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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翎把龙纹黄琉璃笔盒放进龙案抽屉里。

“摆驾关雎宫。”

关雎宫里,花夏进了内殿。

“娘娘,珊瑚先一步跑回来说,皇上已经往咱们这里来了。”

盛熙颜问:“将将睡了吗?”

“奴婢刚去看,小公子睡得可香了。”

梅花软榻的矮炕桌上,放着好几个形状不同的酒壶。

五六个玉盏里面盛着不同的酒。

乃是寒潭香、荔枝酒、青梅酒、金茎露、太禧白、猴儿酿。

酒不同,酒色亦不同。

盛熙颜已经尝了好几款,拿起玉盏笑说:

“本宫还是最喜欢寒潭香的口感,更爽烈。”

花夏哄说:“娘娘,您少喝点,皇上很快就来了,好好的啊。”

盛熙颜自信满满,

“放心,本宫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好着呢!醉不了。”

今夜,本宫要三分醉,演到皇上心碎。

偏执龙听不进去劝说,非不让她生孩子,还弄出个侍寝计划,以为她会认命吗?

那不能够。

抓住帝王心,要让他感受到十二分的爱,就是让他心疼,甚至心碎。

为了表演淋漓尽致,盛熙颜又咕咚咕咚把桌上五六盏不同的酒全喝下肚。

“娘娘,你混着喝真会醉的!”

花夏急得,别等下耍起酒疯,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作出什么忤逆之事,那不完了。

“梅香,快拿解酒汤给娘娘喝点。”

梅香还没把解酒汤端来,就听殿外报:“皇上驾到!”

盛熙颜淡定的拿起青花缠枝牡丹纹执壶,又倒了一杯酒。

玄翎大步流星径直进了内殿,

见软榻上的美人,上身着薄透的素纱单衣,下身着飘逸的柳花裙子,纤纤素手执玉盏。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素纱本是最金贵稀罕的夏日面料,轻薄如烟。

宫里唯有皇帝,皇太后享用,玄翎却一次赏给盛熙颜五匹,做了满满当当七八套内衫纱衣纱裙。

他慢慢走近,看盛熙颜粉白脸蛋绯红,倾斜着曼妙身子,胸口薄纱下的一颗红痣依稀可见。

“颜颜,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刚坐下,盛熙颜就要往软榻下走。

“颜颜,还生气呢吗?”

玄翎把她扶下软榻,盛熙颜像小鱼一样,哧溜滑出了他的臂弯。

在地上转起了圈,踮着光洁的玉足,纱裙飘逸飞起,更显得袅袅楚腰,不足一握。

玄翎眸光深沉,薄唇溢出笑意,上前勾住她的右手,让她转了一个犹如莲花的圈圈。

才搂住细腰,低头笑看,藏不住的满满爱意。

“颜颜之迷人,令朕心醉。”

盛熙颜醉眼朦胧中,眼含星点点,唇红娇艳欲滴。

娇嫃道:

“嫔妾心里自是明白没有别的姐姐妹妹乖顺,终究还是皇上心里没有嫔妾。”

玄翎温声细语,

“怎么会呢?朕唯爱你。”

情不自禁低头要亲她,盛熙颜一把推开他。

“今日考试,横竖有拔尖的妃子,比嫔妾会聊天,比嫔妾会撒娇,还会哄皇上开心,你又和嫔妾说爱做什么呢?”

颜颜吃醋了,

望着她幽怨妩媚的模样,玄翎端方的心被融化四角,变成了圆滑的心形。

“颜颜,朕只按照计划好的宠幸前三名妃子,你不在当中,因为你任何时候都拥有朕的宠爱。”

盛熙颜一听,脑中涌起一团怒气的火苗。

还挺伟大的你!

随之怎么感觉头好晕啊,这些酒原是后劲儿大。

酒壮怂人胆,像只怒气冲冲的小母鸡,拧眉轻笑,满脸讥讽。

“你瞧,皇上又开始画饼了,嫔妾要是信了,怕是要哭断肠去了,哼。”

玄翎走上前,

“颜颜,朕不是画饼,更不会说话不算数。”

盛熙颜捂住耳朵,

“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使出浑身劲儿,接连推开玄翎几步。

“皇上要是这般态度,倒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显得我无理取闹了些,走吧!”

