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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惊醒,睡眼惺忪道:“稍等片刻,我先去试试看,如果轻轻叩一下门而里面没有动静,那么绝对不能打扰皇上休息;如果皇上有回应,你再进行汇报。”

“多谢公公。”

福公公走过去轻轻叩了一下殿门,过了很久,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皇上已经歇息了,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吧。”

“好。”

而在养心殿殿内,罗汉宽榻上,玄翎半倚在榻背上,紧紧拥着盛熙颜。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头,两人不知不觉间一同进入了梦乡。

桌上摆放着一盘已经下完的棋盘,黑子以微弱优势胜出,仅仅赢了一子。

盛熙颜似乎在睡梦中感到不适,轻轻地转动身体。

玄翎感觉到她的动作,便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用修长的手臂从后背环绕着她,继续相拥入睡。

翌日,清早的皇宫,被第一缕阳光唤醒。

一天当中的这时候,也是生物们的乐园,猫、麻雀等小动物在宫殿的角落里自由活动,为庄严肃穆的红墙琉璃瓦增添了生机和活力?。

养心殿的软烟罗纱窗里透进来晨曦的微光,柔和地洒在明黄色的软榻上,仿佛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幕。

盛熙颜轻轻动了一下身子,想要翻身,却突然感觉到周身被紧紧地箍住,让她动弹不得。

心中一惊,急忙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晚的情景,她和玄翎一起等待消息的时候,下了几盘棋,然后坐在那里聊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就在这时,玄翎缓缓睁开眼睛,盛熙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慌乱地闭上眼睛,假装还在沉睡之中。

玄翎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用他那深邃而炽热的眸光凝视着怀中的玉人。

娇娇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蝴蝶翩翩起舞;红润的嘴唇宛如樱桃般水润诱人,引得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很想轻轻地咬上一口。

盛熙颜心里奇怪,他明明已经醒了,为什么一动不动呢?在做什么呢?

在看她吗?这也太尴尬了,睡了一夜,脸色怎么样,晦暗吗?发髻肯定睡乱了。

悄悄的把脸往他胸膛处移动,葇夷小手轻拉他胸口的衣袍,挡住脸。

玄翎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低头问:“颜颜,在朕怀里睡的香吗?”

美人轻声嗯了一下,却不知道她此时蜷在他怀中的模样是那么美。

身子柔软,既有肉感又不失骨感,纤细修长的腰肢和丰满挺拔的雪脯相得益彰。

让他生出万般心驰神往,有种想要触碰的冲动。

不知道皇帝敏感吗?粉嫩指尖轻盈的犹如小精灵跳着舞,轻轻的在宽阔胸膛处滑动,从前齐宴最受不了此举,每回都触电般跳起来。

玄翎强忍着悸动,耳尖逐渐充血泛红。

她到底喜欢上他没有?

他想等到她真正愿意的时候再和她在一起,而不是为了生存委身于他。

盛熙颜纳闷,帝王不愧是帝王,忍耐力非比寻常,小手悄悄的伸进明黄交叉的古香缎衣领处,忽然被紧紧的按住。

声音温润中带着低哑,“颜颜,你.....”

玄翎很想骗自己,他是皇帝,可以给予她财富,尊贵体面的位份,她应该已经喜欢上了他。

可却清楚的想起她的几次落泪,想起前日逃命时拿得唯一一样东西是齐宴送的玉石。

这样一个重情的女人不会如此快爱上另一个男人。

可他渴望得到她的心,想要两情相悦的爱情。

沉声问:“颜颜,你有和齐宴一起相拥在一起过夜吗?”

盛熙颜深吸一口气,自然有过的,哪个谈情说爱的男女没有过呢?

那是齐宴带她一起去海边看日出,他们在海边相拥在一起坐了一整夜,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清早太阳从海上升起的时候,齐宴兴奋地喊醒她,“阿颜,快看,太阳出来了!”

“哇,好美啊,阿宴,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看日出。”

齐宴紧紧地搂住她,深情道:“日后我们还会有无数个第一次。”

两人慢慢地靠近对方,拥抱着并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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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阿宴非常忙碌,嫔妾还要帮助哥哥嫂嫂照料药铺,实际上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盛熙颜睁眼说瞎话,出于善意的谎言,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说实话的。

她从他的怀抱中爬起来,趴在他的肩膀上,娇柔道:

“皇上,臣妾非常高兴能够有一个与您相拥过夜的经历,熙颜知道昨晚皇上的胳膊一定麻了,但仍然一直搂着嫔妾。嫔妾想告诉皇上,熙颜庆幸能够进入皇宫,与皇上成为夫妻。”

