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时点点头:“都还好。”
当年小云宗覆灭后,陈关夫妇携弟子周陆,去了药灵谷求药,暂居于谷中,从传回来的消息看,秦素嫣突破金丹境,周陆也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可以说是相当的好了。
只是秦素嫣和陈关,还要在谷中,为药灵谷做几年的事情报恩,暂时无法回到道仙宗而已。
遇到从前小云宗的人,月惊秋也不好开口,让她们离去了,陈岁时的灵舟缓慢降停在一处开阔之地。
石头村的百姓,见又来了几名仙人,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我们石头村真不愧是一处风水宝地啊,前前后后,来了两波仙人了。”
“她们不是那什么清凉山的吗?”
“穿着打扮都不一样,肯定不是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宗门,招收弟子的条件是什么。”
“瞧着排场就不如清凉山,肯定是什么落魄宗门,我儿还是去清凉山为好。”
另一边,清凉山的弟子,眉毛微拧,不解地看向月惊秋:“师姐,此地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她们能来抢人?”
“是啊月师姐,我们堂堂清凉山,何必让这么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末流宗门呢?”
“月师姐你不好意思赶人的话,我去和对方交涉,让他们道仙宗的人离开。”
月惊秋伸手拦住冲动的少女,眉眼平静道:“此地并非我们清凉山管辖之地,我们来得,其他任何宗门,也都来得。”
“凡人亦有权利,选择加入哪边宗门。”
只要不是单灵根这样的绝世天才,清凉山还犯不着,和对方抢人。
她奉师命,在人间招收弟子,人数已有两百,也不过出了一个单土灵根而已,石头村不会再有这样百里挑一的好苗子了。
修士都是耳聪目明之人,穆妍嬅精确从各种嘈杂的声音中,捕捉到清凉山弟子的话,不禁冷哼了一声。
“真是好大的威风,清凉山难道不是从末流宗门起家的?”
姜不凡已经熟练摆好桌椅,闻言低声叹气道:“谁让清凉山是乾灵界四大势力之一呢,从清凉山出来的弟子,有些傲气在身上,也是能理解的。”
乾灵界四大势力,丹盟、清凉山、上阳宫、逍遥书院,同属于超级势力,下面有三大宗,一流宗门九个,二流宗门、三流宗门上百,以及末流宗门无数。
道仙宗这样的新宗门,确实是属于,最末流的宗门,比从前的小云宗还不如。
至少在苍灵洲内,小云宗还勉强能排上一个三流靠前的位置。
清凉山那边排队的孩童,一眼望不到头,排在最末尾的几个孩童,便跑到了姜不凡跟前来。
还有几个测过灵根,被告知是杂灵根的孩童,咬着唇,前来问道:“仙师,你们道仙宗收五灵根吗?”
陈岁时笑着说道:“只要有灵根,我们道仙宗都收,并且会给予你父母一笔钱,但没有清凉山给的多,你们想入道仙宗的话,排好队,重新再测一次资质即可。”
毕竟她来得晚,又没有看见这些孩童测灵根时的状况,万一有人存了侥幸的心理,混入队伍中,她不小心带走了几个凡人就不好办了。
大家见道仙宗这边的要求宽泛,逐渐的,跑这边来排队的孩童,多了起来。
穆妍嬅奇怪道:“石头村的规模,虽然比我们去的其他村子大了不少,但村中适龄孩童的数量,也太多了吧。”
姜不凡随口道:“可能这边一户人家生得多吧。”
“是其他村子的人。”一名已经测过灵根的孩童,拿过穆妍嬅递过来的木牌,“清凉山的仙师,已经在这里停留三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附近的村子,听说有仙人在石头村招收弟子,特意赶过来的。”
“连县上的人都来了呢。”
有了道仙宗分流后,清凉山那边,原本要到黄昏时分,才能结束的事情,提前了一个时辰完成。
“月师姐,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佩刀的少女,奇怪地看向月惊秋。她总觉得,月师姐似乎,格外关注那几个道仙宗的弟子。
道仙宗是哪里的宗门?
她在中州境内,都没听过这个宗门的名字。
月惊秋收回视线,轻声道:“走吧。”
姜不凡和穆妍嬅,不是没注意到月惊秋的目光,待清凉山的人走后,姜不凡才嘀咕道:“没想到月师姐加入了清凉山,也是,以她的资质,放在哪不是被人抢着要的。”
“小师姐,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月师姐离开小云宗这件事情了啊。”穆妍嬅看着陈岁时的脸问道。
她是陈关的女儿,月惊秋以前又是陈关的弟子,可以说是半个女儿的存在,这样亲厚的关系,怎么可能,半点不知情呢?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没什么不能说的,陈岁时点了点头。
穆妍嬅唏嘘:“当年月师姐很久没有在小云宗露面,我们都以为她是去做宗门任务了,后来也有小人说,是小师姐你嫉妒月师姐的天赋,所以赶走了月师姐,现在看来,这些流言蜚语,真是可笑。陈关掌门为什么不明白地告诉大家,月师姐主动离开了宗门呢?”
陈岁时解释道:“当初我和月师姐,刚刚被罚关禁闭,本就风波未平,多闲言碎语,直接宣告月师姐离开宗门,就如搬起一块巨石,丢入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不如等大家后知后觉发现,月师姐不在宗门了。”
“这就好比温水煮青蛙吧,大家在不知不觉中,逐渐适应了一件事情,就不会有太过激的情绪,况且,只要没有明说,这件事,就只是大家的揣测,大家也会收敛一点。”
穆妍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做宗主也是一门学问。
黄昏未至,所有孩童的资质检测完毕,陈岁时嘱咐穆妍嬅和姜不凡给他们的家人发了一笔钱,而后带着在石头村,招收到的十三个有灵根资质的孩童,上了飞行灵舟。
甲板上,穆妍嬅抱着竹筐,清点完里面的木牌,叹了口气。
“一百块木牌,竟还剩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