说完,不解恨,还狠狠跺了两下脚,却忘了自己是光着脚。

“哎哟....”

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脚磕疼了吧?”

玄翎快步上前,强制抱起她,往内殿走去。

“别碰我,虚伪的男人!”

盛熙颜连捶带打,一口咬住玄翎的耳朵。

“撕~~~”

疼得玄翎眼泪花泛出来,转头一看,她怒睁着一对杏眼瞪他。

他大手轻捏她的后脖颈安抚,

“颜颜,做这些,朕保证不会改变对你的宠爱,你不需要担忧,好不好?”

盛熙颜桃花杏眼里满是委屈的泪河,

叫嚣着:“皇上根本不明白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要出宫!.....”

边说,泪水边倾泻而出,

我要出宫,四个字触到玄翎的雷区。

面容冷戾下来,警告道:

“盛熙颜,你做什么朕都可以纵着,唯独不许有这个念想,明白吗?”

玄翎不明白盛熙颜为什么执意自己生孩子,明明怀胎十月很苦,生产是走鬼门关,坐享其成不好吗?

他不知道的是盛熙颜不仅想自己生孩子,还要独霸他。

可这两个想法在皇宫她没法言表。

自己生孩子?取决于帝王的决定,他想让谁生,谁才能生,不服从者就是忤逆之罪。

独霸帝王?作为妃子,有这样的狂妄想法,是违反宫规,宫规第一条----后宫妃嫔不得拈酸吃醋。

盛熙颜无奈的啼哭起来,当她信心满满实施计划说服玄翎的时候,最后发觉都是徒劳。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绝望。

“颜颜,不哭了。”

玄翎亲吻她眼角的泪,摩挲着脸颊,晗住红唇.....

酒精上头,盛熙颜愤怒过后,想要被安慰,想要索取他,头脑也越来越晕,逐渐不清醒。

“颜颜,别生气了....”

酒让她浑身发烫,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透着一层胭脂粉色,愈加撩人媚惑。

玄翎情难自已,想要她。

“颜颜,一定是想朕了,所以才闹脾气是不是?”

他含糊不清的哄着,蝉衣薄纱落在宫毯上。

“嘤嘤嘤.....啾啾.....嗯嗯~~~”

玄翎垂首......

******

香娇玉嫩艳色堪比花娇,令人望而销魂。

******

今日香炉里没有燃香,却依旧热烈的缠绵悱恻,是一种灵魂的交流和融合。

玄翎起身,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在光线下闪着淡淡的银光。

温柔抚摸盛熙颜额前浸湿的碎发。

能让心爱之人欢愉,他亦然获得最大的满足。

沉声道:

“佛说,一见钟情,其实是前世爱的太深。

颜颜,前世,你一定还是朕深爱的女人,

这一世才会让朕的灵魂认出。”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薄汗的饱满额前。

“颜颜,如此方式,你不会有怀上的危险,还能欢畅,日后咱们都如此可好?”

玄翎轻捏滑腻热乎乎的脸蛋,

“你不反驳,朕就当你答应了。”

盛熙颜哼哼唧唧,红唇嘟囔道:“玄郎....抱我。”

“好,抱你。”

躺在她身边,搂在怀里,听她还在呢喃,

“抱我啊....”

“知道了,你想这样抱。”

玄翎起来,靠在金丝楠木床头,把她放在腿上,像抱孩子那样两只臂弯搂住轻摇。

翌日临近正午,盛熙颜才醒来。

花夏进来,“娘娘别急,已经和皇后娘娘告过假,您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盛熙颜努力回忆昨夜的事,模模糊糊有些印象。

他好像,好像,那种疼人方式也太......

盛熙颜抿唇,一脸娇羞,纤纤玉手捏着红销帐上的金丝鸳鸯玩。

虽然,虽然,他确实在全身心疼爱我,可还是没有妥协。

还是会去睡别的妃子。

忙问:“昨日考试名次出来了吗?谁是第一名?”