她所说的话语中没有任何华丽或夸张的词汇,却成功地安抚了他心中的疑惑和酸楚。

玄翎内心充满感动,轻轻抚摸她的脖颈,将头靠在她的鬓角,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再给她一些时间,也是可以的,毕竟美好的事物总是值得等待。

二人盥洗后,马统领进来汇报昨夜的情况。

玄翎将手中的春宫图扔到地上,威严道:“嘉妃思想龌龊,举止轻浮,朕罚她跪着抄宫规两百遍。”

“至于纯嫔,私藏迷情散,企图祸乱宫闱,伤朕龙体,即刻打入冷宫。”

“是,皇上。”

果然如同二人昨夜揣测的,搜宫没有查到走水的线索。

玄翎上早朝前,抚盛熙颜脸说:“颜颜,朕罚嘉妃跪着抄佛经是给你报仇,高兴吗?”

“高兴。” 她点头嫣然含笑?。

“走水的事别想太多,不要有心理负担,日后让宫人更加仔细防范些便好。你今日去关雎宫看看,缺什么大胆和内务府总管说,将将需要的家具和物品也置办齐全,记住了吗?”

“记下了,皇上,嫔妾日后可以到西暖阁借书看嘛?”

玄翎笑说:“自然可以,朕正愁很多珍藏的古书缺个人探讨。”

早膳过后,嘉妃和良妃被人传话去了慈宁宫。

两人一路忐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慈宁宫,她们发现气氛异常沉重,太后坐在上位,脸色阴沉,与平日对外甥女和侄女的和蔼态度大相径庭。

“还不跪下!两个蠢货!”

太后怒喝一声,嘉妃和良妃吓得赶紧跪下,不知所措。

嘉妃委屈道:“姨母,到底怎么了呀?”

良妃心中紧张万分,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姑母,您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呢,要不我给您按按背吧?”

太后一招手,李嬷嬷将昨日从储秀宫中提来的食盒端上来。

食盒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黄釉碟子中间摆放的一个青团。

嘉妃和良妃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疑惑,不知太后此举何意。

李嬷嬷手持手帕,小心地将青团的皮子掰开,里面露出一团白色粉末。

良妃见状,顿时吓得面色苍白,瘫软在地,连连向后退缩。

而嘉妃则傻乎乎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李嬷嬷赶紧把白磷粉端走处理,并用大量的清水冲洗手。

太后冷肃道:“良妃,你说,那是什么?”

良妃支支吾吾道:“姨母,萍儿不知。”

“你自以为高明,把白磷粉偷偷扔到钟萃宫,又给侍卫处放了匿名信告发淑妃。可她也不是傻的,人家转手就把东西扔回你院里,你还浑然不知,若不是李嬷嬷在后院摘艾草时发现,你昨夜就被拉去慎行司了!”

良妃一听急忙跪膝移动到太后面前,恳求道:“姨母,萍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姨母千万不要告诉皇上,不然萍儿就被打入冷宫了。”

嘉妃捂着嘴笑,太后问道:“鸾儿,你如实说,小厨房走水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嘉妃笑容僵住,看了眼良妃,低头吞吞吐吐道:“是做了一点。”

太后脸色骇人,嘉妃战战兢兢继续老实交代,“我只让人给小厨房院墙里扔了一个火折子,其他没什么了呀,火折子不可能烧的那么大,烧到隔壁昭纯殿,所以,姑母,这件事我的责任很小很小。”

太后无语的摇头,她这脑袋到底随谁了,这么不开窍。

“良妃,你也扔了火苗?”

良妃绞着衣角没做声,算是默认。

“姨母,眼看皇后月份大了,您也不希望协理六宫的权柄给外人吧?”

太后手捻翡翠佛珠,半晌才平静下来,自己手中的两张王牌,没一个做事稳妥的。

“你们怎的这么蠢?一个寡妇小妃子,用得着你们如此吗?不要心胸狭窄,皇帝宠幸谁,就一窝蜂的上去干,多用点脑子,真正的高手不需要亲自动手,更不会用这种低能的招数。

哀家知道这回你们纵火不光是为对付盛充媛,还为着沈婉容怀的皇嗣,哀家把话放在这里,这个孩子不许再动,明白吗?”

嘉妃和良妃恭敬道:“是,太后娘娘。”

晌午,钟萃宫内,淑妃昨晚一夜未眠,补了一整天的觉,醒来后依旧显得无精打采。

她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地问道:“沈婉容那边情况如何?见红止住了吗?”

红袖站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已经止住了。现在她正躺在床上保胎,不能下地走动。”

淑妃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说李太医和宫婢兰儿的家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