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下意识回头看去。
如蔡文翰一样，两眼顿时浑圆，怔住了。
好美。
好美！
干净清爽的短发。
脸蛋线条清晰的像是用笔描出来的。
白色的职业西装一尘不染。
连褶皱都看不到。
西装裤腿到脚踝处，露出的脚踝白如玉。
咖啡色的高脚鞋。
一步一步像用卡尺量过一样，踩在了心坎上。
裴云绝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的牲口，睡过的漂亮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甚至如今感觉腻了，再也提不起当初兴趣。
可此刻，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心受到了剧烈冲击。
似乎瞬间在重新定义美女，不，气质美女的定义。
此物只应天上有，怎么坠落在凡间！？
裴云眼看着她从自己身边坐过。
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有种只能远视，不敢亵渎的形秽感。
仙子不染凡尘，我等自是污物！
就闻一闻那飘过的香味，都让裴云有种久违的异样兴奋。
等她走过后，裴云才抬起头，目光落在她那腰下，再也挪不开目光。
你敢想象，裴云觉得她那臀扭的都让他扛不住。
直到她停下来，才震惊看到她站在先前郭子甲佝着腰面对的小年轻面前。
且她主动伸出了手，小年轻回应轻轻握了握。
妈呀，这小年轻是谁！！！
太吓人了好不好！
而沙发里，本一直紧盯着孔蔷身影的蔡文翰，见到她停在肖星瑜面前时，一下子蔫了，低声骂道：
“糙，见鬼了，怎么个个都这么漂亮，都他妈是男人，怎么差别这么大，老子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吗，只怕是个粪瓢吧，糙，扎心！”
本还有点想法的蔡文翰，此刻完全没有想法了，鱼雷都炸不出一丝想法。
不得不承认，蔡文翰极其会审时度势，很会整事，肯定很能赚钱，但也十分……危险！
这不，他本有些功劳的，但马上就摁灭烟蒂，悄无声息地走了。
到了自己车上后，平常坐后排的蔡文翰，今天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扬了扬手，示意韩芸不要急着开车。
然后，又点了一根烟，抽到快完时，突然道：
“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蔡总，怎么了？”
蔡文翰突然一扬手，狠狠抽了韩芸一巴掌。
目光像刀子一样盯死韩芸，一字一字道：
“我已经警告过你，但你似乎没有记到心里去，你把你老板当傻瓜是吧，就苗沭那智商，她不可能知道去找肖星瑜帮忙，除非有人指点她，今晚的事，虽然是肖星瑜算到了，虽然他提前打了我电话，但你敢说你没给肖星瑜发信息，你没通知他吗？”
“韩芸，我给你这职位两倍的工资，我对得起你了，平常哪个老板不是玩秘书，我碰过你没有，我是尊重你，因为我知道需要你给我办事，是你们在给我赚钱，但你把我当什么？”
“你拿着我的钱，背着我干了什么，我是要花高工资养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吗，是，你有仁慈心，你善良，可歌可敬，那你别拿我的工资，你尽管去善良。”
“好像就只有你有良心一样，好像就你是个好人一样，我蔡文翰是个恶棍是吧，那你还跟着我这恶棍干什么？”
蔡文翰愤怒咆哮。
真怒了。
韩芸从跟着蔡文翰起，从没见过他像此刻这样失态。
在她的认知里，他可以玩世不恭，可以是最狡猾的狐狸，可以恶毒如狼，可退可进，从没有在他掌心里失控的事……
而此刻，跟在他身边的她，他的秘书，却脱离了控制。
韩芸脸上五道指印，直接承认道：
“是，我给苗沭发了信息，我也通知了肖星瑜，但我给肖星瑜发信息的时候，他已经到楼下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做了对不住老板的事，开除我吧，我没有半点意见。”
“呵，开除你，你想的可真简单，我培养你，你当不要资本吗？你以为你想走就能走吗？韩芸，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让你滚，不然，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秘书。”
“……”
蔡文翰丢掉手中烟头。
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温声问道：
“痛不痛？”
“……蔡总，你要是要安排我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还真是学到了，很好。等会在这里等肖星瑜，把他们送回去，让他看到你脸上的巴掌印，哦，不，估计不用你特意展示，以他的观察力，肯定会看到的。记住，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他看到就行了。”
“另外……”
蔡文翰敲着窗户边檐，笑道：
“我想肖星瑜多少会怜惜你的，回头我安排你、苗沭和肖星瑜出个差，我相信你能创造出与他相处的机会，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若是做不到，没成功，那回来我收拾你，韩芸，你见过我玩过那么多女人，想必觉得我这身体很肮脏吧，可别到时你在我这肮脏的身体下挣扎。”
韩芸脸色发白。
心里想的都被蔡文翰看的一干二净一样。
仿佛她在蔡文翰眼里，根本就没有秘密！
或者说，蔡文翰培养出了她的能力，但她也在按蔡文翰给她定的方向发展，掉进了蔡文翰为她织的那张网中。
如今，都说不清楚蔡文翰是露出了獠牙，还是到了该利用她的时候……
蔡文翰下车走了。
有私家车不坐，有秘书为他开车不享受，却像个普通人一样钻进了出租车里，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个拥有集团公司的老板。
韩芸久久都没有缓过神。
但她想让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马上就能心情无波澜。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职业装。
下车后，拉开后车门，就站在车边等着。
等着肖星瑜。
不会特意迎上去跟肖星瑜打招呼。
她相信肖星瑜能看到自己。
肖星瑜如果愿意上车，哦，就算不上车，都没有关系，只要肖星瑜看到她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这些……是她从蔡文翰那里学来的。
初学时看不明白，如今，越了解越知道蔡文翰的恐怖。
没过多久，肖星瑜、孔蔷、苗沭，以及郭子甲和裴云出来了。
至于贾云轩，早就被带走了，等待他的，只能是缝纫机，馒头，硬铺床，可能还有鸡友的问候。
而本应该是分量级的郭子甲和裴云，走在了几人最后。
因苗沭衣服被撕破的缘故，肖星瑜已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明明她穿的最多，却还最寒冷！
直到此刻，脸色都白的不正常，一边脸蛋肿起，嘴角都开裂了。
她本来也要跟着叔叔去所里做笔录的，后来裴云主动出面说了一声，变成了苗沭明天上午再去。
其实有那U盘，已经可以锤实贾云轩的所做所为，其他的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肖星瑜马上看到了站在车边的韩芸。
孔蔷顺着肖星瑜眼光看过去，轻声道：
“看来有人等你。”
“看来孔秘书话外有话。”
孔蔷微怔：“你这嗅觉……有点恐怖了。难怪蔡文翰对你态度不一样。”
“孔秘书是在这里跟我说，还是背着点？”
“你这家伙，行了，那就借几步。”
两人走到了旁边，孔蔷直接道：
“我了解了一下蔡文翰，手上近十个公司，没有一个亏钱的。”
“他有这能力。”
“重要的是，我从侧面找圈内人了解了一下他，他，很危险！”
“他值得孔秘书这评价。”
“……你一点都不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