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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予不傻,特别是在跟林墨琛确定关系之后,她对男人的小心思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但高衡是与林墨琛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热烈而直接的行为,徐嘉予几乎第一秒就猜到了他接近的目的。

所以才会敬而远之。

在那天晚上之后高衡忽然没音了,徐嘉予本以为他死心了,还想抽空去道声谢,可不在一个部门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

她还没找到机会,没想到高馆长直接把机会送到了她面前。

徐嘉予深吸口气,“你误会了,我发愁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当你师傅,你应该听见了,我们部门最有年资的讲解员刚说了她不想再带徒弟了。”

“还有,那天晚上谢谢你。”

高衡一愣,讪讪地抿了下嘴,“徐嘉予,我……”

徐嘉予一摆手。

想起当初在医院郑云云说的话,她觉得小姑娘想靠孩子绑住男人的梦应该醒了。

可就冲刚才郑云云的表情,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情,比起高衡,她现在更担心郑云云。

“我还有事情,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你,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展陈部,就去前台坐着吧,我那边有些讲解稿,你可以先看一下,对馆内历史文化的了解也会有一定的帮助。”

她说完转身就走,完全没注意到高衡愣怔住的神情。

然而回到前台,孙思雨才不情不愿地告诉她,郑云云抽到号带团去了。

徐嘉予点头,直接上楼去找高馆长。

走到高馆长办公室门口,见办公室门没关严,她抬手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一阵劈啪作响,紧接着有男人惨叫声从办公室里传来。

“哎呦!哎呦!高馆长手下留情!”

!!!

男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甚至还有些耳熟。

徐嘉予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敲门还是该离开。

她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眼,即便有人也是行色匆匆,没人去关注她,想了想还是抬手准备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而就在这一刻,她听见屋内男人又是一声高喊,“高胜男!你等着!你这么对我看我回家告不告诉爷爷!”

“高衡!有没有出息?一出点事情就知道告状!你多大了啊!”

“哎呦!姑姑!姑姑你放手!疼!别扭我耳朵!”

徐嘉予本就悬在心口的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里面的男人竟然是高衡?

高衡跟高胜是姑侄?

而高衡竟然叫高胜,高胜男?

徐嘉予也来不及关门了,直接转身离开,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吱呀——”一声。

……

这还是徐嘉予第一次走进高胜的办公室,自从知道徐博远曾经当过高胜的老师之后,她心里攒了好多问题想要问高胜。

然而高胜工作似乎很忙,不是没来就是刚走,两个人总是错过。

高胜办公室没有开空调,窗户大敞,能清晰看见细密的雨丝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降落,划过城市天际线,雨水在窗户上汇集向下流淌,模糊了远处建筑的轮廓。

湿漉漉的空气飘进办公室,还带着独属于下雨天清新的气息,那是混合着泥土和花草的芳香。

高衡先离开了。

高胜没叫秘书,反而亲自坐在茶几前煮了一壶茶,看着袅袅青烟面前升起,徐嘉予忽然觉得在这样一个稍有些闷热的午后,喝一盏热茶也是项不错的选择。

茶叶在水中舒展,故事也如同茶叶缓缓展开。

高胜喝了抿了口茶,看向面前那个与老师有些相似的面庞,叹了口气。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回避你,我知道你大概想问些什么,但我认识徐老师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是两千零四年的夏天,正在做一项有关沙漠石窟考古的调查,调查最后要写考古报告,写到一半写不下去了,听说咱们市考古大队有位队长就是京大苏先生的嫡系学生,所以特意请了假从县里来找徐老师。”

“可不巧的是当时徐老师正在进行野外作业,市考古大队的工作人员在知道我的目的之后还特地派人骑着摩托车带我去了现场。”

“我印象很深刻,四十多度的桑拿天,一望无际的发掘区被划分为若干相等方格,而徐老师就是从那些探方中跑了过来。”说到这里高胜轻轻一笑,“徐老师穿了件半新不旧蓝色的poLo衫,戴了一顶草帽,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大概会把徐老师当成是田里的普通农民。”

“在得知我的来意之后,我本以为徐老师会生气,要知道我们平时在电视机上看到的发掘区域只是一角,真正的区域要比电视上大得多,徐老师从探方走到我面前大约花费了十几分钟。”

“可当他看到我的调查报时告忽然笑了,说考古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不仅要经常到外地出差,还要蹲考古工地,工作繁重辛苦,很少能见到从事这一行的女孩子,问我一路走过来累不累。”

“当时我并未明白徐老师嘴里的‘累不累’是指什么,摇摇头说不累,坐车来的。”

“徐老师听到只是笑,他说他也有个女儿今年十岁,每当想起她拉着他叫爸爸的时候心都快化了,只是因为工作不能经常陪在妻女身边很愧疚,他还说孩子本身就是老天爷赐给父母独一无二的礼物,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好。”

高胜忽然深吸口,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原名叫高胜男,从小到大都是顶顶要强的个性,从小到大也都是一头短发,做男子打扮。那年我二十八岁,也依旧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关系,很少会发现我的真实性别,可徐老师一眼就发现了。”

“在莽撞地跑来市里之前,我经常从别人嘴里听说有关这位考古学奠基人亲传弟子的名号,我以为他会是个古板不苟言笑的小老头,可当他站在我面前,我忽然感觉这个小老头很像父亲。”高胜忽然看向徐嘉予,“我在睡梦中,最想要的那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