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正收拾东西,听见门铃响了,心一跳,这才一年,不可能是陆庭川回来了,可她们都不会来这找她的。
夏言看了看监控,笑了下,出门开门:“稀客,你怎么来了?”
慕容明烁也笑了笑:“怎么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说呢,应该正是时候,再晚来一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慕容收起玩笑,正色道:“怎么了?”
夏言忙解释:“放心放心不会出事,湦湦涵涵都已经上学了,我想出去玩几个月,透透气。”
“去哪?”
“打算去北极,看看北极光,一直想去,你知道的,我在那个世界有打不完的工,现在有钱有时间了,出去旅行再好不过了。”
“黏你的两个小家伙也一起去?”
“难得你还关心我的崽崽,他们上学,保姆营养师保镖家教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带孩子他们比我更靠谱,再说湦湦涵涵知道我不是他们妈妈,我走了也没关系的,已经和他们说好了。”
“他们怎么知道你不是他们妈妈?”慕容盯着夏言问道。
“他们是小又不是傻,即使五岁涵涵也能感觉出妈妈不是妈妈,湦湦那边是因为太担心爸爸,所以涵涵把我是仙女的事用来安慰湦湦……”
“仙女?你这么和他们说的呀哈哈哈哈,真是小孩这也信。”
“涵涵是我说什么信什么,唯物主义的湦湦还是我请猫大爷帮忙搞了个御剑飞行他才信了。”
“御剑飞行?还真有你风格,猫大爷就是你说的系统?”
“嗯,对了你来找我干嘛,不会就是来我门前聊天的吧?”
“不可以么?”慕容顿了顿,恢复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要不是你客人来了也不知道邀请进屋坐坐,我还至于在门口和你聊天。”
夏言笑了笑却很坚定:“抱歉,怕是不能邀请你进去了,小区门口有一家好喝的咖啡馆,我请你喝。”
“怎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慕容眼神玩味。
夏言也还不在意道:“同性相斥,你我都清楚我们对对方没有丝毫意思。”
“那你怕什么。”
“嗯……如果陆庭川单独带一个漂亮女孩来家里,我会吃醋的,所以我不能干会让他吃醋的事。”
“他人还昏迷不醒的,又不会知道,你还担心他找人监视你?”
“这倒不会,他不知道可我知道呀,哎呀,走了走了,请你喝两杯。”夏言说着便往前走。
“真受不了你们秀恩爱的。”慕容无奈跟着夏言往小区外走。
两人坐上二楼,慕容顺便把二楼都包了下来,只坐了他们俩。
“你是要说什么几个亿的大事么?还怕别人听到?”夏言吐槽着。
“你说这是小说世界?”
夏言点点头:“怎么都过了两三个月才反应过来?反射弧过长了吧?”
慕容喝了一口咖啡问:“我们的谈话会被系统或作者知道么?”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了,猫大爷说这本小说主要围绕男女主,我的其余社交是选择性的出现在小说,比如陆庭川昏迷的三年,在小说只会一笔带过,我们的对话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
“那就好。”慕容沉思一会问:“我们的命也会因书里一句话改变?”
“嗯,不然陆庭川每年花十几亿在安保上还这么多灾多难的。”夏言是笑着说得,眼睛却有些无奈:“怎么?害怕了?”
慕容往后一仰,笑道:“那个世界也差不多是这样,命运、神突如其来的捉弄都是无法抵挡的,不然你也不会大周末加班还被车撞成植物人。”
他也不会好不容易脱离母子关系,还被生母抓去争财产。
那天早上他连续做了五个小时的手术,精疲力尽时,却被冲过来的生母强拉到车里,说她得到消息他的生父在病床上快不行了,生父原家庭只有一个女儿,这正是争财产的好时候。
他在后排座看着母亲对金钱丧心病狂的渴望竟不再生气,而是厌恶和可悲,连同对他自己的厌恶也加深了,他不想再费力气抵抗,甚至有一瞬间想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没想到竟然真出了车祸。
迷迷糊糊醒来时,看到满眼的血红围绕在他身边,他是急救医生对鲜血见怪不怪,但身处其中难免心悸,环顾四周是浴室,是装修高级的全白浴室,他正躺在浴缸,流动的水带着他的鲜血流向外面,连同地上也是血红的。
来不及细想,职业习惯让他立马对自己进行急救,失血过多导致全身虚弱,他勉强站起,跌跌撞撞走出浴室,走到房间将床单撕开止血,再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医院醒来时他见到了‘母亲’,是一位穿着时尚又端庄优雅的女士,是和他生母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可这位母亲压抑不住愤怒不解和悲痛,歇斯底里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牺牲了所有来培养你,你却一次又一次去死!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到底哪里不满意!妈妈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想死对吧!好!下次带妈妈一起走!我也不活了!”
他愣住了,他的母亲恨不得用他的命换钱,而这个人的母亲用生命爱着他,他却还是一次又一次自杀,看这单独病房和母子的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人家,长相也阳光帅气,好看到可以直接出道的脸,那人到底哪里不满意,他也想问。
住院期间好吃好喝供着,他恢复很快,也从那人手机上看到了相关信息,他家很富有,富到在这世界排名第二,他还是家中独子,将来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方方面面接近完美,除了这个世界时间是2009年,有很多有些生活习惯和审美有差异,但这丝毫不妨碍当这超级富二代的快乐,他是真不明白原主为什么要自杀。
短短一个月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原主要一次又一次的自杀,有个冷暴力只会否定他的人机父亲,还有一个用爱绑架他到窒息的母亲,两者步步紧逼,让他的自我人格一退再退直到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