻整齐落入海中,挣扎几下便随海浪去了。
这还没完,捕快的死亡惊动了城中守卫,遂结队快速赶来,却依然判定前方为城池范围,为此列队坠入海中。
“半边城外尽是海,无忧地多少有些衔石填海的意思了。”
扑通一声,之前塌方处被破坏了地基,再次发生小范围塌方,带走几处房屋与周边行人。
随后,半边城的其他防御体系被激活,城北坊神庙绽放光彩,一坊神携六阴差而至。
【50级盖原县坊神?严晟】、【40级巡城阴差】
“盖原县地处内陆,何来海水泛滥,难道有大神通者移山填海,将我盖原县拿来做填海之物了。”
坊神严晟的判定逻辑比捕快高一些,至少他能根据环境变化做出一定的反馈。
但他的判定逻辑也止步于此了,面对无边汪洋他并无救灾之策。
为此他飘在城池塌方处,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反倒定在一处犹如望海观潮。
周元见此,从空中降下身形,看能否折价收购这处危城。
毕竟一座稻香村便收了他四份福运香火,一座县城不知要作价几何。
难得碰上城镇折价的机会,怎么也要抄一下底。
“盖原坊神为何不治理属地,反倒任其坍塌损毁。”
周元自天空降下,惊动了呆滞的盖原坊神。
由于香火化身本为福神职业,加之对阴魂类单位有基础好感加持,因此盖原坊神对其有一定的初始好感。
“原是稻香土地至,非我无动于衷,实乃此事超出了我的处理范围。
我无分海移山之能,否则定驱散海浪、托举盖原城内迁。”
“原来如此,不若将此城交换于我,我或许能加以治理。”
“行倒是行,海水淹没之地算不得数,城外土地我做不得主。
城内仅剩的土地你看上那块就换那块吧,我不收阴俸,只收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