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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一语双关,以玄武帝你的智慧,怎会不知道昨日暗害沈婕妤一事另有蹊跷?

只不过是为了借此打压冯宰相她这一派在后宫的势力。

玄翎听出她的话外之音,昨夜他确实借机将良婕妤赶下妃位。

“母后,今日儿臣来是和您商量予卿的抚养问题。”

“哀家听闻沈婕妤嘱托让宸昭仪抚养予卿,哀家不同意。”

嘉妃道:“是呀,她有什么资格?妃位才可以。”

玄翎手捻沉香佛珠,肃声道:

“母后,朕也觉得宸昭仪不是合适人选,

原本皇后抚养皇子合情合理,但她刚生过乐蕴,又要照顾乐温,体力和精力上吃不消。”

皇太后赞同道,“是如此。”

端皇后情急起身,“皇上,臣妾的身体没问题,三个孩子一起更好带。”

玄翎温声安抚:“皇后,你的身体一直不好,朕不忍你劳累,你把两个公主照顾好,管理好后宫,朕就很满意了。”

端皇后怏怏坐下,一脸失落。

“至于淑妃和嘉妃,嘉妃年岁小,日后还有机会做母亲。”

玄武帝大饼一画,嘉妃马上搔首弄姿抛媚眼,

上前蹲在他腿边,伸手抚龙袍,娇滴滴:

“皇上,有您这话臣妾就放心了,您到底什么时候让臣妾侍寝啊?”

玄翎挤出点微笑,“快了,你好好提高自身修养,朕会考虑你。”

嘉妃欣喜起身,福身行礼,“臣妾会的。”

皇太后在身边翻白眼,蠢东西三两下就被骗的喜笑颜开,气死哀家算了。

“至于淑妃,她六年前流掉过一个孩子,朕一直记得。”

淑妃闻声,哀伤的抹起眼泪。

“母后,儿臣想让淑妃抚养予卿,您看呢?”

皇太后冷笑道:“皇帝把利弊斟酌地如此分明,哀家实在佩服。”

暗指玄武帝不把皇子给她这一派的妃子,也不给端太尉这一派,忌惮两方之心犹为明显。

而淑妃自从齐宴战死后,无势力依仗,可放心把皇子给她抚养。

福公公端上来长锦盒,打开后是一支鸠鸟手杖。

“母后,您看鸠鸟手杖?上有鸾鸟衔绶,蕴含着幸福长寿,代表儿臣的一番孝心。”

皇太后面色不悦,端皇后和淑妃都会出玄武帝的意思,只有嘉妃拿起手杖一脸赞许,

“姑母,鸾鸟是吉祥鸟,栩栩如生,好精致啊!”

玄翎起身,“母后,儿臣还有政务处理,过两日再来看您。”

端皇后几个妃子躬身行礼,“恭送皇上。”

端皇后和淑妃跪安离开后,

殿内,嘉妃看皇太后一脸愠怒,不明所以,“姑母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皇太后将手杖扔到红木地板上,怒斥道:“蠢货,这都看不明白,你如何在后宫脱颖而出?滚!”

嘉妃吓得啼哭,“姑母您还从没这样骂过鸾儿呢,呜呜呜.....”

哭着跑出殿内。

掌事嬷嬷宽慰,“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皇太后冷哼:“皇帝送哀家手杖是在暗示,母后您老了,有些事不要多管,如此才可长寿。”

这还是那个幼年来到她身边的小男孩吗?

一晃眼,她老了,他却正值壮年,总揽独尊。

不是亲母,更添一层猜忌,半路母子这么多年就是如此过来的。

“娘娘,皇上还年轻,宫中日后有的是皇子出生,再说嘉妃娘娘也有机会承宠。”

“别和哀家提这个蠢东西,烂泥扶不上墙。”

可这烂泥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能不为其筹谋......

采仗一直跟在凤辇后面,大有紧紧相逼之势头。

到了景仁宫门口,淑妃上前,笑容满面道:

“皇后姐姐,臣妾不敢让予卿打扰您,这就把他带回钟萃宫。”

端皇后冷嗤道:“淑妃,你可得好好守着他,别让刚到手的幸福飞走了。”

淑妃俯身行了个礼,径直到偏殿将予卿抱出来,连奶娘都没要。

“皇后姐姐,奶娘就留给公主吧,臣妾已经找好了得力的奶娘照顾二皇子,臣妾告退。”

端皇后进了内殿,“青黛你听到没有,她说提前找好了奶娘,这是早就知道自己能成功?”

“淑妃是故意气娘娘, 您可千万别上当。”

端皇后摸软榻上的黄色龙纹小锦被,“皇上只记得淑妃没了的孩子,为何没有想到本宫的身体再难遇喜?

青黛劝慰道:“娘娘,日子还长,您刚才不是说,淑妃她不定能一直守住皇子的吗?”

端皇后收起哀伤,“不错,本宫不该被打倒,后宫只论输赢,就看谁笑到最后。”

“更何况,娘娘,眼下不是还有个有孕的吗?”

“你是说怜昭仪?”

青黛打发了进来送茶点的宫人,小声道:“娘娘,奴婢问了太医,怜昭仪怀的很有可能是个儿子。”

端皇后琥珀色眸光聚亮,“她有孕七个月了吧?”

青黛点点头。

端皇后思忖斟酌,“她父亲是尚书令,动起来有些麻烦,但只要小心操作,还是可行的。”

晌午时分,玄武帝处理完朝务。

起身转动脖子,“去关雎宫传话。”

“是,皇上。”

不一会儿,关雎宫里。

福公公喜笑颜开,“昭仪娘娘,皇上请您一起去游湖赏荷花。”

盛熙颜正靠在在罗汉榻上看书,“玉湖?”

“是啊,划着小船,喝着小酒,赏荷花,多惬意啊,您赶快梳妆。”

盛熙颜蹙眉为难道:“福公公,麻烦你给皇上说本宫来癸水了,去不了。”

“啊?这,这可不凑巧了。”

盛熙颜叹气:“确实挺可惜的,本宫也很无奈呐。”

福公公告退出了关雎宫。

花夏低语:“娘娘,您怎么扯谎,您哪儿来癸水了?”

盛熙颜靠在榻上一副淡淡的死感。

“哎,我不想去。”

“为什么呀?”

去了夜里侍寝怎么办?

“您不想侍寝?”

盛熙颜边喝花果茶边发呆,呢喃自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条小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养心殿里,玄翎听完,颇有点失落。

本想着游湖赏景后,在此浪漫氛围下,可以把圆房的事补上。

可他想见她又不是只惦记肉体,他是那种浅薄的人吗?

“来癸水就不能游湖?你和宸昭仪说,只是去赏景。”

“是,皇上。”

不一会儿,关雎宫里,福公公又出现。

“昭仪娘娘,您是身体不适,还是,去游湖您不用费丁点力气,不会累着的。”

盛熙颜抚肚子,假装说:“肚子疼得厉害,本宫恐会扰了皇上的雅兴,实在没法陪同。”

福公公走后,花夏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您到底为什么呀?您这样推辞皇上两回,皇上动怒怎么办?再说您根本就没来癸水。”

盛熙颜道:“本宫不想去,你别说了。

准备些纸钱,入夜本宫给沈婕妤烧些,告诉她本宫有负重托,予卿让淑妃抚养了。”

花夏一脸郁闷到殿外,梅香低声分析,“花夏姐姐,咱们娘娘该不会害怕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