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清秀文弱的青年对着郭壹行了礼。
“文侍郎,近两年圣上是否用百年金徽墨做过赏赐?”面前的青年是礼部侍郎文仪,这些事情他最清楚不过了。
文仪脱口而出:“大人,前些日子围猎大典结束,圣上赏了七皇子两块,上次赏赐金徽墨是二十年前。”
郭壹眉头舒展开来,圣上的赏赐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送人跟转卖的,他现在基本确认篡改竹牌这件事跟七皇子脱不了干系。
他放好竹牌,跟文仪打了声招呼便去了七皇子府上。
七皇子府。
“殿下,制衣竹牌在您这里吗?”七皇子府上的管事满面愁容,他快把府上翻了个遍,却只找到了一半制衣竹牌。
江连泽此刻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桌上的折子,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不在,不是要紧的事情别来打扰我。”
听到这回答管事冷汗一下子出来了,“咚”的一声响传到了江连泽的耳中,他皱皱眉,不耐烦的放下手里的折子,抬眼望了过去。
管事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汗水一颗颗的砸在地上,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结巴的说着:“殿、殿下,制衣竹牌少了一半。”
听到是竹牌找不到,江连泽脑袋直突突的疼,他维持着面上的表情,压抑着自己烦躁的情绪:“无碍,明年再办一个。”
听到这话管事的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不用他担责就行。
这边江连泽刚刚拿起折子,通报声就响了起来。
“殿下,郭大人来了。”
闻言江连泽皱了皱眉,案子已经结束了,怎么现在来找他,不知道这次又要责问什么。
他放下折子,起身去了前厅。
“七殿下。”
江连泽面上带着完美笑容,说话不留半点错处:“郭大人,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要不是你,我身上这嫌疑可脱不掉。”
郭壹皮笑肉不笑,“臣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案子已经捋的差不多了,殿下提供的思路很关键。”
“郭大人,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能帮的一定帮。”江连泽不相信郭壹来他府上就是为了说这个。
郭壹这人刚正不阿,洞察能力极强,跟人这相处自己要时时刻刻绷着神经,跟这种人打交道,说多错多,若是能早早的将人打发走,是再好不过了。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有人专门偷盗皇室制衣竹牌,所以想来问问,顺带给殿下提个醒。”郭壹面不改色的扯着谎。
听到这话江连泽一下子放松下来,“多谢郭大人,不过我约莫着,我的竹牌已经被偷了。”
“另一半现在找不到吗?”郭壹追问着。
江连泽摇摇头:“找不到。”
郭壹点点头,又问道:“听闻殿下手里有百年金徽墨,臣慕名已久,可否用金银换取一块。”
江连泽这下子心彻底放了下来,他在心里唾弃着郭壹,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会被这些世俗的物件困住。
他面露难色,说道:“郭大人,不是我不想,就是送你我也是愿意的,不过这金徽墨是父皇赏我的,这可不能随便送人或者转卖。”
郭壹继续缠着:“殿下之前从来没有将金徽墨送过人?”
江连泽看郭壹这副模样,心中的戒备一下子少了很多,他面露苦笑:“郭大人,父皇送的东西,我不会给别人的,金徽墨在我这里,谁都没动过。”
郭壹甩了甩衣袖,面带愠色:“殿下,那臣就先告退了。”
没等江连泽反应,郭壹便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走了出去。
等郭壹背影彻底消失,江连泽一下子卸掉了面上的伪装,面色阴沉可怖。
他最讨厌被人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