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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收到了来自王宫的一封信。

王子丢了一件东西,命令我去王宫里替他找,并且找出这个小偷。

王宫里来人把我接走了,昨晚下的雪还未融化,马车辗过积雪,有时轧到几个脆的雪块,我就摇晃一下,也挺有趣。

“是谁给你们推荐的我?”我从马车里探出头询问。

在我旁边走着的士兵是个塌鼻子、小眼睛,他斜着那两颗绿豆看着我,说:“是马德安伯爵向王子推荐您的。”

“他捞了多少好处?”

塌鼻子笑了,说:“一袋金币。”

“看来我还挺值钱。”我放下帘子,继续闭目养神。

“到了。”

我下了马车,被塌鼻子带了进去。刚进入花园,就有一只漂亮的蝴蝶落在我肩头,它翅膀上的花纹像一只巨大的蓝黑色的眼睛。在我身上爬了一会儿,就飞走了。

我才注意,我“闯”入了一座蝶城——满园都是意眼的蝴蝶

“这是王子养的。”

“被偷的,该不会是只蝴蝶吧?”

“差不多。”

“有几位王子?”

“两位,不过……丢东西的,你也不必把他当作王子。”

“哦。”

我们进入内殿,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情况,躺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机械蝴蝶的人就是王子,是昨晚那个银发忧郁帅哥。

阳光通过他身后那扇彩色的玻璃窗照进来,地板上映着齿轮和发条的图案 他的手指搭在发条上轻轻地转动,夹藏在缝隙中的细尘在阳光下如烟、如雾,安静地洒在他的脸上,在皮肤上铺了一层绒灰。

“你就是马德安伯爵推荐的人?”他开口,声音也很冷。

“是我。”

“你确定……你能帮我找到?”

“您丢的是什么?”

“呵,”他轻笑了一声,疯狂转动发条,机械蝴蝶就飞了起来,可惜没飞多久,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抖动了两下翅膀,就彻底“死”了。“诺亚,你来告诉他。”

“是,威尔维托王子。”

那就叫他威化饼干吧,比那个名字顺口多了。

诺亚说:“丢的,是一只卵。”

卵?!

这我怎么找?!

“你应该能找到吧?”他抬眼看了一眼我,眼神中没有过多的感情,仿佛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工具,和蝴蝶身上的齿轮是一样的东西。

我没回答,他也没有强求,自顾自地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诺亚把我带了出去,告诉我“查案”的流程。

“需要流程?”

“你必须遵守这些规矩。”

所谓的流程,就是像傻子一样把王宫里接触过威化饼干的仆人全都叫到一起来审问,有些人还算听话,问什么答什么,有些人简直就是听不懂人话,你问东他给你扯西。

一番询问下来,什么结论都没有。诺亚的笔记倒是做了一大堆,“走吧,去给威尔托尔王子看看。”

他从不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入,然后把笔记本扔在桌上,“威尔托尔王子,这是询问的结果。”

威化饼干随意地翻了翻,似乎并不重视,“我只想知道,找到了没有。”

“没有。”我说。

“那你还不滚出去找!”他抬手把笔记本朝我扔来。

我接住本子,说:“按你这样找,卵孵化了你都找不到在哪。”

“那可不一定。”他轻笑一声,从沙发上起来,朝我走来。他走路歪歪扭扭的,跟喝醉了一样,他的手在我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小的翅膀,“找到了。”

“你耍我?”我反应过来,是第一眼见到的那只蝴蝶。

“我可没有,看来它很喜欢你。”随后,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谁叫你差点弄死了它的孩子。”

眼下,是深不见底的墨绿。

像一潭死水。

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

“滚出去。”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诺亚,站的笔直,对于威化饼干,他满不在乎的,点个头就出去了。

“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王国。”

威化饼干带着我穿过花园里的玻璃长廊,长廊很长,三个面都是玻璃制成的,下午浓烈的阳光就这么大喇喇地刺下来,被这些玻璃切割整齐,分散到不同的地方,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

外面起了风,风一吹,那些紫色的绣球花就开始摇摇欲坠,在微风的“席卷”下,它们显得那么柔弱,不消一会儿,就全都飞起来了。

原来是趴在绿叶上休息的紫蝴蝶。

它们的透光的紫色翅膀顺着风的方向,不停地飞呀、飞呀,没有终点。

“好看吗?”

我们终于穿过了长廊,眼前是一大片花海,威化饼干打了个响指,不知从哪吹起一股大风,把这些花全都吹上了天。

是五彩的蝶。

他的手上也停了一只,很大,浅绿色的。他捏着那薄薄的翅膀,揉了几下,就化作粉末,没了羽翼,蝶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居然产下一个宝石大小的卵,然后,消失殆尽。

他用指甲敲了敲手心里的卵,破卵而出的是巨大的触角,我被吓了一跳,那触角上挂着两只通红的人眼,然后是一张人的肥厚的嘴唇,接着,就是畸形的翅膀。

最可怕的是,这东西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啼哭不已,看着那恶心到面孔,我差点吐了出来。

威化饼干一脸怜爱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并且向我炫耀道:“这个,是新品种,人面蛾。”

“蛾?不是蝶吗?”

在我的印象里,蛾子都是白色的,有点恶心的,这些漂亮的东西,难道不是蝴蝶吗?

他大笑起来,随手捏爆了刚才的“新品种”,满手黄色的液体,黏糊糊的,吸引了许多所谓的蛾来吸食。

“是蛾还是蝶,谁又能分得清呢?”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昨晚的东西,也是你的手笔吧?”

“失败品而已,况且,它也没怎么样啊。”

“报纸上这几个月以来的食人兽,都是你的失败品?它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

“那又怎么样,活在这世上,谁又敢说自己百分之百是无辜的。”他垂下银灰色的睫毛,那些蛾子将液体吸食完,好像体型又大了一点,翅膀也更加透亮漂亮了,仿佛重获新生般,朝着更蓝的天空飞去。

我望着那些飞虫,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是蛾还是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