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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朕专用的金疮药速速取来!不得有丝毫耽搁!”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玄翎则小心翼翼地抱着盛熙颜,步伐匆匆地迈进了内殿。

轻轻地将她趴好放在床榻上。

盛熙颜脸色苍白、眉头紧蹙,轻声呻吟,看的玄翎心疼不已。

“颜颜,一定很疼吧?别怕,金疮药一到,朕为你涂上,很快便会痊愈。”

盛熙颜咬着嘴唇,勉强应了一声。

忍不住回过头,悄悄窥视玄翎的神情。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满脸慈爱,而非男女之间的情爱。

盛熙颜后腰处的纱衣已被鲜血渗透,触目惊心。

玄翎轻柔地伸出手,缓缓拉起那件染血的纱衣。

当看到那细白如玉的腰部肌肤上竟破开了好几道口子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愤怒瞬间升腾起来。

“这该死的恶奴,下手如此之重!”

玄翎轻轻揭开纱衣,盛熙颜只觉剧痛袭来,不由自主地痛呼出声,紧紧揪住床褥。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伤口,钻心的疼痛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颜颜,忍着些,朕必须先把衣裳取开,否则与伤口粘连在一起,撕开时会更痛。”

玄翎一边柔声安慰着,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

盛熙颜疼得五官变形,不知道后面玄翎已经解开衿带,细长手指按在腰窝处,右手轻轻拉下纱裙。

深邃眸光不禁被眼前的画面引得耳根发烫。

雪肤凝脂的肉皮上尽是红红的长痕,仿佛在世上最白皙的棉连纸上晕开的丹青,殷红染在雪白上。

花夏要进来,到花厅看到不该看的,再担心也只能赶紧退出去,把门轻轻掩上。

后面的疼痛虽然还火烧火燎,但是没有刚才取下细纱的强烈痛楚,盛熙颜回头看玄翎的喉结似有滑动,忽而又感觉凉飕飕。

反应过来,脸噗的烧起来,

“那个.....好朋友.....您回去吧,让花夏给嫔妾上药就可以。”

玄翎未做声,眸光深沉看向她,那如墨的瞳仁仿佛深渊,让她一看就掉进去,一瞬间忘记身在何处。

四目相对,视线交织缠绕,温热指腹还按在腰窝处。

似有千言万语,竟无语凝噎。

殿门轻叩,打破了暧昧气氛。

花夏拿着金色龙纹的瓷罐进来。

盛熙颜支支吾吾,“皇上,让花夏抹药,您回去吧。”

玄翎接过金疮药,花夏看了眼盛熙颜,娘娘,您赶紧把皇上拿下。”

玄翎边打开瓷罐,边命令,“盛熙颜,闭上眼睛。”

“.......”

羞耻,圆润的臀儿被好朋友看光光了。

“皇上,既然咱们是良师益友,男女授受不亲,您不该.....”

“闭嘴。”

伴随着金疮药的清凉,还吹拂着微微的风,那风不凛冽,犹如江南的风,绵软又温柔。

双重作用下,疼痛感缓解许多。

帝王弯腰轻轻吹拂破了的肉皮,金勺抹药抹的极其小心翼翼,一边回头看阖着眼睛她的表情。

每个地方都没被忽略,全部涂上金疮药。

玄翎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神圣的事,再看过去,见美人鸦睫下有一串晶莹的珠子落下。

她被人打伤,肯定很委屈。

玄翎心里自责又心疼,收了收情绪。

两个人大半月没见面,这会儿各自有情绪。

盛熙颜趴在手肘上,多希望他能过来给她拭泪,亲一下她,哪怕只是亲额头。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渴望这些的。

良久,玄翎艰难开口,

“这些天,朕想了许多。

你不侍寝,不生孩子,都没关系。

日后朕会挑一个优秀的皇子交给你抚养,如此你就不会没有安全感。”

终究他变成了自己憎恶的样子。

曾经,他憎恨先皇为把他给太后抚养,拆散他和母妃,害得他童年,乃至少年时期活在不安和晦暗中。

如今自己也动了这个心思,多么可笑。

只为了她能安心在皇宫生活,能让他一直看到。

盛熙颜听着这些话,心情酸涩,他连这个都考虑好了,是真的不打算再和她再做比翼鸭。

当时他用诗词暗示要和她做比翼鸭,她虚情假意应对。

哪知现在彻底的错位。

一个走了,一个才到终点。

“颜颜,你好好养伤,朕先走了。”

玄翎刚起身,盛熙颜泪眼盈盈,呜咽道:“好朋友,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他慢慢走到床头,俯下身将她的头放在胸膛处,轻轻抚摸她的后脖颈,还像从前那样。

沉香裹杂着龙涎香的气味,是她现在贪恋的味道。

好几次话到嘴边,盛熙颜还是说不出口。

怕他会拒绝,会说----朕已经放下了,咱们更适合做朋友。

銮驾离开后,花夏跑进来,看盛熙颜头埋在臂弯里抽泣。

“娘娘,您又没说?多好的机会。”

“呜呜呜.....他都说全了,我还能说什么?他什么都考虑到了,为什么就不能问问我,是不是想通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娘娘,咱们先把伤养好。”

殿门外,传来喊声,“母亲!母亲!”

盛熙颜马上收起眼泪,慌忙抹了两下。

“母亲,疼吧?我给你呼呼。”

将将拉着她手吹,盛熙颜强颜欢笑,“宝贝一吹,母亲就不疼了。”

“刚才碰到父皇,父皇说让我照顾母亲,看着母亲好好用膳。”

“嗯,将将真乖。”

金疮药不愧有奇效,破皮好得很快。

六日后,盛熙颜已经可以平躺着伤口不疼。

“娘娘,您别挠了,痒痒是长肉了,蹭破了新肉皮留了疤可不好。”

盛熙颜靠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忧思难掩。

脑海中浮现处玄翎说的那番话,越想越不舒服。

嘀咕道:“本宫又不是不能生,为什么要养别人的孩子?”

花夏端来血燕羹,“娘娘,您说什么呢?”

“花夏,本宫不甘心。”

“您就不该气馁,后宫的小主们都疯了一样,想和皇上套近乎,您可倒好往外推。

不是奴婢说,世上哪儿有纯洁的男女朋友,皇上那样说,本身是舍不得您。”

盛熙颜拿着玉勺发呆,他对我还是有意的,不然抹药的时候为什么亲自上手。

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到晚膳后。

“娘娘,您想通了吗?”

盛熙颜下定决心道:“去取一壶酒来。”

花夏提来一壶荔枝酒,看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倒进酒壶里摇了摇。

“娘娘,这是什么呀?”

盛熙颜一脸神秘,“嘘,别让紫菱听到,这是本宫偷偷做的春宵百媚香。”

花夏噗嗤笑出声来,“那成,奴婢现在就去养心殿请皇上来。”

盛熙颜拉住她千叮咛万嘱咐:

“如果皇上没来,本宫是说如果,你们一定要把本宫绑起来。”

“这药这么厉害呢?”

“相当厉害,本宫怕会忍不住跑出去霍霍侍卫。

毕竟本宫是个传统女人,不能做那样的事,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